“难道……难道是上天……特意让我来到此地……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涤荡我的心境?”
一个震撼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李世民的脑海!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变幻不定,陷入了巨大的内心冲击与沉思之中。
整个石亭周围,一片死寂。
长孙皇后紧紧握住李世民的手,美眸中充满了担忧与理解。程咬金、秦琼以及闻讯赶来的李玄、武媚娘等人,也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他们都能感受到陛下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复杂、沉重的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几息,李世民猛地抬起头,眼中所有的迷茫与挣扎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绝!
他目光如电,直视着程咬金,声音低沉而有力,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可曾打听清楚……那件事……发生了没有?”
程咬金立刻会意,连忙答道:“回师兄!问了!那村里的老丈说,长安城里太子和秦王……呃,就是……就是不太和睦,气氛紧张,但……那件事,应该还未曾发生!”
“未曾发生……”李世民喃喃重复了一句,眼中骤然爆射出璀璨的精光!
历史的关键节点,尚未到来!
一切,还来得及!
他缓缓扫视过身边最信任的臣子、弟子和妻子,一股睥睨天下、掌控命运的豪情,油然而生!
“好!很好!”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斩钉截铁:
“传令下去!所有人做好准备!”
“随朕……亲赴长安!”
就在李世民率众人极速向着长安赶来之际。
此时的长安,天色刚亮,晨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夏日清晨特有的湿润与凉意,却也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玄武门内,通往临湖殿的必经之路上,李二郎身披玄甲,按剑立于麾盖之下。
他面容冷峻如铁,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那扇巨大的宫门。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暴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他的身后,是精心挑选、绝对忠诚的秦王府精锐,以及尉迟恭、侯君集、张公谨等一众心腹猛将。
所有人屏息凝神,甲胄与兵刃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冰冷的幽光。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仿佛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弓弦,稍一触碰,便会爆发出石破天惊的毁灭力量。
时间,在令人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
“嘚嘚嘚……”
宫门外,传来了清晰而杂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李二郎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猛地抬起手,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身后所有将士的呼吸都为之一窒,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宫门缓缓打开。
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并身而行,在一队东宫与齐王府卫士的簇拥下,谈笑着策马而入。他们今日奉诏入宫,对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李建成身着太子常服,面带温和笑意,正与身旁的李元吉说着什么。李元吉则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桀骜与阴沉。
就在他们完全进入玄武门内,身后的宫门尚未完全关闭的刹那——
“动手!”
李二郎眼中寒光爆射,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杀——!!!”
伏兵四起! 早已埋伏在两侧廊庑、门楼之后的秦王府甲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太子和齐王的卫队!刀光剑影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有埋伏!保护太子!保护齐王!” 太子府的卫士长惊骇欲绝地嘶声呐喊,拔刀迎敌!
场面瞬间陷入极度的混乱与血腥!惊呼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响成一片!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玄武门内,顷刻间化作了修罗屠场!
李建成和李元吉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二弟!你……你要做什么?!”李建成又惊又怒,指着从麾盖下一步步走来的李二郎,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李元吉反应稍快,厉喝一声:“李世民!你敢造反?!” 他猛地摘下鞍桥上的弓箭,试图张弓搭箭射向李世民!
然而,他的手因极度惊恐而颤抖不已,连拉数次,竟未能将弓弦拉满!
“保护殿下!快走!” 齐王府的几名忠心卫士拼死冲上前,试图挡住逼近的秦王府将士。
但一切都是徒劳!秦王府的准备太过充分,兵力与战力完全碾压了太子和齐王的护卫!
李二郎目光冰冷,对兄长的质问与弟弟的威胁充耳不闻。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强弓,搭上一支羽箭,弓开如满月,箭尖直指太子李建成的心口!
“大哥……对不住了!”李二郎牙关紧咬,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苦与决绝,最终被无尽的冰冷所淹没!
“嗖——!”
利箭离弦,发出凄厉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射中了正欲拨转马头逃窜的李建成的后心!
“呃啊——!”李建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从马背上栽落下来,重重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鲜血迅速从他胸口喷出,染红了太子袍服!
他挣扎着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持弓而立的弟弟,眼中充满了绝望、愤怒与无尽的悲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大哥!”李元吉目睹兄长中箭落马,目眦欲裂!他狂吼一声,弃了弓箭,拔出佩刀,状若疯魔般朝着李世民冲来!“李世民!我跟你拼了!”
但他还没冲出几步,尉迟恭便如同铁塔般拦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钢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下!
“铛!” 李元吉举刀格挡,却被尉迟恭那恐怖的力量震得虎口崩裂,佩刀脱手飞出!
紧接着,侯君集、张公谨等将领一拥而上,刀枪并举!
“噗嗤!噗嗤!”
李元吉身上瞬间多了数个血洞!他踉跄后退,鲜血狂喷,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涣散,眼看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胜负已分!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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