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镇钱镇长派出的“商业代表团”前脚刚走,落星镇本地一些原本就对沈青崖灵植园心存觊觎、却又慑于种种传闻不敢轻举妄动的势力,坐不住了。
“看到没?青林镇那帮家伙都带着厚礼上门了!肯定是谈成了什么大买卖!”
“再不下手,汤都喝不上了!”
“那园子里的宝贝,总不能全便宜了外人!”
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闲、修为在炼气二三层的本地混混头目一合计,决定趁着青林镇的“学徒”还没进驻,沈青崖可能放松警惕的空档,再来一次夜间潜入!他们就不信,一个种田的,能有多厉害的防御!
为首的是个名叫赵虎的莽汉,炼气三层,自恃有把子力气。他带着两个小弟,一个叫瘦猴,身法灵活,一个叫胖墩,皮糙肉厚。三人自诩为“落星三杰”(自封的),制定了自以为周密的计划。
月黑风高,三人换上夜行衣(跟侯三同款批发市场买的),蒙着脸,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沈青崖的灵植园外。
“虎哥,听说这园子里的草会扎人!”瘦猴有些紧张地提醒。
“放屁!那是青林镇的废物给自己找的借口!”赵虎不屑一顾,“几根破草还能成精不成?胖墩,你皮厚,先去试试!”
胖墩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朝着篱笆走去。他记得侯三说不能碰草,于是他决定……从下面挖洞钻进去!
他掏出小铲子,撅着屁股,开始在篱笆根下奋力挖掘。泥土很松软,他挖得很起劲。
然而,他没注意到,他屁股正对着的,是那丛脾气最火爆的“暴雨梨花二号”。
也许是胖墩撅屁股的动作太过挑衅,也许是挖掘的震动惹恼了它。
“噗噗噗噗——!”
一阵密集的草籽打击,如同机关枪扫射,精准地覆盖了胖墩那硕大、且毫无防护的臀部!
“嗷——!!!”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夜空!胖墩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猛地从地上弹射起来,双手捂着屁股,在原地疯狂蹦跶,眼泪都飙出来了!他的夜行衣臀部位置,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如同一个漏勺。
赵虎和瘦猴看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这草……真他娘的会扎人?!还专扎屁股?!
“虎……虎哥,还……还进去吗?”瘦猴声音发颤。
“进!当然要进!”赵虎强作镇定,“胖墩那是蠢!我们飞过去!瘦猴,你身法好,先上!”
瘦猴欲哭无泪,但不敢违抗老大。他运起轻身术,深吸一口气,如同猿猴般轻盈地跃起,目标是院内一棵看起来枝繁叶茂的大树。
他的身法确实不错,眼看就要成功抓住树枝……
突然,他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竟是几根原本垂在地上的、看似柔弱的月光草藤蔓!那藤蔓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猛地一拽!
“哎呀妈呀!”
瘦猴惊呼一声,身形失控,头下脚上地被倒吊了起来,在空中晃晃悠悠,像个风干的腊肠。那月光草藤蔓还闪烁着莹白的光芒,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果。
赵虎看着被倒吊起来的瘦猴,和旁边还在捂着屁股哀嚎的胖墩,心里也开始发毛了。这园子太邪性了!
但他赵虎能当老大,就是有股不信邪的莽劲!“妈的!老子亲自来!”
他拔出腰间的大砍刀,运足灵力,大吼一声:“给我开!”朝着面前的篱笆狠狠劈去!打算强行破开一个入口!
刀锋带着微弱的灵光,眼看就要砍中紫心竹……
“唰!”
一道黑影快如闪电,从旁边窜出,精准地撞在了赵虎的手腕上!
是阿墨。
它又被吵醒了。
这次它连哈欠都懒得打,只是觉得这个拿刀的家伙很吵,影响它睡觉。于是它用了最简单的方式——用脑袋撞了一下对方的手腕。
“当啷!”
赵虎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如同被铁锤砸中,砍刀脱手飞出,掉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眼神带着浓浓不悦的庞大乌龟,魂飞魄散!
“怪……怪物啊!”赵虎惨叫一声,也顾不上了小弟了,转身就想跑。
可他刚转身,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可能是某颗逃跑萝卜路过的痕迹),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手舞足蹈地朝着园子角落摔去——
不偏不倚,正好摔进了那丛一直在疯狂舞动的“永动舞者一号”的怀抱里!
“永动舞者一号”似乎把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当成了某种狂热的共舞邀请,立刻进入了终极狂暴模式!两片叶子如同高速旋转的风车,对着赵虎的脸庞、胸膛、四肢进行了无差别的、热情的“拍打”!
“啪!啪!啪!啪!”
密集的、富有节奏的拍击声响起,中间夹杂着赵虎杀猪般的嚎叫。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啊啊啊!我的脸!”
他被跳舞草缠住,如同陷入了一个绿色的、永不停歇的旋转风暴,被抽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
一时间,灵植园外上演了一出极其滑稽的景象:
一个胖墩捂着屁股在跳踢踏舞;
一个瘦猴被倒吊在半空中随风摇摆;
他们老大则在草丛里与一株跳舞草进行着“亲密”而痛苦的互动,惨叫声和富有节奏的拍击声此起彼伏。
屋内的沈青崖,早在胖墩第一声惨叫时就醒了。他没有出去,只是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这场由入侵者自导自演的闹剧,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必呢……”他轻声自语,“好好睡觉不行吗?”
最终,还是沈青崖“于心不忍”,走出房门,轻轻咳嗽了一声。
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狗尾巴草停止了射击。
月光草松开了藤蔓。
连“永动舞者一号”也意犹未尽地减缓了舞速,放开了已经被抽成猪头、眼神呆滞的赵虎。
三人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带着一身的草籽、尘土和淤青,哭爹喊娘地逃离了这个他们此生再也不想踏足的“魔窟”。
沈青崖关上门,看着恢复宁静的院子,对睡眼惺忪的阿墨说道:
“看来,咱们这‘欢迎仪式’,效果还不错。”
阿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窝。
意思很明显:下次这种小角色,别吵我睡觉。
月光下,灵植园重归静谧。
只有那株“永动舞者一号”,似乎因为刚才酣畅淋漓的“共舞”,显得格外兴奋,还在不知疲倦地独自摇摆,仿佛在回味刚才那场滑稽的“夜间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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