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他本名叫胡清源,年纪在五十岁左右,是小河村还有周边几个村子的大夫。
家庭条件算是比村里多数人家好一些,但也不是大富大贵。
他有个儿子二十岁左右,跟着他行医多年,未来应该也是要继承他的衣钵。
还有个小女儿,十四五岁,在家里相看人家。
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胡大夫本人。
胡大夫的家人估计去忙活了,许安宁没看到。
“胡大夫。”许安宁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是宁姐儿啊,快进来坐。”胡大夫招呼着她进屋,关切问道,“你表姐,情况如何了?”
“让您费心,今儿已能坐起来自己用些粥食了,高热也退了。”许安宁答道。
她没立刻坐下,从怀中取出早已串好的两百文钱,双手递过去:“胡大夫,这是上回您垫付的诊金和药钱,您点点。”
胡大夫看着她手中那串沉甸甸的铜钱,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宁姐儿,你哪来这许多钱?”
他知道许家姐弟如今的情况,两百文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
许安宁早就料到会被问,她脸上露出点腼腆和庆幸的神色:“胡大夫,也是我们姐弟运气好。前些日子想找些吃食,天天往山上跑,摘了些野果,做了点新奇的吃食。”
“想着去镇上换点银子,没想到镇上有家铺子瞧着东西稀罕,预付了些银子定下后面的货。这才……这才勉强凑出这些,先还您一部分。”
她话说的含糊,只说了新奇吃食和铺子,也没具体明说。
胡大夫是明白人,见她不愿细说,又瞧她神色坦然,不像做了假。
便也只当她是走了好运,捋须点了点头,叹道:“原来是这样。也好,也好,你们姐弟几个不容易,能有条路子攒钱是好事。”
他将那两串钱顺手放在一旁的桌上,温和道:“既然这样,这钱我便收下了。剩下的也不急,你们且宽裕些了再说,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多谢胡大夫体谅。”许安宁心中感激,又行了一礼,“剩下的我们定会尽快凑齐还您。”
从胡大夫家出来,怀中的重量轻了许多,心头却松快了不少。
还了一笔欠债,虽然还欠着一些,但总算去了块心病。
剩下的三百文,她收好,后面还有其他用处。
许安宁直接回了家,她朝弟妹招招手,三人一块进了堂屋。
“平哥儿,和姐儿,”她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轻松。
“镇上的事,成了。沁芳斋的少东家收下了咱的酸枣糕,还预支了些银钱,定下后面的货。”
她从怀里取出剩下的三百文钱,给弟弟妹妹看。
安平的眼睛倏地亮了,紧紧盯着那堆钱,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太明白银钱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
安和也眨巴着大眼睛,知道这是极好的事情。
“刚才我去胡大夫那,已经把一部分诊金还了。”她继续道:“但是现在,咱们得赶紧做出下一批酸枣糕,按时给人家送过去,这路子才能长久。”
安平一听要做糕,让路子长久,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那小身板挺得笔直,脸上也带着认真和急切:“阿姐,我现在就去蒸枣子!”
说着,就准备去灶房烧柴火。
那毛躁模样,逗的许安宁直笑。
她拉住弟弟:“蒸枣子,剥皮去核,都是费工夫的活,咱们一步一步来。”
她让安平先去井边打水清洗大锅和木盆,自己从空间里取出早就储备好的野山枣。
很快,待枣子蒸得软烂,许安宁将枣子晾凉些。
三人围坐在小墩子上,开始给枣子剥皮去核。
许安宁再一次庆幸,自己这院子在村尾,平常几乎没什么人来。
就算有人去后山,也不会从他们门前过。
许安宁看着弟弟妹妹都如此懂事肯干,心中充满了力量。
她手上不停,一边做着,一边轻声规划着:“这批枣子品相好,咱们仔细些,做出的糕定然更好。”
里屋,阿暖靠在炕头,静静听着灶房传来的低低絮语、剥枣皮的细微声响。
她苍白的面容上,神情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忙了半下午,三人总算将所有的枣子处理完毕。
枣子皮也和上次一样,让安平去后山草丛挖个坑埋了。
许安宁突然想起少东家的话。
那卖相粗糙几个字,像根小刺,轻轻扎着她。
她看了看自家小院,晾晒吃食都是用那竹匾,东西一多便铺展不开,而且边缘浅,不好定型。
酸枣糕光靠竹匾和手捏,确实有点不上台面,得找个东西给它规整一下。
她先将剩余处理好的枣泥收入空间保持鲜润,看了看日头还没下山。
交代好弟妹做着晚饭,便又去了村头的陈爷爷家。
在路上又盘算开来,目前酸枣糕的生意暂且稳当。
她估算了一下剩余的枣泥和空间里储存的野枣数量,心下便有了数。
这一盆枣泥能出两斤酸枣糕,也就是四罐。
将这些枣泥都用上,再做上两次,便能凑够十罐。
一个月交十罐给沁芳斋已是足够,还能有盈余,留给家里尝尝鲜,或者应急。
空间里的酸枣也足够后面在做上两个月的货,暂时不用再去山上捡果子。
这次的糕,等模具做好需得放在阴凉通风处,晾上两三日,待其外皮稍干,口感更韧道了,才能装罐。
五六日后,便先送五罐去镇上。
剩下的,等下回再做出来,晾好了再送去,分批交货,正好。
只不过这酸枣糕产出终究不多。
等拿到那笔尾款不知道得到啥时候了。
她需得另寻一条稳妥的进项。
刚过完秋收,现下百姓手里除了稻子、红薯这些主食,还有大豆。
红薯,除了日常蒸煮烤食,还有......
前世作为美食博主的记忆此刻清晰起来。
对,红薯粉条!
这东西耐储存,吃法多样,若是做得好,在这镇上乃至村里,应当都是稀罕物,不愁销路。
只是制作粉条工序繁杂,首要是原料,自己地里没有,得购买。
再有就是一套合用的家什。
许安宁正盘算着红薯粉条的成本,脑子里却猛地闪过另一个念头,眼前仿佛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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