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停下之后,常笙并没有继续上前,而是退后了几步,调理了一下自己的内息。
黄钟公也没追,只是持剑在手,做戒备状,看着常笙说道。
“英雄出少年,不想你小小年纪,便已有如此深厚的内功,竟能硬顶我的七弦无形剑而无恙。”
早已拉着令狐冲远离二人的秃笔翁和丹青生,在听到黄钟公的话后,惊愕中带着些许颓然。
要知道,便是他们三兄弟,也顶不住自家大哥的七弦无形剑。现在却有一个年轻人顶住了,这种天赋的差距,是很伤人的。
常笙调好内息之后微微一笑,也不做解释,将内力附上长剑,以泰山剑法中的峻岭横空一式,朝着黄钟公攻了过去。
而黄钟公也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常笙的招式,立剑格挡的同时,在常笙收剑的一瞬间挺剑直刺,朝常笙反攻了回去。
面对黄钟公紧随其来的剑锋,常笙不慌不忙。
他先以五大夫剑法架剑挡住攻势,再配以泰山十八盘剑法反攻,中间还不时冒出一剑七星落长空做威胁,其间的招式肆意衔接,让黄钟公都有些防不胜防。
黄钟公终究是老江湖。
面对常笙不合常理的出招,他一开始是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不再与常笙正接硬碰,而是以飘逸灵动之剑法,行云流水之身法,于进退之间,用攻击距离拉扯常笙。
就此,两人的攻守来回互换,谁也奈何不了谁,转眼便是三十余个回合过去。
常笙知道自己被看破了。
泰山剑法厚重刚猛,讲究一个力道强、气势压人,但很怕遇到这种擅长游斗的好手。
常笙很想以轻功配合神力,在黄钟公欲要进攻之时,出其不意,将其一击必杀,但想着自己终究是来拖时间的,也就没有动手。
等又过了十几个回合,常笙一剑将黄钟公逼退,接着倒飞而出,空中将剑换做反握,等到落地便抱剑拱手。
“前辈,这一场是我输了。”
黄钟公本想再攻,见常笙拱手,也就停下了脚步,言语间有些疑惑。
“你与我相持,未显败相,怎地突然就认输了。”
一旁观战的秃笔翁和丹青生都急了,直直的看着黄钟公。
【人家认输还不好吗,这样东西就是我们的了。】x2
令狐冲想说什么,但被早有所料的常笙给瞪回去了。
之后,常笙收剑回鞘,向黄钟公解释道:“晚辈与黄前辈比试间,剑招虽无败像,但内力已有不济,继续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不如就此罢手。”
说着,常笙走到令狐冲的身旁,将他身上的包裹递给了丹青生。
“愿赌服输,丹前辈您检查一下,若是东西无误,我们师兄弟就不打扰了。”
丹青生接过包裹,大致看了一下,确认东西没有被掉包,便朝常笙点了点头,脸上的兴奋忍都忍不住。
“二位少侠来到梅庄,不如在此歇息一晚,好让我们兄弟一尽地主之谊。
正好,我哪儿还有一桶上好的葡萄浓酒,是我从吐蕃花了大心思运来的,醇美又无酸味,平时都不怎么舍得喝,正好今日与二位共饮。”
可能是拿到自己中意的宝贝的缘故,丹青生格外的大方,但话刚说完,就被秃笔翁捅了腰。
丹青生回过头,就看见了秃笔翁的示意:你忘了任务吗?怎么敢让外人住进来。
丹青生顿时冷汗直下。
常笙拉住听见美酒就蠢蠢欲动的令狐冲,冷着脸道。
“我们师兄弟不善饮酒,且还有要事,就不过多叨扰几位前辈了,告辞。”
说完,常笙对着三个庄主逐一行礼,之后便拉着令狐冲走人。
三位庄主还以为是秃笔翁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互相对视一眼,略显尴尬的送常笙二人出庄,直到二人纵马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这才回去。
···
另一边,令狐冲正在向常笙发问。
问常笙为何认输,将几件价值不菲的宝物交了出去。
问常笙为何拦着他喝酒,西域的葡萄浓酒,这可是绝佳的美味。
常笙勒马减速,停在了路边。
令狐冲也就此停了下来。“怎么了?”
“你这个十足的蠢货!”常笙骂完,提剑下马,冷眼看着令狐冲。
“那个女人,花了至少两万两银子,就是为长辈讨个公道?这么愚蠢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
梅庄四大庄主,同时出现的,从来只有三人,你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是什么情况?
还喝酒,我看你是想喝孟婆汤了。”
常笙提剑就走,也不管路上的马匹和呆住的令狐冲。
等令狐冲回过神来,常笙已经不见人影了。
···
令狐冲不相信自己被骗了,纵马狂奔回到客栈,发现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周围救火的,看热闹的都议论纷纷,期间只透露出一个信息——
这个客栈里,没有一个人跑出来。
···
而离开的常笙,此时刚翻过一堵墙,潜进了一个小商户的家里。
因为是小商户,白天都忙着外出做生意,家中人少,像他这种高手进出,也不易被人发觉。
而且小商户的家里,不像那些大户,动不动就做大清扫,如果有人在他家里放了什么东西的话,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被发现的。
所以,早在和任盈盈见面之前,常笙就准备了东西放在这里。
常笙摸进一处无人的客房当中,从房梁上拿下了两个包裹,用其中一个包裹里面的东西,将全身的衣物什么的,都换了下来。
接着,常笙给自己覆上一层假面,把换下来的东西,连同那把价值百两的宝剑一起包好,然后偷偷的回到了客栈,在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将其扔了进去。
【从今天起,常笙就已经死了。】
常笙这般想着,然后转过头离开。
在洛阳和徐维林商谈过后,他就知道自己以后绝不能再出现在明面上了。
徐维林在他明确表示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和他说了‘任我行被关押在杭州府’的事,把他卷进了漩涡。
如果任我行在被救出之后,没有杀掉他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就是锦衣卫的暗杀。
因为常笙不是锦衣卫的自己人,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古往今来,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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