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身体素质还怪好，打成这样也能醒过来。
七月潜了进去，很好心地将水杯递给男子，管事男子挣扎着想爬起来喝。
“多……谢，你……是哪位……兄弟，我，我会报答……你的……”
七月笑嘻嘻道：“不用报答，我且问你，咱们盐场的账册在谁手里？”
男子虽然浑身疼痛，心思确是清明，听到七月询问账册的事情，顿时觉得事情不对。
他警惕地问：“你……究竟……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快说，否则这水我不给你喝。”
男子心中害怕，自己伤成这样，若是被弄死了，也只会认为伤势过重而死，不会有人去追查他的真正死因。
想到这里，他结结巴巴道：“壮士，好汉，我……我都说，账册在，在钱总管手上，可是他，他藏……得……极好，除了……钱总管，……谁也……没……见过……”
七月若有所思，继续问道：“这个钱多富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男子语气艰涩道：“你能先给我一口水喝吗？”
七月将杯子递到男子嘴边，男子刚想大口喝水，谁曾想刚湿润了嘴唇，那水杯就被收了回去。
“我要喝水。”男子使出全身力气叫道。
七月笑了笑，“只要你把钱多富的习惯嗜好都告诉我，我就给你水喝。”
男子舔了舔舌头，借着月光看清楚了七月的相貌。
我尼玛，这人不是打我打的最狠的那个吗，自己三颗大牙就是被他打掉的。
看到七月笑容的瞬间，男子就炸了毛，吓得差点尿失禁。
“壮士，别打我，我说，我都说，钱总管爱财如命，他……他，男女通吃。”
“什么叫男女通吃？”
男子又舔了舔嘴唇，颇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就是除了女人，他还喜欢男人……”
七月嘴角抽了抽，他只听说过有些男人喜欢玩兔儿爷，这男女通吃的还是头一次见。
“我知道了！”七月故作镇定，将水杯移到男子嘴边，男子总算喝了个痛快。
只是刚喝完，男子就感觉后脑勺传来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七月将男子推到床上，刚想离开，回想起这人似乎醒转地很快，于是对着男子脑袋又是一拳，然后碎碎念道：“这下子保管两天醒不过来。”
他提着一包窝头，挨家挨户地讲窝头扔到棚屋里，最后剩了十三个窝头着给那两个馋货。
一大清早，周晴就被外头管事们的叫喊声吵醒了，这让她想到了高中时期大清早被宿管阿姨叫醒的日子，往事不堪回首啊。
揉着惺忪的双眼，周晴迅速穿好衣服起来吃早饭。
棚屋外面支了几个简陋的木桌木凳，灶户们就在那里吃早饭。
周晴和令狐廷刚出门，就瞧见盛粥的木桶空荡荡的，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几个灶户一脸无奈地在粥桶边，用筷子剐这桶壁上的残羹剩炙。
令狐廷可不惯着这些人，他上前几步，一下子就将几个桌子掀翻在地。
“娘的，咱们每天累死累活，就连一碗热粥都不肯给，你们这些黑心肠，烂肚子的混账东西，不把咱们当人啊！”
周晴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你们这些管事太不厚道了，还有这么多人没吃早饭呢，不吃早饭哪有力气干活。”
两个鼻青脸肿的管事拿着皮鞭恶狠狠地走过来，语气不善：“又是你们两个，咱们这岂能容你们随意闹事，你们自己起得晚，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周晴道：“分明就是你们小气抠搜，不舍得给咱们吃早饭，你们这些管事，个个吃得脑满肠肥，莫不是把咱们的口粮也给抢了去。”
“可不就是！”令狐廷气势汹汹地瞪着两个管事，“咱们的口粮就是被你们给劫了去，否则，怎么会不够吃呢？”
其中一个管事往地上狠狠抽了一鞭子，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少在这里煽动人心，起得早，吃得饱，这是规矩，你们起的晚，自然就没得吃。”
“规矩？”令狐廷翻着白眼，“我倒要问问是谁定的规矩，就没把咱们当人，就算是牛马骡子，也要叫它吃饱了才能干活吧！”
旁观的灶户们也被激起了血性，像他们每天累死累活，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都是这些黑心的蛀虫将他们的口粮都贪污了。
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出来指责这两个管事。
两个管事见状，扬起鞭子狠狠朝着众人抽去，周晴眼疾手快，立马躲开，令狐廷闪避不及，挨了一鞭子，疼得呲牙咧嘴。
七月见状，飞速上前，一手抓住一个鞭子，用力一扯，那鞭子就从管事手里抽了出来，七月一个潇洒的抛起，握住鞭子，朝着两个管事抽去。
两管事身上很快就被鞭子抽得见了血，嘴里一边咒骂，一边哇哇乱叫，活像两只猴子，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令狐廷笑得最欢，嘴巴都要咧到脖子根了。
他呸了一声，大声叫道：“这粥还有没有啦？”
俩管事哪里还敢说没有，连连求饶道：“有有有，粥管够，管够。”说完，灰溜溜地跑进厨房，叫厨子做粥去了。
周晴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高声加了句：“二位管事，咱们中饭，晚饭也要吃饱，不然没力气干活！”
大伙笑得更大声了，他们心中郁结的怒气一扫而空，心中不由将周晴几人视作了救星。
这时，陆炳主仆俩姗姗来迟，这位巡盐使大人本就瘦弱，经过昨日一顿摧残，更是憔悴不堪。
一向活络的清风也被折磨地没了脾气，神情萎靡，她见到周晴，便开始抱怨：“哎呦，这活哪里是人干的，耕地的老牛都没这么苦，才干了一天，我老腰都要断了。”
陆炳也在一旁叹气：“众生皆苦，这里的灶户更苦，苦不堪言呐！”
周晴凑上去，低声道：“陆大人，我有个办法可以拿到钱多富的账册，拿到账册，咱们就能揭露四大家族的黑幕，解救这些可怜的灶户。”
一大早七月就钱多富男女通吃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索性自己牺牲一下色相，将账册偷出来。
陆炳听到周晴有办法，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周晴：“姑娘，只要能拿到账册，我必定算姑娘一份大功劳。”
周晴笑眯眯道：“一言为定。陆大人，你且看，七月和令狐廷谁更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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