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威逼智取得秘辛，利诱巧问现端倪**
赵魁瘫坐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热，浓重的骚臭味在狭窄的巷道里弥漫开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衣衫破损、肋下染血，眼神却冷得像冰一样的书生，浑身抖得如同筛糠。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厮杀，那神出鬼没的短箭，那令人瞬间如负山岳的诡异力量，还有这书生最后那悍勇精准的近身搏杀……这哪里是什么文弱书生，分明是煞星转世！
“好……好汉饶命！陈……陈相公饶命啊！”赵魁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小的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了！只求相公饶小的一条狗命！”
陈观强忍着肋下的刺痛和内力耗尽带来的虚弱感，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说，赵家为何要杀你灭口？那茶叶里的‘蚀筋散’和‘紫葵花粉’，是谁的主意？如何下的？影阁与赵家，究竟是何关系？”
“是…是赵德柱少爷！不，是赵德柱那个王八蛋！”赵魁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卖了主子，“他恼恨陈相公您高中亚元，让他成了笑柄，更怕您日后飞黄腾达报复赵家！影阁的人前几日秘密接触过家主和少爷，具体谈了什么小的不知，但之后少爷就命我想办法废了您，让您无法参加府试，最好是悄无声息地变成废人！”
他喘着粗气，继续道：“蚀筋散是影阁的人提供的，说是隐秘难查。下毒的法子……是少爷吩咐我，将紫葵花粉秘密涂抹在准备送给苏姑娘的茶叶罐外壁，那苏姑娘心善，得了好茶定会分与相公您。只要您接触了罐子，再喝下用此罐泡的茶，引子与药力相合，便能……便能成事！小的只是听命行事啊相公！”
果然如此！利用苏瑾儿对他的关心来下套，赵德柱其心可诛！陈观眼中寒光更盛。
“影阁的人，现在何处？如何联系？”
“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赵魁哭丧着脸，“他们神出鬼没，每次都是主动来找家主或少爷，都在内院密室相见，小的根本没资格靠近。只听伺候的内院丫鬟隐约提过一句，说那些人身上有股……有股像是陈年古墓里的阴冷气。”
陈年古墓的阴冷气？陈观心中一动，这与之前交手时感受到的煞气有些类似，但更为精纯阴寒。影阁的来历，恐怕比想象的更不简单。
“赵家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少爷……少爷他见一计不成，又听闻韩家似乎庇护您，不敢再明着用强。但他……他打算在府试上做文章！”赵魁为了活命，拼命搜刮着知道的信息，“他买通了州府学政衙门的一位书吏，想在您的籍贯文书或者保结手续上挑刺，就算不能取消您的资格，也要让您焦头烂额，无法安心备考！另外……另外他似乎还派人去查那位苏姑娘的底细了，想从她那里找到突破口……”
府试使绊子，查苏瑾儿底细！赵德柱果然贼心不死！
陈观沉吟片刻，忽然道：“你想活命吗？”
“想！想想想！求相公给条活路！”赵魁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好，”陈观声音冰冷，“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若赵家或影阁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
赵魁一愣，随即福至心灵，连忙道：“小的明白！小的就说……就说遇到仇家寻仇，幸得路过的侠士相救，侥幸捡回一条命！绝不敢透露相公半个字！”
“不够。”陈观摇头，目光锐利如刀，“我要你，继续做你的赵家二掌柜，但从此以后，你的眼睛，要为我而看，你的耳朵，要为我而听。赵家和影阁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关于我和苏姑娘的，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这是要他做内应！赵魁脸色惨白，这是抄家灭族的风险啊！但看着陈观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想起刚才那四个专业杀手都被眼前这人杀退，他毫不怀疑，若不答应，此刻就会血溅当场。
“小的……小的愿意！小的愿为陈相公效犬马之劳！”性命攸关，他别无选择。
陈观从怀中（实则是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小小的、之前练习符箓时制作的失败品，只是一张沾染了他一丝气息和微弱精神力的普通黄纸，折成三角符，递给赵魁。
“拿着，贴身收好。此物能让我感知你的生死和大致方位。若你敢阳奉阴违，或试图泄露今日之事……”陈观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中的杀意，让赵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敢！小的万万不敢！”赵魁双手颤抖地接过那三角符，如同捧着催命符，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
“滚吧。记住你的话。”陈观侧身让开道路。
赵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巷道，连头都不敢回。
巷道内重归寂静，只剩下陈观一人。他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大口喘息，额头上冷汗涔涔。肋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内力耗尽带来的空虚感阵阵袭来。
“主公，此间不宜久留。需尽快返回调息。”诸葛亮的声音带着关切。
陈观点头，勉力站起身。今夜虽冒险，但收获巨大。不仅粉碎了赵家的阴毒算计，擒获了一名关键的内应，更得到了关于府试阴谋和影阁的宝贵线索。
他看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以及赵魁逃离的路径，眼神深邃。
赵德柱，影阁……这梁子，越结越深了。
不过，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带着痛楚却坚定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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