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姣上楼，推开门，室内的灯在她踏进来时候瞬间亮起。
有点刺眼。
谢苏姣抬手遮住眼眶。
谢妈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审视她：“干嘛去了？”
“上学。”
谢妈冷哼一声：“真的吗？”
谢苏姣：“不然？”
“不是在楼下跟着一个男的拉拉扯扯？好像不是你之前跟我说的同一个男生吧。”谢妈：“换了？”
好像还换了个更好看的。
谢苏姣没有反驳，直接承认下来：“对啊。”
谢妈急了：“你可别换个穷小子，小白脸，以前的就很好啊。”
“怎么换了？为什么换？”
“别换啊。”
“能不能追回？”
这可关乎她未来美好的时光。
谢妈牢牢记得谢苏姣给她画的饼呢。
说钓个金龟，她们母女得钱一起享受人生。
反正谢苏姣有张好脸，谢妈就给她传授经验，努力钓钓，完成目标。
以前的那个根本没谈，现在的这个还是有希望的。
“以前的那个不太行，不好，有女朋友。”谢苏姣一本正经：“我不能当三，挖人墙角......会天打雷劈。”
以前的那个根本就没谈，新的这个还是很有希望的，谢苏姣认为自己很快就会谈上。
——当三无所谓啊，只要有钱。
谢妈嘴巴动了动，想说，哪里会雷劈，简直乱扯，又怕谢苏姣发疯。
看着谢苏姣认真的表情，她叹了好长好长的一声气。
谢妈：“......那这个呢？”
她话不断：
“我最低的底线是——不能光有张好脸，没钱。”
“不能穷知道吗？”
“不然的话我可不同意，要跟之前的那个一样是个二代有钱人。”
“学生时代的有钱同学最好上钩了。”
谢妈刻薄评价：
“傻、笨、纯。”
谢苏姣：“知道了。”
“应该不穷，”谢苏姣走到窗边，看看某人的影子是否还在楼下：“正在努力接近中。”
谢苏姣带过这个话题不再谈论，换了个问：“你身上有没有钱？”
谢妈一脸警惕，下意识伸手摸自己钱包：“你要干嘛？”
谢苏姣给她解释说：“这个新接触的男生要关系拉近，人家可是有先行条件的。”
“什么条件？”
“人家说他看不上成绩超级不好的。”、
给了个超级形容词。
足以表明谢苏姣的成绩之烂，有自知之明。
“所以有没有钱让我上上补习班？”
谢妈心痛极了，捏着兜里的钱包。
“不行，这个男的肯定不行。”
“现在还看什么学习？！学完高中直接出去打工好不好，学什么学，补什么补。”
愚昧又无知。
谢苏姣：“人家很有钱的，等我把他钓到手，我带你享受人生。”
她打感情牌：“你要信我。”
“现在只是花点小钱罢了，之后会有更多更多的钱。”
谢苏姣：“这是投资，稳赚不赔的买卖。”
认真脸：
“不像你的赌博，还会输。”
“我没输过好吧，小孩子别乱说话。”谢妈犹豫，被画的饼香到：“......这男的是不是在骗你。”
谢苏姣冷哼，学着她一样：“你以为我骗你钱吗？”
“他是想让我上进，之后成为他的女朋友才有面，连带着他也有面。特别是跟我一样年纪的人，虚荣心都很重，无论怎样都想要装装，这样好包装吹牛的，不管是自己还是亲近的人。”
“如果不想那随便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谢妈苦思冥想，是给一点小钱呢？
还是说任其谢苏姣发展？
兜里的铃声震动，打断了谢妈的思考，她从兜里拿起手机，忙回头对谢苏姣说：“诶姣儿，现在有人打电话找我，之后的事情就再提吧。”
“我之后凑到钱一定给你。”
谢妈的脚步不停，边往外面走去，边说：
“拜拜拜拜。”
谢苏姣很很轻地笑出声了。
闹钟有什么好接的。
真刻意，真假。
嗤笑。
泛着冷漠、
之后之后......就没了下文。
一点小钱钱也舍不得给她，看她之后会不会真像她说的那样带她享受人生。
谢苏姣是见透了谢妈对她的不关心不在意。
把她当成一个宠，反正不是女儿。
兴趣来了，就逗弄她。
给她一点阳光，就期盼谢苏姣回报她一个完整的太阳。
谢妈就是如此贪婪的一个人。
而谢苏姣也全部学了上去。
谢苏姣是真对姜堰上了点心，不像对沈舟一样虚伪态度，如果姜堰对她掺杂假意，以后对不起她。
谢苏姣会报复他的。
啪地一声关上门，谢妈从这个房间里离去，不知道又要通宵甩牌几个晚上了。
不过这段时间，谢苏姣日子清静起来。
她会躲一阵子，就怕谢苏姣伸手找她要钱。
宁可躲着打牌输钱，也不想给她。
谢苏姣摸透了谢妈的心思。
谢苏姣回了房间，锁上门。
月光从小小的窗口照射出微弱的光芒。
她的房间可没有高大上的书桌，只能趴在床上，等待二手机子的消息溜溜转动。
有点卡。
她给姜堰发了消息的，可还没有得到回复。
也不知道是姜堰没看到，或者是回了，只不过她现在的手机还没接收到。
谢苏姣的这个房间信号不太好。
她气气地用手拍了拍手机，接着丢在一边。
谢苏姣把脑袋塞枕头埋着。
躺尸了几秒钟，又跳起来，把手机放在窗口位置高举。
手机的信息铃声震动。
是姜堰给她发的消息。
——姜堰：“大概。”
前面的一段对话是谢苏姣几分钟前直白问他。
【——谢苏姣：“你有钱吗？”】
然后姜堰回了两字大概。
这么谦虚吗？
是谦虚吗？
对面的消息又传来，
——姜堰：“明天放学的时候你记得留一会时间，给你补课。”
谢苏姣脸上的笑容消失。
再看下一条。
——姜堰：“明早见，睡觉。”
——姜堰：“晚安。”
她唇角不自觉弯起。
敲字。
——谢苏姣：“晚安。”
旁边的圈圈一直在转动，
谢苏姣的脑袋再次碰上了枕头，
可恶，没发过去，
她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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