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戏剧在几位主角的离场而落下终幕。
在他人眼中，叶若乔可怜地受了无妄之灾。
有人领路带他们去休息室，顺便送来了全新的衣服。
把怀中的叶若乔放躺椅上，姜堰转身要走，没走动。
他：“？”
叶若乔扯着姜堰的衣袖：“别走，好吗？”
姜堰垂着眸子，视线落在她紧紧用力的手指上：“我换衣服。”
“噢。”
叶若乔慢吞地应下，手指没松。
姜堰重复：“我换衣服。”
顺便解释。
“不走。”
得了姜堰的保证，叶若乔松手。
刚进衣物间，合上门的姜堰身子便要倒去，身子有点发软，站不住，额头抵住门框，轻轻撞了下，待在叶若乔身边还好，一离开她脑子里就有种晕乎断片的感觉袭来，在搞什么？
好晕好糊。
叶若乔是谁？
他现在是谁？
这个世界是什么鬼？
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幽冥地界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姜堰好像听到了有个奇怪的东西在讲话，是和它达成了什么交易他才来到这里吗？
那个东西跑哪去了？
姜堰感觉到他的脚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下，继而拉扯他的裤管攀爬起来，还挺有重量的那种。
低头去看，手上还下意识向上拉自己的裤子。
可别被扯下去了。
一个发着光的白球，姜堰眯眼，把它甩掉。
啪叽一下，
白球倒地，有点懵。
姜堰：“是你。”
姜堰：“哑巴了？”
白球翻身，姜堰不知道哪面才是它的脸，只见它好像憋了股劲来用力撞他。
姜堰脚一抬，
白球扑了场空，重力不稳，再次啪叽倒地。
姜堰：“？你真搞笑。”
发着光的白球身上光芒变弱一瞬，它好像能听懂他说话，有点生气，它不放弃地，整个球体向上浮起，要悬空飘起。
姜堰不让它碰到，脚步往旁边挪了下。
白球再次扑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它身上光芒又变弱起来，躺在地上摆烂了。
姜堰看着他奇怪动作，脑中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消失了。
现在还好，姜堰蹲着看乐子：“奇怪的东西，你把我带到这里，那我怎么出去？”
囚困这具无能的身躯，还冒出来头晕模糊的debuff，姜堰敢肯定就是这个东西搞的鬼。
白球身上光芒黯淡，不理姜堰。
“喂，理理我嘛。”姜堰悬空指它：“真变成哑巴了？”
“我记得你会说话啊？”
白球弹跳起来，蹦跶想跳姜堰手上。
姜堰当然不想让它触碰到他，躲开了，没完全躲开，指尖碰到了它身上冒出的光。
灵魂深处镌刻的契约也闪烁起来。
于是白光越发地强烈起来，变得刺眼夺目。
——“可恶的姜堰讨厌的姜堰烦人的姜堰啊啊啊我要撞飞你！”
灵动活泼的语调，含着怒，分不出性别的嗓音。
有一股力，迫使姜堰往后，姜堰退无可退，一声闷响，背后贴在门上。
——“哼哼，见识到我厉害了吗？”
根本没伤害，毛毛细雨的程度。
姜堰点头：“见识到了。”
“所以可以给我解释解释吗？”
白球很震惊。
——“你不记得了？”
姜堰屈指轻轻敲了敲脑壳：“忘记了。”
——“啊穿梭界面还能造成失忆吗？怎么办怎么办？”
它小心翼翼。
——“宿......宿主，你能记起多少？”
姜堰：“知道造成这局面都是因为你这个奇怪的东西。”
——“可恶的姜堰不要再说我是奇怪的东西了，我们契定了，我是你的系统不是奇怪的东西。”
系统？
没听过。
姜堰：“什么时候契约的？”
白球心虚：“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
姜堰扯唇轻呵：“强盗吗？”
“才不是，我很有统生原则的。”白球周围传来翻书的音效，但姜堰没见着有什么东西再次冒出来：“根据时空管理局条例，无视生命体的意愿强行签订契约的话，如果检测到，我会被加入黑名单流域里面，被悬赏，然后统生就此结束了。”
“所以我才不会搞那种东西的。”
姜堰：“那我？”
白球：“你是同意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只不过你不记得了。”
姜堰：“那你为什么这么虚弱？”
白球：“因为穿梭界面呀，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意识，他们会下意识地抵御外来界御人的进入，我带着宿主你进来，所以我们被世界意识抵制了。”
姜堰化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姜堰：“那我们为什么要进来？”
好好待在幽冥界不行吗？虽然那里天色黑了点，民风彪悍淳朴了点，吃食方面难吃了点，人稀奇古怪了点好吧是丑了点......但总而言之，他不会平白无故跑出来的。
白球：“......因为，因为我。”
现在白球的底气有点不足。
心虚了。
姜堰挑眉：“哦细说。”
白球说它有一个统生任务，每一个系统所处的部门不同所完成的任务也不同，它们会拼尽全力的完成那个任务，完成之后世界意识顺便做了个兼职成了监督员，看它们系统的完成任务情况。
世界意识监督它们系统也是有好处的，会得到能量，至于能量的用处则是帮助世界意识从低级世界转变成为高级世界。
有点矛盾，
姜堰：“既然是帮助世界意识升级的，它为什么还会抵制你？”
白球纠正：“是我们。”
白球：“这就涉及到我的任务了。”
“我的任务是要改变恶毒配角的命运，拯救他们，而一般恶毒配角都是站在主角的敌对面的，主角是谁呢？主角是世界意识的幸运之子，俗称他们的宝贝崽，含在心口都不能伤到半点的那种，即使有挫折也是为了让主角更加强大。”
“恶毒配角就是那个挫折，是给主角垫脚石的存在。”
“再加上，虽然世界意识有好处得到，但抵不上有两个bug肆意在它的界域里面乱搞。”
“它获得的能量也为了修复bug而损耗了，有点不成正比，所以世界意识其实不太欢迎我们这一行的到来......”
话在后面越来越心虚了。
嘶......
姜堰分析了下来到这个世界所看到的一切，对后者暂且不论，前者的话：“叶若乔就是那个恶毒配角？”
白球点头：“嗯嗯是的。”
姜堰大概明白了，关键一点它还没说。
就是难道他是一个非常乐于助人满腔热忱善良到不需要好处的人吗？
是的，他是。
乐于助人满腔热忱善良的姜堰：“我跟你契约，帮助你的任务，我是为了什么？”
白球：“能量呀。”
“我改变配角的命运完成任务获得能量，你也有呀，你有你的能量，我有属于我的......“白球的声音变低。
“我的那一份再跟你分成，我们五五分......”
它的声线无端抖动有电光冒出，仿佛触电了一样。
“好吧，是六四分成呜呜呜可恶的姜堰。”
姜堰：“嗯？”
加了重音。
白球滑跪，但依旧挺犟：“可恶的宿主......”
放过它了。
能量？
姜堰琢磨这个词，如果这个东西没有说谎，他得了自然也有好处。
失去一丢丢的记忆也无伤大雅。
他能接受。
姜堰明知故问：“谁六？”
“呜呜。”
“呜呜呜......”
签署不平等条约的白球彻底消失了，不管姜堰怎么喊它，都不见身影。
“在吗在吗？在的话吱一声。”
“你还没说之后我应该怎么脱离这具身躯出去？”
喊久了，白球在姜堰的脑子里吱一声。
“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了。”
白球说它要保持能量，不化形了，待在姜堰的脑子里不出来，顺便给他传递了份简单的剧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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