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事明天，我再跟你说。今天这么晚了，你刚回来，一定累坏了。先睡觉。”杨春风去铺床。
杨春雷一把攥住他手脖子，“你要不说，我就去问小妹。”
杨春风无奈的抽回手，站直了身子。
“大哥，我姐离婚了。”
既然说了，杨春风也不再瞒着，直接就把孟景生这些年对杨知雾做过的事，全说了一遍。只要他知道的，知无不言，一件不落。
“他孟景生，真是好样的，这是当我们老杨家的人都死绝了。”杨春雷一脸火大，扯着杨春风就来到了院子里。
“小妹，我和春风今天回老宅睡。”他敲了敲杨知雾房间的窗户框子。
杨知雾从屋里赶紧出来，“大哥，咋突然要回老宅了？天都黑了。你要愿意回去，明天我去收拾一下，你再回去。那边挺长时间不住人了。”
“不用，我想爸和妈了。”杨春雷声音一沉。
听他这么说，杨知雾也不好再阻拦。
杨春雷和杨春风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走了。
今晚有月亮地。
月光如纱，温凉如水。
“去大杨树村！”杨春雷突然说。
“啊？”杨春风一愣。心头忽然跃跃欲试起来。
他总感觉，他大哥今晚上会给孟景生好看。他边骑边说，“大哥，咱们是不是得蒙上点脑袋，别让人认出来。”
“为啥一定是我们蒙？”杨春雷觉得他这个弟弟，真是太笨了。
到了大杨树村，杨春雷让杨春风在前面带路。两人把自行车，停在离孟景生家不远的地方。
“就是这院？”到了之后，杨春雷问。
“嗯，这院里的房子，都是我姐带着孩子盖的。那个狗男人，一直在欺骗我姐。骗我姐给他生儿育女，骗我姐给他当奴才，养着他这个吃软饭的王八蛋。”杨春风越说越生气，还好，没忘记压制着声音。
“嘘！”杨春雷打了个手势。
然后，他就跳进孟景生家院子，朝着仓房去了。
杨春风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他看到他大哥到仓房门前摸了一下门锁，又退回到仓房窗户这里。两只手就那么一晃，就把仓房的小窗户框子晃下来了。
弯腰放到一旁后，就从小窗户跳了进去。
转眼又跳了出来。
他看到大哥手上拎着东西，凑上前，轻声问道，“大哥，你手上拿的……”
“麻袋。”
杨春雷说完，人已经来到正房门前，拽了一下，发现门被从里面栓上了。
他见外屋窗户没关，上了窗台，从这里进屋。落地后，吱呀一声，他门从里面打开了。
“谁！”屋里，传出李卫华的动静。
“你睡毛愣了咋地？大晚上的，哪来的人。”孟景生责怪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刚打了一声呼噜，就听到睡在旁边的李卫华惨叫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谁？”这次轮到他喊了。
有人往他脸上打了一拳，然后，好像是麻袋从他脑袋上套了下来。
再然后，就有拳头不停的落到他头上。
拳头密集得，让他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他疼晕过去。
杨春风站在后面，目睹了整个过程，惊得都不会说话了。
他大哥打得太过瘾了。
和大哥比起来，他打孟景生那次，简直就是儿戏。
“走吧。”打完人，杨春雷连麻袋都没管，拉着杨春风就走。两人又骑着自行车，回到镇上老宅。
睡了一晚后，去杨知雾家吃早饭。
看到他们回来，翠枝马上往桌子上摆早饭，“大舅小舅，早上我们吃小米饭煮鸡蛋，还有白面饼子。”
“一进屋就闻到了，好香。”杨春风说。
“大哥，我一会去卫生院请假。一会咱们就回大杨树村，领你去看咱们老舅去。老舅结婚了，咱们有舅妈了。”
老舅还活着的事，昨晚上回来睡不着，兄弟两个闲唠嗑，杨春风就告诉杨春雷了。
“小妹，你真能请假啊？要是不能，你和春风该上班上班，不用管我。我跟几个孩子回去。”
他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老舅。
老舅是这个世上，除了他们兄妹之外，跟他关系最亲的人了。一转眼，连他都老了，别说老舅了。
“能请。”杨知雾说。
她喝了几口粥，吃了一个鸡蛋，就去卫生院请假。
院长一听，立刻给假。生院是你自己家开的啊？也不知道上边是咋选的人，有的是爱岗敬业的不要，非要你这种偷奸耍滑的。”
“那你去告密吧！”杨知雾瞪了她一眼，大摇大摆走了。
“院长，你看看她，她这也太目中无人了。我是卫生院的老人，我说她一句，还不行了？”
“你确实不该说，人家杨大夫是家里有事，才跟我请的假。到你嘴里就说人家偷奸耍滑，要是换成别人，都得挠你。”院长觉得金大夫一天事事的，烦死他了。
杨知雾能直接上卫生院上班，一是因为医术好，二也是确实上头有人。
他可得罪不起。
杨知雾请完假，回到家，说要回村子。
翠枝看了一眼院子里还包着纱布的大黄，有些不放心，“妈，我们几个就不回去了，我们在家照顾大黄。”
“我也不放心大黄。”归宁把大黄抱了起来。
“那你们回去吧，我今天得上班。”春风说完，就去上班了。
杨知雾和杨春雷也回了大杨树村。
到了老二家，老二已经去供销社了。
秋振华老俩口正哄着龙凤胎玩，老二媳妇在另一个屋里看书，准备几天后的考试。
杨知雾一开大门，老二媳妇就听到声音了。
她急忙出来。
“妈，你回来了？这位是……”老二媳妇打量了几眼杨春雷，感觉这个人很面善，长得好像跟妈有点像。
“春波，这是你大舅，我亲大哥。”
“啊？”
“大舅好。”春波震惊之后，马上喊人。
“姐，你听说没有？孟景生昨天让人套麻袋了。听说打得可惨了，脑袋跟猪头似的，好像满口牙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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