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海风裹挟着紫雾扑在甲板上,林疏桐握紧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金属表面浮现金红色纹路,像是某种活物的血管在皮下跳动。这温度不对!她话音未落,程叙义肢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红光在紫色雾气中划出诡异弧线,投影出的星域图竟与她腕间胎记完全重合。
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程叙的声音被一阵尖啸撕碎。天空裂开蛛网状缝隙,银鳞生物裹挟着零下三十度的寒气俯冲而下。叶婉音手腕红绳骤然绷紧,平安结化作流光四溢的盾牌,却在接触到生物鳞片的瞬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温清晏瞳孔骤缩——那些布满冰晶的战甲上,图腾竟与他记忆深处母星的禁忌符号如出一辙。
它们在寻找星熠!沈星遥突然拽着叶婉音翻滚躲避。荧光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甲板,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林疏桐挥出手术刀,刀刃却在接触藤蔓的刹那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裴景行举枪射击,子弹竟被弹回熔成铁水,溅在甲板上发出滋滋声响。
船身突然剧烈倾斜,水下浮现巨型阴影。那是某种鳞甲生物,鳞片缝隙间闪烁着与星渊核心相同的紫光。顾清越盯着波纹分析:这不是自然生物的游动频率!他的白大褂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仪器显示出惊人数据——这生物的心跳频率竟与人类脑电波同频。
就在这时,船舱传来婴儿啼哭。叶婉音脸色骤变:星熠!她不顾藤蔓阻拦冲向舱门,却被突然伸出的藤鞭缠住脚踝。沈星遥立刻甩出素描本,笔尖流淌的星渊文字化作锁链缠住藤蔓。但更多藤蔓从船舷涌来,将众人逼至船尾。
温清晏突然扯开衬衫,胸口浮现出与银鳞生物相同的图腾。它们是来抓我的。他声音低沉,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当年母星覆灭时,我偷走了星熠的胚胎。他掌心凝聚出能量球,却在即将发射时被一道蓝光击碎。
一个身着冰晶战甲的身影从空中降落,面罩下露出与温清晏七分相似的面容。叛徒,交出星熠,还有你窃取的记忆。来人声音冰冷,战甲缝隙中渗出的液体竟在甲板上腐蚀出深可见骨的凹槽。林疏桐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记载——在星渊文明,记忆是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
裴景行突然将林疏桐扑倒,一道冰锥擦着她耳畔飞过,在船舷上留下半米深的冰洞。他的警服被冷汗浸透,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可比抓毒贩刺激多了!说着掏出改良版电磁枪,枪声在紫雾中炸响,却只激起一片冰花。
楚梦璃突然从船舱冲出,手中捧着冒着蓝光的仪器:它们的弱点是高频声波!她的马尾辫被海风吹散,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程叙立刻将义肢接入船载音响系统,刺耳的声波响起瞬间,银鳞生物发出痛苦嘶鸣,鳞片开始片片剥落。
然而,水下的巨型生物突然发难。它巨大的尾鳍拍击水面,掀起十米高的巨浪。林疏桐被浪头卷走的瞬间,温清晏纵身跃入水中,他胸口的图腾与生物鳞片同时发出强光。在紫色光芒中,林疏桐看到温清晏与那生物对视的眼神——竟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当她被沈星遥拽回甲板时,发现叶婉音正抱着啼哭的星熠。婴儿眼中的星渊核心光芒大盛,竟与天空裂缝产生共鸣。裂缝中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无数银色战舰若隐若现。温清晏的兄长冷笑:你们以为能阻止收割者?不过是螳臂当车。
突然,船身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众人惊恐地发现,整艘船正在被某种力量分解。藤蔓化作液态渗入船体,钢铁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扭曲变形。林疏桐握紧青铜残片,残片纹路与天空裂缝中的战舰产生共振,一道金色光束从她掌心射出,却在接触战舰的瞬间被吸收。
温清晏突然抓住她的手:用我的能量!他的皮肤开始结晶化,蓝色能量顺着手臂流入青铜残片。光束骤然变强,在天空中撕开一道缺口。但就在这时,星熠突然发出尖锐啼哭,婴儿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裂缝。
叶婉音发疯般冲向星熠,却被温清晏的兄长拦住。别做无谓的挣扎。他抬手射出冰箭,却在即将命中叶婉音时被一道黑影挡下。玉珠河蚌·涟心破水而出,巨大的蚌壳闪烁着珍珠光泽,用柔软的蚌肉裹住叶婉音。
船身彻底解体的瞬间,林疏桐看到程叙的义肢投射出最后影像——深海中,无数与星熠相同的婴儿漂浮在培养舱里,舱体上刻着她父亲的字迹。而温清晏在能量耗尽前,用最后的力气在她掌心写下星渊文字:活下去。
冰冷海水灌入鼻腔的刹那,林疏桐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她抬头,看到沈星遥背着昏迷的叶婉音,素描本化作木筏漂浮在海面。远处,紫色漩涡中传来收割者的机械轰鸣,而她腕间的青铜残片,正朝着漩涡深处发出微弱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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