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来到客厅时,只见小女孩手里的牛奶杯掉在了地上,牛奶溅得满地都是,她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在沙发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没事没事,”五月连忙走过去,拿出纸巾蹲下身擦拭,“碎了就碎了,没伤到你就好。”
小女孩咬着嘴唇,突然从沙发上滑下来,想用小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却被四叶一把拉住。
“别动!会割到手的!”四叶的声音带着点急,却还是放柔了语气,“让我们来就好,你就在沙发上坐着。”
小女孩被四叶拽着胳膊,身体微微颤抖,浅灰色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除了疏离之外的情绪,像是做错事的愧疚。
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啦。”五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一个杯子而已,有什么好道歉的。”
她站起身,把小女孩扶回沙发,又对四叶说道:“你看着点她,我去拿扫帚。”
等五月拿着扫帚回来时,却看到四叶正蹲在小女孩面前,手里拿着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刚才被碎片划破的指尖上。
“你看,这样就不疼啦。”四叶笑得一脸灿烂,仿佛就像是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以后有这种碎玻璃,一定要叫大人来收拾,知道吗?”
小女孩看着指尖上印着小熊图案的创可贴,又看了看四叶脸上的笑容,愣了好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
五月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四叶总是这样,无论遇到多么疏离的人,都能用她那像太阳一样的笑容去融化对方心里的冰。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后,五月重新给小女孩倒了杯牛奶,这次特意换了个塑料杯。
“这次用这个,这样就不会碎了。”五月把杯子放在她面前,“快喝点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小女孩捧着塑料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浅灰色的眸子里似乎柔和了一些。
午饭准备得很简单,五月做了蛋包饭,又给小女孩盛了一小碗蔬菜汤。
“尝尝这个?”五月把蛋包饭推到她面前,“里面放了你喜欢的胡萝卜哦。”
其实五月根本不知道小女孩喜欢吃什么,只是随口一说。
不过没想到小女孩听到“胡萝卜”三个字,眼睛亮了一下,拿起勺子小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小女孩终于肯好好吃饭,五月和四叶都松了口气。
下午,五月和四叶带着小女孩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民警查了最近的报案记录,并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儿童信息。
“这孩子我们会留意的,”民警看着小女孩,眼里满是怜惜,“你们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先暂时照顾她几天?一旦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
五月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从派出所出来后,四叶牵着小女孩的手,笑着说道:“既然暂时没地方去,就先跟我们回家吧。我们家可热闹了,保证你不会无聊的。”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任由四叶牵着,浅灰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刚打开门,几人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奶油味。
“我们回来啦!”四叶喊道。
二乃从厨房里探出头,她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裱花袋。
“你们去哪了?我和三玖回来都没看到人。
随后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四叶身边的小女孩身上,顿时就愣住了。
“这孩子是……”
“二乃,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五月连忙走上前,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二乃听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走到小女孩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怎么会一个人在巷子里?”
二乃一连串的问题让小女孩下意识地四叶身后缩了缩,她低下头,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偶,一言不发。
“二乃,你吓到她了。”三玖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做好的小蛋糕,她把小蛋糕放在茶几上,对小女孩笑道,“别害怕,二乃就是性子急了点,没有恶意的。”
二乃轻哼一声,却也没再追问,只是对五月说道:“既然派出所都没消息,那暂时就先住下吧。不过我先说好,不许乱碰家里的东西,尤其是我的烘焙工具。”
她顿了顿,觉得这样也许也许也会吓到小女孩,于是补充道:“那些东西很危险的。”
小女孩还是没说话,像是没听到一样。
“对了,”五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小女孩说道“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们了吗?”
小女孩沉默了很久,久到五月都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才小声的开口说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四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间,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二乃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轻声说道:“怎么会没有名字?父母没给你取吗?”
小女孩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布偶破旧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他们说……我是多余的,不需要名字。”
客厅里瞬间陷入沉默。
这时一花和雨幽回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客厅在客厅内的五人。
一花看了一眼小女孩,然后把包挂在架子上笑道:“这就是四叶说的那个小女孩吧?”
雨幽跟着一花走进来,目光落在那个缩在沙发角落的白发小女孩身上时,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仿佛把眼前的小女孩跟过去的自己重合在了一起。
五月连忙走上前,把事情的经过又简单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她说自己没有名字,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雨幽走到沙发旁,慢慢蹲下身,视线与小女孩齐平。
她没有像二乃那样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递了过去。
“我叫葛雨幽,你可以叫我雨幽姐姐。这个给你吃,草莓味的,很甜哦。”
小女孩盯着雨幽手里的棒棒糖看了几秒,又抬头看了看雨幽,当她的目光扫过雨幽那双异色瞳孔时,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却没有丝毫排斥。
犹豫了片刻,小女孩终于伸出小手,接过了那棒棒糖,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雨幽笑了笑,“既然暂时没有名字,不如我们给你取一个?”
小女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雨幽想了想看着其他人说道:“老婆们,你们觉得叫她六幽怎么样?”
“中野六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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