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文亮口中抠出 “胡建军”“三哥” 这两个关键信息后,办案组立刻启动人口信息库排查。南坪村及周边十里八乡,名叫胡建军或外号带 “三” 的人,一下筛出了十三个。可要么是年纪不符,要么是有固定工作、无犯罪记录,排除到最后,只剩一个四十五岁的本地人 —— 胡建军,无固定职业,档案里记着两次盗窃前科,最近五年更是 “查无踪迹”,邻居说他 “常年在外晃,只有逢年过节才偷偷回村,住不了两天就走”。
胡文亮隔着单向玻璃辨认时,手指抖了半天,才指着照片点头:“是他…… 去年找我改地契前,他来问过能不能‘写点特殊的字’,我没敢接,后来才找的张三。”
“这‘三哥’不简单。” 老陈把胡建军的档案拍在桌上,“有前科、反侦察意识强、还搞层级分销 —— 他大概率是假币团伙的本地负责人,一边对接上游印钞窝点,一边管着‘强哥’这些送货的,是咱们抓源头的关键。”
抓捕网随即铺开:一组民警盯着胡建军在村里的老房子、常去的牌馆;另一组则重新提审之前落网的流动摊贩,连 “十块钱三双” 的袜摊摊主都被再次叫来问话。可摊贩们对 “三哥” 的描述全是碎片 ——“中等个、圆脸、说话带点外地口音”“只见过两次,都是晚上在桥洞交接”“联系方式每次都不一样,打完就关机”,最关键的是,没人知道他住在哪、和谁来往。
“他故意把自己藏在中间层。” 陆野对着线索板分析,“底层小贩见不到他,‘强哥’这种送货的也只跟他单线联系,连交接地点都不固定,这是怕一旦有人落网,顺藤摸不着他。”
案子刚有点眉目的线索,又要陷入僵局时,转机突然来了 —— 蹲守在 “强哥” 常去的废品回收站附近的便衣,终于抓了他个现行。那天傍晚,“强哥” 刚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假钞,准备交给卖烤红薯的小贩,就被民警按在了地上。
审讯室里,“强哥” 比胡文亮脆多了。没等技术报告摆出来,他就哭丧着脸交代:“我就是个跑腿的!假钞都是‘三哥’胡建军给的!他每次都用公共电话打给我,要么约在桥洞,要么约在废弃工厂,交接完就走,从不多聊!”
他还透了个关键信息:“最近‘三哥’催得特别急,说‘手头紧,多走点货’,之前每次给我两百张假钞,这次一下给了五百张,还说‘做完这波,我要去南方躲躲’。”
“手头紧?出货量变大?” 老陈盯着笔录,手指在桌上敲得飞快,“要么是他们上游要加钱,要么是想攒够钱跑路,甚至…… 可能在筹备更大的动作?”
话音刚落,技术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里带着紧绷:“老陈!查胡建军的通讯记录有发现!他最近三个月,用不同的匿名手机号,跟一个缅甸的境外号码通了四次电话,每次都不超过三十秒,内容听不清,但能确定是跨境通话!”
跨境?!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本以为只是境内流通假钞,没想到可能牵扯跨境犯罪 —— 是假钞从境外运来,还是他们要把真钱转移出去?案情一下升级了。
“必须尽快抓胡建军!” 老陈猛地站起来,“他跟境外联系,还说要‘去南方享福’,说不定要跑路!”
警方立刻加大了对胡建军关系网的排查力度,连他远房的表舅、以前的狱友都找了个遍。终于,一个常跟胡建军打牌的牌友松了口:“前几天他喝多了吹牛,说‘马上要做笔大买卖,成了就去海南养老’,还提了一嘴‘码头那边得盯紧点’,我还以为他在吹牛逼……”
码头?
是本地的货运码头,还是能偷渡的私码头?办案组不敢怠慢,立刻联系海事局、边防派出所,对市区货运码头、周边乡镇的私渡码头全面布控 —— 民警装作货主在码头蹲守,无人机盯着进出港的船只,连码头周边的小旅馆都派了便衣排查。
一张天罗地网,悄无声息地撒在了江河与陆地的交界处。所有人都清楚,胡建军这 “最后一笔大买卖”,很可能就是假币案的终极线索,抓住他,才能彻底揪出假钞的源头,甚至查清那通境外电话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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