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就是计划。
风……那阵风……现在已经停了。
但感觉有些不同。
空气、地面……一切都变了。
我感觉到一种变化,一种嗡嗡声,一个我无法完全理解的网络。
在地表之下,我感觉到……有联系。
我想,铃舌草的根,不知为何它们……连在一起了。
然后,那个老农夫老张。
在地里发现了那个骨白色的东西,某种遗物。
它嗡嗡作响!
当他把它挖出来的时候……反应可真大!
恐惧,突然的举动。
然后,那些脚印,从地里自己冒出来了?
指向那座老庙。
读者会在这里被吸引住的。
要让它感觉真实。
他很害怕,所以读者也应该害怕。
夜晚。
界碑。
我已经能想象出那画面了:月光、寒冷、滴着的绿色液体,围绕着它们形成的光罗盘。
长老的话,“大地在替他行走……”让我脊背发凉。
读者会想知道他是谁。
然后,脚印出现在他的脚下!
这发展得太棒了。
这是一个线索,暗示了主角的重要性。
在义庄里。
魂灯的底座裂开了。
灯油向上流!
然后,那字迹。
这是一个线索,指引我们找到重要的东西。
“足印所至,即是门枢。”线索慢慢拼凑起来了。
从这里读者开始明白这个谜团的规模有多大。
早晨。
那口井,一个孩子的纯真被卷入了更复杂的事情中……更多的事情。
光着的脚、倒影、水中脚步的脉动。
这增添了人性元素,让超自然现象变得更能引起共鸣。
正是这些细节让故事能打动每个人。
现在,到了高潮部分。
第九天。
断桥。
那画面是这样的:霜在跳动,藤蔓向后生长,修复着一切。
通向哪里呢?
这看起来会非常震撼。
花,光芒洒下,然后是那枚铜钱。
咔哒一声。
铜钱发光了,我能感觉到平衡发生了变化,就像世界在分裂。
与此同时。
在幽都。
林青竹!
就在铜钱裂开的那一刻,我也在那里。
棺材消失了,他手掌上的印记形成了。
这条路不是他开辟的。
不是他的所为,而是为他而存在的。
这才是真正让人震撼的地方。
结局。
最后一段。
铜钱,现在裂开了。
有一丝微弱的光芒。
这是一个新的中心。
地面会变暖,这就是铺垫。
大地的网络会接收这一切。
然后,下一章开始,世界又变了。
根系现在形成了一个网络,准备接收。
温暖在传递。
长老们感觉到了热度。
这就是我的故事。
按照设计,一切都很合理。
风声渐止,一种比风更深沉的寂静笼罩了村庄。
这寂静并非空无一物,而像是某种庞大的存在,正在地底深处屏息。
自那夜青雾引风,为远行之人指明幽都方向后,无人知晓,村中遍植的铃舌草,其根系已在泥土之下疯狂增生,彼此勾连缠绕,织成了一张覆盖全村的巨大脉络。
第七日,寅时。
天色未明,农夫老张已扛着锄头下了地。
晨露湿重,泥土散发着清冷的腥气。
他习惯性地挥动锄头,想赶在日头毒辣前多翻两垄地。
突然,“当”的一声闷响,锄刃像是碰到了石头,震得他虎口发麻。
“晦气。”他嘟囔着,以为是遇上了顽固的树根或埋藏的界石,便换了个角度,用力刨挖。
泥土翻开,露出的却不是石头,而是一段约莫一尺长、通体洁白的物事,形如藤蔓,质似骨骼,表面光滑,还带着天然的节状凸起。
老张心生疑窦,小心翼翼地将其刨出。
这东西入手极轻,中空如管。
他好奇地举到眼前,用指节轻轻一叩。
嗡——
一声极低沉的鸣响自管中传出,绵长悠远,仿佛古刹钟鸣的余韵。
这声音并不刺耳,却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入老张的记忆深处。
他浑身一僵,这音律的节拍……为何与林青竹昔日巡行村庄时的步频,分毫不差?
他惊疑不定地握着这截骨藤,还未想明白其中关窍,眼前的异变让他把所有思绪都吞回了肚里。
只见他身前刚翻开的湿润泥土,竟像活物般缓缓蠕动、隆起,在无人踩踏的情况下,自动挤压、拼凑出三步清晰的足迹。
那足迹不偏不倚,笔直地指向村东那座早已荒废的孤庙遗址。
大地,仿佛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复刻一段早已结束的巡行。
老张吓得魂飞魄散,扔下骨藤和锄头,连滚带爬地逃回了村里。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当夜子时,村中最年长的族老领着几个胆大的村民,来到了村口。
他们没有去探查那诡异的足迹,而是望向了那七块划分村落边界的界碑。
月光清冷,七块历经风霜的石碑,此刻正同时发生着令人心悸的变化。
原本只是偶尔渗出几滴青液的碑身,此刻竟如泉涌。
那青绿色的液体不再汇流于地,而是各自盘旋上升,在离地三尺的空中,凝成七道薄如蝉翼的环形光纹。
光纹层层嵌套,由大到小,宛如一个悬浮在夜色中的古老罗盘。
清冷的月光穿过这七重光阵,在地面投下的影子并非静止,而是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极其缓慢的速度旋转。
族老匍匐在地,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影子的指针,嘴唇不断哆嗦。
他观测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影子的指针精准地划过了一个微小的角度,从代表“冬至”的方位,移向了代表“春分”的方位——那正是林青竹一年四季巡行考察节气的起止点。
“不是我们在记着他……”族老终于明白了,他颤抖着伸出枯槁的手,抚摸着冰凉的泥土,声音嘶哑地低语,“是这片地……是这片地在替他走完没走完的路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脚下的泥土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动。
一道崭新的足印凹痕,凭空自其身前浮现,向前延伸一尺,便戛然而止,仿佛一个无形的行者刚刚在此落脚,正抬起另一只脚,等待着下一步的踏落。
同一时刻,村西的义庄内,死寂无声。
屋檐下那盏早已熄灭多年的魂灯,其黄铜基座上忽然“咔”地裂开一道缝隙。
积存其中、早已凝固的黑色灯油,并未顺着裂缝滴落,反而像拥有了生命一般,违反常理地逆流而上,在布满尘埃的瓦片间蜿蜒流淌,最终拼出了一行歪歪扭扭、字形完全倒转的古篆:“足印所至,即是门枢。”
次日清晨,村口的百年老井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几个早起打水的妇人发出惊呼,只见那深不见底的井水水面,不再是倒映着天空和她们自己的脸,而是泛起层层涟漪,清晰地浮现出一双赤足的倒影。
那倒影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水面上缓缓前行,一步,又一步。
每当一只脚的倒影落下,井壁上那些湿滑的青苔,便会如受感召般同步向下方低伏一次,仿佛无数谦卑的生灵,在迎送一位尊贵的过客。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仗着胆子,将小手探入冰凉的井水,试图去触碰那行走的倒影。
水波荡漾,倒影散开,但他的指尖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如同脉搏般的、有节奏的跳动感。
紧接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似有若无地在他耳边响起,由远及近,又擦身而过,渐渐远去。
万般异象,皆指向那条被走了七年的路,指向那个离去的人。
第五日的黄昏,夕阳如血。
村外那座断桥的裂缝处,曾经延伸向幽都的霜白藤蔓,其残存的根部再次搏动起来。
这一次,透明的藤蔓从裂缝中钻出,却并未再度伸向远方,而是调转方向,紧贴着地面,沿着林青竹七年行走的路线,开始了逆向的爬行。
它爬行的速度不快,却坚定不移。
所过之处,坚实的泥土自动翻松,那些曾因雨水冲刷而中断、或因山石阻碍而偏移的足迹缺环,竟被这根藤蔓一一勘正、补全。
大地上的那条巡行之路,在这诡异的黄昏下,被修复得前所未有的完整、清晰。
藤蔓最终爬回了它的起点——那个位于村后山坡上的人形凹坑前。
它在坑边停下,顶端那朵曾为林青竹指路的青玉之花,迎着最后的余晖,再度绚烂绽放。
这一次,花开即谢,青玉般的花瓣并未凋零于风中,而是片片脱落,化作点点微光,如萤火般渗入凹坑底部那枚孤零零的铜钱之中。
刹那间,整枚被泥土包裹的铜钱微微一烫,散发出灼人的温度。
在其背面的那个古朴圆圈之内,一道比发丝还细的裂痕,悄然浮现。
那裂痕虽细,却轮廓分明,形如一个刚刚开启一丝缝隙的“门”字。
就在这道裂痕显现的瞬间,远在幽都边缘的雾海之中,林青竹前行的脚步蓦然一顿。
他肩上那具陪伴他一路、由执念与星尘凝聚而成的虚幻红棺,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化作无声的流光,融入了茫茫雾气。
他缓缓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那原本模糊不清的掌纹,此刻竟清晰地浮现出半圈深刻的弧线,其形状与一座宏伟门梁的轮廓完全一致。
他终于仰起头,望向身前那片永恒流动的混沌雾海,唇边一抹极淡的笑意缓缓加深。
他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
因为他终于明白,那条通往彼岸的真正道路,并非由他一人孤寂地走出。
而是由他身后那片广袤沉寂的大地,由那承载了无数记忆的故土,正循着他留下的痕迹,一步一步,为他铺就而来。
而在遥远的村庄,人形凹坑的底部,那枚刚刚裂开缝隙的铜钱,其灼热的温度并未随着天色转暗而冷却。
恰恰相反,一种更为深沉、内敛的暖意从那道“门”字裂痕中溢出,不再向外发散,而是如同一颗投入深井的石子,缓缓地、坚定地向着铜钱之下的无尽地心渗透而去。
这股暖流,正沿着那张遍布全村地底的根系网络,开始了一场无人知晓的、缓慢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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