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闻言,脸色一变,这才想明白秦苍穹的意思。
“是了,他已是天阶了啊。”
天阶,不仅仅只是力量强横那么简单,已经可以借天地之势的秦苍穹,本身意识也脱离了常人的想象。
天阶强者,根据修为强弱的不同,心念一动意识即可笼罩方圆百里甚至数百里。在这个范围内,所有的一切皆逃不过天阶强者的法眼。
无论是雷诺斯还是禁军,有一星半点的异动,都不可能瞒的过秦苍穹。
以此时秦苍穹的力量,别说八千禁军,就是翻上十倍杀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
毫不夸张的说,一旦晋升天阶,自此便再也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任何天阶强者,都拥有一人灭国的绝对实力,秦苍穹又怎会将雷诺斯和禁军放在眼中呢。
“还有,禁军那两个千人长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若是连这点事都不晓得,那我这个世子是不是也太失败了一点。”
奥斯卡顿时又是一惊,不过随即也就坦然了。
自己这位新主子二十五岁便晋升天阶,这种逆天之事他都能做的到,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那么,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秦苍穹微微一笑,几步来到武爵众人疗伤之处。
此时风爵风无常已经苏醒,雷忠、雪若琼虽然面无血色、呼吸凌乱,不过好歹已经有了基本的行动力。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相信各位心中有数,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独自一人面对即可。稍后待右相过来,有劳诸位向右相解释一二了。”
说完,秦苍穹便要迈步进入大公府,只听身后传来右相雷牧之的声音。
“我已经来了。”
秦苍穹转过身来,看着迎面而来的雷牧之,欠了欠身,算是行了一礼。
雷牧之急行两步,躬身行礼道:“殿下贵为天阶,又是我大武世子,岂有向下属行礼之理,微臣万万承受不起。”
早在禁军冲击大公府时,雷牧之便已经到了附近,只是无力冲破阻拦,只得无奈藏身在附近。
方才秦苍穹晋升天阶声势如此浩大,就在左近的雷牧之又岂会不知。
秦苍穹微微一笑。
“好,雷卿,你就在这里和其他几位稍事休息吧。”
“世子,微臣还是陪您进去吧,我想这样会好一些。”
随着雷牧之的话,雪若琼、风无常也都勉力站起身来,互相搀扶着来到雷牧之身边,齐声道:“我二人也一同进去吧。”
秦苍穹看着众人,轻轻点了下头。
“奥斯卡,后面的事,你不适合出现,就留在这里帮众人疗伤吧。”
奥斯卡当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拱了拱手道了声“遵命”便开始去照料其他人了。
片刻后,秦星启的办公桌前,父子俩相对而坐,秦苍穹身后则是站着武爵世宗中的三位。
秦星启目光扫过三位侯爵,尤其在雷牧之脸上停留许久。
“原来如此,雷牧之既然支持你,想必也是雷军武的意思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和雷氏勾结,图谋我的位置,因此逼迫左相,秦忠献迫不得已才起兵进犯大公府,为的其实是清君侧,没错吧。”
秦苍穹表情有些惊讶,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不用摆出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我毕生精研帝王之术,这方面自问没有谁能做的比我更好。雷氏在国内根深蒂固、你是大武世子,而秦相一家在公国根基尚浅,只能依靠我的重用,他万万不可能也不敢反,我不可能错的。”
秦苍穹没有理会秦星启,轻轻将两样东西推到秦星启面前。
一张信纸,还有一把匕首。
“写下退位诏书,我继位大公后,您依旧可以安享晚年。”
“我要不肯呢?”
秦苍穹没有多言,只是将目光落在匕首上。
秦星启冷哼一声,开口道:“事到如今,居然还摆出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无论我写不写这封诏书,你都不会让我活下去的,苦读帝王权术的我又岂会不知。”
秦苍穹长叹了一声,靠向椅背抬头看着天花板。
“帝王权术,又是帝王权术。有哪位帝王会将自己的权术心得写下来供后人传阅的?倘若不是出自帝王手书,那一个从来没有当过帝王的人,仅凭自己主观臆断写下的帝王权术,岂不就是一个笑话?”
秦星启一愣,随即暴怒。
“放屁,你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又懂的什么?《帝王术》出自千年帝国鼎盛时期,传世近千年。自我继位以来,所有功绩无不有这本帝王权术的功劳,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我大武也不会有今日劫难。”
秦苍穹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和自责,他早知自己这个父亲“病入膏肓”,却没有想到竟会如此这般“无可救药”。
“还有,您面前这个所谓的废物,已经是天阶了。”
“天...天阶?就你这个废物?这不可能。”
秦星启怔住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不过是个灾星,天克至亲、一无是处,怎么可能成就天阶,开什么玩笑。为了拉拢人心,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真的是已经丧心病狂了么?还有你们,都是一群蠢货,居然连这种白痴一般的谎言都信!”
“唉”
秦苍穹看似洒脱、无拘无束,但那只是表面的伪装,内心深处他其实背负了太多的心结。
其中最重的一道枷锁,便是父子亲情。
秦苍穹出生不久,母亲便病逝了。之后受那个所谓风评的影响,秦星启对他也是刻意疏远,因此秦苍穹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亲情。
自懂事时,秦苍穹便极度渴望父爱,为此他一直积极表现,努力奋进。
奈何事与愿违,越是表现就越遭到秦星启的厌恶,这才促使秦苍穹改变策略,明是浪荡纨绔,实则韬光养晦。
但无论如何,秦苍穹依旧对父子感情极为重视,得到世子之位后,所作所为也是在极力的想要影响父亲,让秦星启看清事实。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在一条歧路上走了那么远,且不愿回头。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秦苍穹再也不想多说半句,起身便向外走去。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也是咱们父子俩最后一次相见了。若非您是我父亲,若非这些年来您在武国经济和民生方面还算有些良策,今晚我都不会给您选择的机会。现在选择我给您了,怎么选就看您自己了。”
拉开房门,秦苍穹停下了脚步,不过始终没有回头。
“和您直说吧,无论您怎么选对我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是否有诏书对我而言其实毫无意义。”
说罢,秦苍穹大步离开,雷牧之、风无常、雪若琼三人一一向秦星启鞠躬行礼,之后紧随秦苍穹,鱼贯而出。
秦星启呆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插入头发中,死死的盯着一侧的《帝王术》一书,满脸的疑惑和费解。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秦忠献他不敢、他绝对不会造反的。我不会错的,我绝对不会错的......”
议事殿,以往秦星启日常和众臣议事所在。
秦苍穹端坐正中主位,右手支着下巴,翘着二郎腿以半躺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下方,除了参与今晚大公府保卫战的武国高手之外,还有武爵世宗各家家主。
花爵花天养玉碎殉国,因此出现在堂下的是花满海,而花满海身边则站着一位正值芳华、致雅温婉的妙龄女子,正是花家第三代花非花的亲姐花非烟。
雷族第三代仅剩的唯一独苗,雷云此刻也出现在议事殿内,守在其父雷牧之身边。
降将奥斯卡手中握着一幅书卷,站在秦苍穹身侧,全然一副侍卫的样子。
议事殿内虽然站了十几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显得异常安静。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殿下,罪囚妫忠献、妫南辉、妫一三人带到。”
秦苍穹姿势不变,声音有些慵懒道:“带进来吧。”
议事殿大门打开,崔凡、孙昂两位禁军千人长一左一右进入,身后便是妫家三口,雷诺斯则是落在最后。
此时的妫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三人佩戴镣铐,衣衫凌乱、披头散发。
妫忠献还稍微好些,起码维持住了一点点贵族应有的体面,只是身后的妫南辉目光呆滞、妫一面色狼狈,显得十分不堪。
“有什么要说的么?”
秦苍穹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根本就没有正视过妫忠献。
“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这都是我一人所为,南辉是被我逼着做的,而妫一则是全不知情。”
妫南辉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有半点反应和人气。
反倒是妫一,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世子,您听到了,不关我事啊。全都是这个老不死的一人所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对公国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说着,妫一向前爬行了几步,用带着镣铐的手指着妫忠献,恶狠狠的咒骂着
“都是他,都是妫忠献这条老狗做的,是他辜负了公国、辜负了大公,更辜负了世子您,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啊。”
听着妫一的指责和咒骂,妫忠献悲痛的仰起头来、闭上了双眼,眼角流淌着两行热泪。
“是,正如妫一所言,所有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二人无关。”
秦苍穹淡淡的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啊,你这种只为一己私欲的人,居然也有亲情观,这个时候还想着保一下家里人。”
没等妫忠献说话,秦苍穹自顾自的继续道:“看来你还不算太过薄情寡义,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儿孙的。”
此言一出,妫忠献顿时一惊,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秦苍穹。
不仅是妫忠献,殿中众人无不惊讶,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世子。
秦苍穹抿嘴一笑,笑容充斥着鄙夷和不耻。
“妫忠献,你不过是个心理变态的畜生,就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随即,秦苍穹揭开了尘封多年,几乎无人知晓的一桩往事。
当年,妫忠献的亲妹妹妫之南,是武都出了名的绝色,不知迷倒多少才子英雄。
不知从什么时候,妫忠献对妫之南的感情逐渐变质,开始疯狂的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魏无羡,剑术卓着、潇洒倜傥、玉树临风,同时也是武国当时最为才华横溢的诗人。
因其“诗、字、剑”三绝,由此得号“三绝居士”。
魏家虽够不上豪门世家,但祖上也曾是世袭的伯爵,虽然在魏无羡这一代,已经降级成了男爵,但依旧也算的上是贵族。
出众的长相、出众的剑技、出众的文采、还算出众的身家背景,使得魏无羡广受武都各家千金追捧。
接下来的就是才子爱佳人的老套故事了,魏无羡对妫之南一见倾心,妫之南也深深迷恋魏无羡的才华,二人自然越走越近。
这深深刺激了妫忠献,终于在某个夜晚,失去理智的妫忠献丧心病狂的强暴了自己的亲妹妹。
之后,妫之南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为了不让丑事暴露、为了自己和妹妹的名声,妫忠献同意妫之南招赘,和魏无羡成亲。
受这件事的刺激,妫之南郁郁寡欢,生下妫南辉之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又过了几年妫忠献暗中毒杀魏无羡,灭了魏家满门,以舅舅的身份将妫南辉抚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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