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大人,这三件事中,前两件尚可周旋。封锁城门只需做做样子,抓些新来的外乡人充数也容易。唯独这第三件...他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一百条人命,不好凑啊。 财政官赵世仁捋着山羊须冷笑:牢里那些死囚,也该派上用场了。重刑犯二十三人,死囚七人,都是榨不出油水的货色。他眼中闪过精光,倒是那几个盐商家的公子...赎金还没交齐呢。糊涂!莫迪猛地拍案,那些肥羊岂能现在宰杀?他转向林渊,低声道,你先从西城的乞丐窝下手。近日雪灾,逃荒来的外乡人不少,少个五六十人,谁会在意? 莫迪肥胖的手指摩挲着翡翠扳指,忽然笑道:听说前日有群猎户在酒馆闹事?大人明鉴!典狱长立刻会意,正好有十二个刺头关在牢里。还有城南那些不肯交摊位税的...一个不放过,就这样下去办吧。”众人正要领命而去,莫迪突然阴恻恻地补了句:一定要在时间规定内完成,免得你们就去凑数吧!”
残阳如血,将科斯城的西城染成一片猩红。破败的窝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群佝偻的乞丐挤在一起取暖。忽然,铁靴踏碎泥泞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一队披着城防军皮甲的差役踹开摇摇欲坠的木板门,为首的小队长王癞子咧着一口黄牙,手中的铁链哗啦作响。 “奉城主令,征调壮丁修城墙!”他高喊着,眼珠子却滴溜溜往角落里钻,盯住一个缩在草堆里的少女。那女孩不过十三四岁,脏兮兮的脸上只剩一双惊恐的眼睛亮得刺眼。 “军爷,我、我儿子才十二岁啊……”一个瘸腿老汉扑上来抱住王癞子的腿,却被一脚踹中心窝。旁边的小卒趁机抡起刀鞘,砸得老汉口鼻喷血:“老东西!城主大人赏你们一口饭吃,还敢挑三拣四?” 巷尾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几个差役正把一个年轻货郎按在臭水沟里,为首的狞笑着掰开他的嘴:“昨儿卖炊饼不是挺横吗?现在怎么不嚷嚷‘按律纳税’了?”货袋里的铜钱被倒进差役的袖口,货郎的肋骨却在踩踏下发出断裂的闷响。 城南菜市口,典狱长的亲信正拿炭笔在名册上勾画。“刘二,拒缴摊位税,充入征调名册!”被点到名的菜农瘫软在地,他怀里发烧的小女儿却被典狱长随手拎起,像掂量牲口似的捏了捏脸颊:“这小崽子……倒是能抵半个人头。” 夜色渐深时,牢房里已塞满了“新货”。断了手指的猎户、饿得昏厥的流民、交不起“赎罪银”的工匠……血水顺着石缝渗进地底。值班的狱卒踢了踢一个尚有气息的少年,扭头对同僚嬉笑:“赌不赌?这小子熬不过献祭时辰——不如先扒了这身袄子,好歹值三文钱。” 城墙根下,林渊的师爷正清点“货物”。他踹开一具口吐黑血的尸体,皱眉在竹简上划去一笔:“晦气!又折了个能卖钱的。”身后,王癞子正点头哈腰地递上钱袋:“大人,西城凑了四十三个,这是钱袋孝敬师爷。”师爷掂了掂钱袋的重量,笑到“你这个小队长,明年可升中队长了。”冷月爬上旗杆时,一队黑甲骑士沉默地驶过街道。他们马蹄下碾过的,是半张被血黏住的炊饼——几小时前,它还被货郎捧在手里,热腾腾地冒着生气。
这一夜,科斯城宛如被匪兵洗劫。城防军借着“征调壮丁”的名头,如饿狼般扑向每一条街巷,挨家挨户踹门砸锁,翻箱倒柜。他们嘴上喊着“奉命行事”,眼里却只盯着钱袋和女人——有钱的,交够“免役银”就能躲过一劫;没钱的,当场拖走充数,连哭嚎的机会都不给。二叔早熟悉这些匪兵的习性,各个点都给了钱,打点匪兵。富户破财消灾,穷户家破人亡。天亮时,囚车里塞满了人,别说一百人,一千人都够了。而城主府的账房里,师爷正笑眯眯地拨着算盘。名册上的“一百人”早已超额完成,库房多了十几大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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