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星一礼一路走过鹅卵石路来到正殿门口。
彩儿正采着花园开的正好的牡丹花瓣,陆晚星笑着走到彩儿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呀!吓我一跳,是你啊晚星~你来了!”
陆晚星看着彩儿手里捧着的牡丹花瓣,粉白的、绯红的,堆在竹篮中像一团花朵云彩。
她忍不住弯了弯眼:“彩儿姐姐早啊,我来看望王后娘娘,这花瓣采来做什么?真好看~”
彩儿转过身,脸上沾了点花瓣的粉,笑得眉眼弯弯。
“王后娘娘说要做牡丹膏,说是抹在手上润得很。晚星你来得巧,王后娘娘在正殿与二殿下下棋呢。”
陆晚星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一朵半开的粉牡丹,花瓣柔软得像丝绸:“那我等等在进去吧,我来帮你~”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摘下一片花瓣,生怕碰掉了上面的晨露。
两人蹲在花丛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彩儿是凤仪殿的老人了,说起王后的事,语气里满是心疼。
“娘娘这几年身子总不大好,太医说是忧思过度,可谁不知道,是宫里那些闲气伤了身。”
陆晚星摘花瓣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彩儿:“那…娘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适的?”
彩儿的手顿了顿,指尖捻着的牡丹花瓣轻轻飘落。
她垂眸想了想,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约莫是三年前吧。那年冬天,娘娘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说是风寒入体,可偏偏用了多少药都不见好。”
她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篮边缘。
“也是从那时候起,娘娘就总说夜里睡不安稳,太医才让人在殿里燃安神香。
起初倒还好,可过了半年,娘娘的气色就越来越差,手也开始时不时地发抖,发病时连拿棋子都费劲。”
陆晚星摘花瓣的动作停了,浅蓝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凝重。
三年前?那正是原书里婻王后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时间点。
她记得书里提过一句,那年冬天宫殿里确实出了场小规模的风寒,可其他嫔妃都没事,偏偏只有王后病得最重……
“那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她追问,指尖悄悄攥紧了手里的花瓣,“比如谁送过药,或者…换过贴身的侍女?”
婻王后的身边人除了交好的妃嫔外还有贴身侍女,从这两点着手排除一定没错。
彩儿愣了愣,随即点头:“还真有。那年冬天,李才人刚进宫,天天往凤仪殿跑,说是给娘娘送驱寒的姜汤。”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就是那年冬天,娘娘身边多了一位叫青禾的侍女,之前她一直在浣衣局做事。”
陆晚星的心猛地一跳,李才人?青禾?这两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她正想问得更仔细些,就见正殿的门开了,苏凌思扶着婻王后走了出来。
王后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脚步也比昨日慢了些,苏凌思正低声说着什么,语气里满是关切。
“娘娘!”
彩儿连忙起身行礼,竹篮里的花瓣晃了晃。
婻王后看到蹲在花丛边的陆晚星,脸上露出笑意:“原来是晚星来了,怎么不进殿里坐?”
陆晚星站起身,把手里的花瓣放进竹篮,拍了拍手上的粉行礼。
“臣女怕打扰娘娘和二王子下棋,就在这儿帮彩儿姐姐摘花瓣了。”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王后的手腕,那里戴着只玉镯,玉色温润,却在阳光下泛着点不自然的青灰。
这玉镯怎么透着灰色,陆晚星思绪一动——
那玉镯若是常年佩戴,应当是莹白透亮的,怎么会发灰?除非....是接触了什么腐蚀性的东西。
“这牡丹开得真好。”
婻王后看着竹篮里的花瓣,笑着说,“等做成牡丹膏,分你一盒。”
“谢谢娘娘!”
陆晚星笑着应下,目光却悄悄落在正殿门口的香炉上。
那香炉里的香已经换了,正冒着淡淡的白烟,闻起来是清雅的兰花香,倒没什么异样。
苏凌思的目光落在陆晚星沾着花瓣粉的脸颊上,眼底的冷淡渐渐化开,染上一丝柔和。
他刚要开口,却见陆晚星的视线还黏在王后的玉镯上,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不由得轻咳一声。
“母妃的玉镯是前年生辰,父王寻来的暖玉,说是能安神。”
陆晚星猛地回神,对上苏凌思的眼睛,脸颊微微发烫。
“咳咳..这玉镯真好看,臣女不禁看愣神了呢...”
她顿了顿,斟酌着措辞,“好像比寻常暖玉色泽深了些?”
婻王后笑着抬手,指尖拂过玉镯表面,那层青灰色在阳光下愈发明显:“许是戴得久了,沾了些浊气。”
王后的语气轻描淡写,可陆晚星却瞥见她指尖划过玉镯时,指腹微微收紧——她分明在意这玉镯的变化。
“晚星姑娘方才在摘牡丹?”
苏凌思适时岔开话题,目光转向竹篮。
“母妃说要做牡丹膏,你若是想学,便让彩儿教你。”
陆晚星连忙点头,苏凌思心思真细腻呢,近着看他的俊脸虽与苏洛弈很像,但也有不同之处。
今日他还是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他的睫毛更淡些,双眼更锐利一些,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的想法一样,眉尾比苏洛弈弯些。
苏凌思察觉陆晚星的目光,淡淡一笑扶婻王后进殿休息。
“母后,外面太阳晒了些,我扶您进去。”
婻王后笑着点头,二人进到殿中,陆晚星蹲回花丛边,心里却犯嘀咕。
暖玉怕腐蚀,这青灰色定是接触了什么东西...三年前李才人送姜汤,青禾恰好调来..
难道是青禾在汤里加了东西,玉镯沾了残留的药性才变灰?
她一边摘花瓣,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彩儿:“彩儿姐姐,那个青禾姐姐...后来呢?”
彩儿摘花瓣的手一顿,声音压得很低:“去年夏天...失足落水没了。”
“落水?”
陆晚星的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彩儿的声音发颤,仿佛在说件伤心事:“说是夜里去井边打水,脚滑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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