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妍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会议桌边缘的划痕——那是周小棠上个月“手滑”摔了咖啡杯时留下的。温书瑶将蓝花楹香薰蜡烛推到角落，火光在玻璃窗上投出摇曳的阴影。唐果的直播设备罕见地关机了，镶水钻的手机壳倒扣在桌上，像只沉默的眼睛。
“我爸的食品厂……从半年前就被北极星控制了。”周小棠的指甲抠着柠檬糖盒的金属边，糖纸上的铁路图被她揉成扭曲的线条。
“他们往原料里加放射性添加剂，说是能延长保质期。”她突然抓起桌上的芒果干包装袋，撕开密封条时抖落一片银色粉末——那是潘叙白植入的纳米追踪剂，“上周送检的样品，我偷偷替换了低剂量版本……但幼儿园那批货……”
温书瑶的指尖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防空洞里潮湿的触感仿佛顺着皮肤爬上来，她想起周小棠曾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自己：“温老师胃不好，别吃冷的。”
“放心，孩子们没事。”温书瑶的白裙擦过她手背，“你每次送货前，陆昭都会重新检测。”
林汐妍的素描本摊在桌角，最新一页画着周小棠蜷缩在便利店角落的背影。她抽出夹在封底的旧照片——五年前的校运会上，周小棠把辣条藏在啦啦队花球里，被肖时宇逮个正着。
“你爸厂里的工人，潘总监昨晚帮忙全送去体检了。”她将照片推过去，“老陈交代了，那些添加剂短期内不会致命……但你为什么不说？”
周小棠的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辣条的油渍：“周凛监听了我所有通话……他说只要我敢泄密，就引爆食品厂的锅炉。”她的智能手环碎片从口袋滑落，露出内侧刻着的北极星坐标，“上周我往他咖啡里倒过泻药……可惜剂量算错了。”
唐果突然抓起泡泡糖吹爆，粉色糖雾遮住她发红的眼眶：“笨死你算了！下毒都不会！”她甩出一支口红状U盘，“这是潘叙白改装的信号干扰器，下次直接怼他脸上！”
陆昭的战术手电扫过通风管道的铁锈，光斑停在一枚卡在缝隙间的纽扣上——那是周小棠工装的第二颗扣子，上周她“意外”刮破衣服时，曾红着脸向他借针线。
“所有电磁脉冲器已回收。”安保组员递上检测报告，“但三号区域的承重柱有切割痕迹，应该是周凛预留的爆破点。”
陆昭的指尖抚过柱体上的刻痕，蓝花楹纹路下藏着微型引线。他想起周小棠蹲在这里贴卡通防滑垫的模样，她当时哼着走调的歌，说是要把停车场变成“儿童友好区域”。
“拆。”他扯开西装袖扣，露出右臂绷带下未愈的烫伤，“用温老师提供的声波频率，别触发共振。”
二十米外的监控室里，潘叙白正将周父食品厂的证据链导入警方系统。肖时宇的战术表盘投射出全息地图，太平洋货轮的光标正在公海划出诡异的弧线。
“放射性物质的采购批次查清了。”潘叙白敲了敲咖啡杯，杯底浮出北极星的LoGo投影。
“周凛通过海外空壳公司洗钱，但他漏了个致命漏洞——”他调出周小棠的银行流水，“这丫头把每一笔黑钱都转成虚拟货币，存在以‘Lx’命名的钱包里。”
肖时宇的瞳孔微微收缩。Lx——林汐妍名字的缩写，也是五年前他刻在她铅笔上的记号。
“交给经侦科。”他关掉全息投影，“顺便把老陈病房的监控换成AI合成画面，周凛今晚一定会灭口。”
周凛的钢笔尖扎进实木桌面，裂痕从“时屿科技”的简报照片上蔓延开来。老陈被捕的新闻在电视上循环播放，唐果的直播间片段里，周小棠瘫坐在地的狼狈模样被配上【迷途知返】的粉色弹幕。
“游戏该升级了。”他按下办公桌底的红色按钮，整面玻璃幕墙变成电磁辐射图谱。太平洋货轮的实时画面浮现在空中，甲板上的巨型发射器正在充能，蓝花楹形状的脉冲波在屏幕上扭曲成骷髅图案。
秘书战战兢兢递上加密平板：“声波武器已锁定时屿的幼儿园和铁路文化馆，但温长林的手稿……”
“不需要手稿。”周凛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下烧灼的北极星疤痕，“用二十年前文化馆爆破的原始频率——我要那混小子亲眼看着他的‘修正主义’铁路化成灰！”
窗外的暴雨骤然倾泻，雷电劈中楼顶的避雷针，火花沿着电缆窜入机房。
“告诉货轮那边。”他舔了舔开裂的嘴角，“电磁风暴启动时，我要看到蓝花楹在火海里开花的直播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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