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简宇背着赵云,与夏侯轻衣一同离开了阴山,准备去附近的五原郡疗伤,可就在这时,伴随着刺耳的马蹄声,一支精锐骑兵踏雪而来,为首之人身披赤红战袍,胯下战马嘶鸣,方天画戟横于马侧,威风凛凛。
“前方何人?竟敢擅闯阴山边境!还不快快受缚!”骑兵中有人厉声喝问。简宇见状,眯起眼睛,待看清那赤袍将领的面容时,嘴角微微上扬,抬头大叫道:“奉先,多年不见,连师兄都不认得了?”
那赤袍将领闻言一怔,随即勒马停步,定睛一看,顿时面露惊喜:“大师兄?!”此人正是并州五原郡人、李彦的得意弟子、简宇的师弟之一——吕布,吕奉先!
吕布翻身下马,大步上前,见简宇背着一名重伤男子,身旁还跟着一位受伤的少女,当即皱眉:“师兄,这是……?”“路上遇袭,中了乌桓密探的寒毒。”简宇简短解释,“奉先,可有静室?需尽快疗伤。”
吕布二话不说,挥手示意亲兵:“备马!速回五原!”战马通灵,竟主动凑近简宇,低嘶一声,似在催促。吕布亲自扶过赵云,将他安置在马背上,又命人牵来两匹战马,让简宇和夏侯轻衣骑乘。
“师兄放心,五原郡内有良医,定能救他。”吕布沉声道。简宇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奉先,多谢。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抵达五原郡城。吕布亲自引路,带他们进入自己的府邸,并命人准备热汤、药材。
府内静室中,简宇将赵云平放于榻上,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赤红丹药,捏碎后以温水化开,喂入赵云口中。“这是宫中道士当年炼制的九阳护心丹,是先帝赐给王越师父的,师父将它给我,以备不时之需,可暂时压制寒毒。”简宇沉声道,“但若要根除,还需以纯阳真气逼出寒毒。”
吕布闻言,当即拱手说道:师兄若不嫌弃,奉先愿助一臂之力。简宇大喜过望,连忙点头说道:“好,你我兄弟合力,定能事半功倍。”
两人一左一右,掌心抵住赵云前胸后背,雄浑真气如江河奔涌,灌入赵云体内。赵云浑身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体内寒毒被纯阳真气逼出,化作缕缕白雾消散。夏侯轻衣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直到赵云呼吸渐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赵云被送去军营,由军医帮忙疗伤,夏侯轻衣也前去接受治疗。
待赵云伤势稳定,吕布命人备下酒菜,邀简宇入席。“大师兄,自某下山之后,你我已有数载未见。真是怀念在封龙山一同生活的那一段时光啊!”吕布举杯,眼中带着感慨,“今日你我兄弟二人重逢,实乃天意也!并州无好酒,还请师兄莫怪!”
简宇饮尽杯中浊酒,淡淡道:“我怎会在意这些小事?奉先如今已是并州虎将,荣归故里,镇守边疆,师父若知,必感欣慰。”吕布摇头一笑:“师兄说笑了,奉先不过一介武夫,哪比得上师兄游历天下,逍遥自在?不过,我观赵子龙此人,重情义胜过性命。他这性子,以后怕是会吃不少亏啊!”
简宇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奉先,乌桓近来可有异动?”吕布神色一肃:“确有探子回报,乌桓首领丘力居暗中调兵,似有南下之意。”简宇点头,取出了乌桓密探逃跑时所遗留的羊皮地图,而后对吕布说道:“今日我们遇到的乌桓密探,身上带着边境布防图,恐怕所图非小。”
吕布快速扫过眼前的地图,眼中寒光一闪:“既如此,奉先必率军严查,绝不容胡虏猖狂!”简宇微微一笑:“有你坐镇五原,我倒是放心了。若是这天下太平,你我兄弟二人,就能多聚聚啦!”吕布大笑道:“放心,肯定会有那一天的!”
次日清晨,赵云终于悠悠转醒。“子龙!”夏侯轻衣一直守在榻边,见他睁眼,顿时喜极而泣。赵云虚弱一笑:“轻衣……你没事吧?”“我没事,多亏大师兄和吕将军相救。”夏侯轻衣扶他坐起,递上一碗热汤。
此时,简宇和吕布一同走入帐中。“子龙,醒了?”简宇淡淡道,“现如今寒毒已除,但经脉仍需调养,这几日不可妄动真气。”赵云见简宇、吕布在此,连忙抱拳:“多谢师兄和吕将军救命之恩!”
吕布摆手笑道:“既是师兄的师弟,便是我吕布的朋友,不必客气。”简宇看了赵云一眼,忽然道:“子龙,此次遇袭,你可知为何乌桓密探会盯上你们?”赵云一怔,随即摇头:“我们只是游历至此,并未招惹他们。”
简宇沉声道:“乌桓密探携带大汉边境布防图,必是准备南下劫掠。你们无意间撞破他的行踪,他才要杀人灭口,从而确保万无一失。”吕布闻言,冷哼一声:“胡虏猖狂,真当我汉家无人?”
简宇看向吕布:“奉先,此事需尽快上报朝廷,早做防备。”吕布点头:“师兄放心,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将此地图送至并州刺史处,想必不日就能送信至雒阳,但愿朝中之士,可以将其上报陛下。”简宇叹道:“但愿……但愿吧……”
三日后,赵云伤势好转,简宇决定带二人离开五原,继续南下,回封龙山调养。临行前,吕布亲自相送,并赠予三人三匹良驹,助三人快速回到封龙山。
“师兄,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五原寻我。只要我吕布还有一口气,就一定帮师兄帮到底!”吕布郑重道。简宇见状,微微一笑:“奉先,保重。日后再见,不知何时何地,望你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闯出一番天地来!”
赵云和夏侯轻衣亦抱拳致谢。在吕布的目送下,三人策马离开五原郡,风雪已停,前路渐明。夏侯轻衣回头,远远望了一眼巍峨的阴山,轻声道:“这次真是险象环生……”赵云点了点头,不禁感慨道:“多亏大师兄和吕将军相助,否则怕是凶多吉少。”
简宇目视远方,淡淡道:“江湖险恶,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师兄并非不想出去闯荡,只是前路艰辛,不练就一番本事……怎能保护自己呢?子龙,轻衣,一定要小心,这个世界,原比你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赵云郑重应下:“是,师兄。此次再生之恩,云铭记于心。日后,师兄但有用得着我的时候,云必当为师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夏侯轻衣也说道:“以后我一定听师兄的话,练出一身好本领,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子龙,还有大家!”闻听此言,赵云顿时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走咯!回去咯!”夏侯轻衣笑着催动马匹,抢先跑去。
夏侯轻衣纵马在前,简宇、赵云二人并辔而行,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夕阳为五原郡的城墙镀上一层金边,吕布高大的身影在城门处渐渐缩小成剪影。简宇轻抚胯下雪白骏马的鬃毛,这匹西域良驹是临别时吕布所赠,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话又说回来,吕将军倒是慷慨。”简宇转头对并辔而行的赵云笑道,“这三匹马放在市集上,怕是能换半座城的粮草。”
赵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红衣少女身上。夏侯轻衣正俯身对她那匹马说着什么,晨风吹起她束发的丝带,像只翩跹的蝴蝶。赵云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简宇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
“啊?”赵云如梦初醒,耳根微微发红,“师兄方才说了些什么?”“我说——”简宇故意拖长声调,“有些人眼睛都快黏在轻衣身上了,也不怕从马上栽下去。”
赵云手忙脚乱地拽紧缰绳,黑色战马不满地打了个响鼻。前方轻衣闻声回头,杏眼里盛着疑惑:“子龙,师兄,怎么了?”“无事……无事。”赵云声音绷得比弓弦还紧,“师兄在说...说这马还需要调整。”
轻衣噗嗤一笑,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子龙啊,你还是老样子,一撒谎就结巴。你先前偷吃童爷爷的蜜饯也是这样——‘师、师父,我、我没看见什么蜜饯’。”她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笑得马儿都跟着晃脑袋。
简宇注意到赵云握缰的手紧了又松,那盔甲下的心跳声几乎要穿透铁衣。腹中已满的他识趣地催马快走几步,嘴里说道:“咳咳咳……那个,我……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们在后面慢点走,不要离太远!”
暮色四合时,三人在官道旁的松林边扎营。简宇就随手捡了些柴火,生了火。没过多久,火势变小,他就再出去找。趁着捡柴火的功夫,他回来便看见轻衣正踮着脚给赵云披外袍。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树干上,重叠成亲密无间的剪影。
“山里夜露重。你要记得保暖,千万不能着凉了!”轻衣的手指在赵云肩甲流连,替他抚平并不存在的褶皱,“还记得&那年你痴迷于练武,发现天色过晚,便一时贪凉睡在溪边,第二天发热咳了半个月。”
赵云低头看她,火光在那双常年握枪的手上跳动:“那时你天天翻山采药,被马蜂蜇得满脸包。”“谁让你偷喝我的药!”轻衣作势要打,手腕却被赵云轻轻握住。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简宇见此情形,倒是省了吃晚饭的功夫,抱着柴火进退两难,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故意踩断一根树枝。两人如触电般分开,轻衣转身去整理行囊,赵云则蹲下来往火堆里添柴,火光映得他脖颈通红。
第二日途经一道山溪,水清得能数清河底的鹅卵石。轻衣欢呼一声跳下马,提着衣角就往水里跑。“小心青苔!”赵云话音未落,轻衣已经踩滑了石头。赵云顿时如离弦之箭冲进溪水,稳稳接住倾倒的少女。水流没过他的铁=双靴,打湿了轻衣石榴红的衣摆。
“子龙对我还是这么好。”轻衣仰着脸笑,水珠从她下巴滴在赵云护心镜上,“记得我有一次差点掉进封龙潭,你也是这样——”
“对,然后——我们俩都被师父罚抄《孙子兵法》十遍。”赵云接话,忽然发现两人的脸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轻衣的呼吸带着山间野薄荷的清香,他一时忘了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
对岸传来简宇故意的咳嗽声:“要过河了,两位。”
渡过山溪后,道路渐渐崎岖。午后忽然下起雨来,铜钱大的雨点砸在盔甲上叮当作响。赵云二话不说解下外衣罩在轻衣头上,自己很快被淋得透湿。
“你总是这样!”轻衣急得要哭,使劲把外衣往他那边推。
赵云按住她乱动的手:“别闹,你着凉了师父和王先生、师兄都会骂我。”
雨幕中简宇看见轻衣突然安静下来,她慢慢把头靠在赵云肩上,外衣下的手指悄悄缠住他湿透的袖口。赵云整个人僵得像块石头,却把马速放得更慢了。“唉,我可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啊……”某个孤独的人淋着雨,默默前行……
第三日正午,封龙山熟悉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轻衣突然策马冲到高处,石榴红的衣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子龙,快看!师父在练武场边种的花开花了!”她回头对赵云伸出手,眼睛里盛着整个春天的光,“来呀子龙,我们比赛谁先回到山门!”
赵云冷硬的衣甲似乎在这一刻融化了。他催马向前,握住那只等待已久的手。两匹骏马并辔奔驰,将这一对青梅竹马踏成一路缤纷落英。
简宇勒马停在半山腰,看着那对身影渐渐融入封龙山的翠色中。吕布临别时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我观赵子龙此人,重情义胜过性命。”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位师弟眼中闪过的,或许是羡慕。
山风送来隐约的欢笑声,简宇笑着摇摇头,轻轻拍了拍胯下的白马:“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而且,我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或许,我应该更珍惜眼前的时光,也应该珍惜每一个眼前的人。”话音未落,他骑着白马,跟了上去。
正是:大难不死有后福,云衣深情徒羡宇。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喜欢三国:玄行天下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三国:玄行天下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