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北上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五万大军如一条巨龙,蜿蜒向北。简宇率领的别部被安排在队伍中段,负责辎重护卫。
行军第一日傍晚,大军在颍水畔扎营。简宇巡视完营地,正欲回帐,忽闻中军鼓响。他匆忙赶去,只见卢植端坐帐中,两侧将领肃立。
“探马来报,张角主力盘踞广宗,拥众十五万。”卢植指着案上地图,“我军需急行军七日方可抵达。各部需严加戒备,防止贼军偷袭。”
众将齐声应诺。卢植目光扫过众人,在简宇身上停留片刻:“别部司马简宇。”
简宇心头一紧,出列抱拳:“末将在!”
“你部改为前锋斥候,探查前方五十里敌情。”卢植的语气不容置疑,“可有异议?”
帐中一片寂静。简宇知道这是卢植在试探自己,哪敢拒绝,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末将领命!”
回到自己营帐,简宇辗转难眠。他点亮油灯,取出《孙子兵法》,就着微弱灯光研读。帐外不时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的马嘶。“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乌骓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沙场驰骋,虽期待多年,但不知,我是否,真正属于这里呢?”简宇放下兵法,喃喃道。
突然,帐外传来轻微的响动。简宇警觉地按住剑柄:“何人?”
“简司马,是我。”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骑都尉公孙瓒求见。”
简宇连忙起身相迎。帐帘掀起,一位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的年轻将领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比简宇大不了几岁,但眉宇间已有了几分沧桑。
“公孙将军!”简宇拱手行礼,“久仰大名。”
公孙瓒爽朗一笑:“方才所吟,真是令人热血澎湃!某听闻你明日要率兵先行,受卢师所托,特来相助。”
简宇大喜:“多谢公孙将军,某正愁无人请教!”
两人促膝长谈至深夜。公孙瓒详细讲解了斥候部署的要领,如何设置明哨暗哨,如何传递警讯,甚至如何通过鸟兽动静判断敌情。
“记住,为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临别时公孙瓒郑重地说,“卢公治军极严,但最重真才实学。你只需证明自己并非纨绔子弟,他自会另眼相看。沙场之上,纸上谈兵是大忌,要结合自身实际,随机应变,方可无虞。”
简宇感激地点头:“多谢公孙兄指点。”
送走公孙瓒后,简宇再次研读兵书,直到东方泛白。而后,当晨号响起时,他已整装待发。一百名精锐斥候列队等候,眼中带着对这个年轻将领的怀疑。只有紧跟在简宇身边的典韦目光坚定,等待着简宇的命令。
简宇翻身上马,目光扫过众人:“诸位都是百战老兵,我初来乍到,还望多多指教。但军令如山,还请诸位与我戮力一心,同讨乱贼!出发!”
马蹄声响起,这支小队如离弦之箭,射向北方未知的战场。简宇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怎样的考验,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晨色四起,河北平原上第一缕初阳如血。简宇勒马停在一处土坡上,左手轻抬示意身后斥候队停下。百名精锐骑兵立刻散开警戒,马蹄踏起的尘土在朝阳中泛着金色。简宇带队远离大营,已有四十余里。
“前方三里处有炊烟。”简宇眯起眼睛,手按在腰间的轩辕剑柄上。这是他担任别部司马的第三日,卢植派他率百人斥候探查敌情。
副队长赵猛驱马上前,这个幽州老兵脸上刀疤在暮色中更显狰狞:“司马,烟柱太密,至少千人规模。按军规,我们该撤回禀报。”
简宇正要点头,突然耳廓微动——风中传来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他猛地转头看向左侧的灌木丛:“有埋伏!列阵!”
话音未落,数十支箭矢已破空而来。简宇闪电般取下马鞍旁的铁盾,“铛铛”两声格开射向面门的箭矢,身后却传来士兵的惨叫。
“黄巾贼!是黄巾贼!”斥候队瞬间骚动起来。四面八方涌出密密麻麻的头裹黄巾的士兵,粗略看去不下千人。他们挥舞着农具改制的武器,嚎叫着包围上来。
赵猛脸色煞白:“完了,我们被包围了!”
简宇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部下。他想起临行前公孙瓒的叮嘱:“为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突然暴喝一声:“肃静!听我号令!”典韦也大叫道:”都给我安静!主将尚在,何必惊慌!“
这一声如雷霆炸响,骚动的斥候们下意识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简宇迅速召唤出霸王弓,并从箭囊抽出三支雕翎箭,双腿一夹马腹冲向敌阵。黄巾军见他单人独骑冲来,发出嘲弄的吼叫。简宇却在三十步外突然勒马,弓如满月,大叫道:“看是你快,还是我的箭快!”话音刚落,箭矢破空而去——
“嗖!嗖!嗖!”
三箭连珠射出,破空声尖锐如哨。第一箭贯穿最前方黄巾小头目的咽喉;第二箭射穿举旗手的胸膛;第三箭竟将一名持刀大汉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三具尸体几乎同时倒地,黄巾军的冲锋为之一滞。
“是神射手!”“汉军有埋伏!”“救命啊!”黄巾军中响起惊恐的喊叫。
简宇见状,趁机高呼:“全军听令!敌阵已乱,随我速速突围!”话音未落,他将霸王弓收起,提起一柄通体银白的长戟——戟杆雕蟠龙纹,戟头寒光凛冽,正是他的拿手兵器——画龙擎天戟。
“杀!敌军防备空袭,全军出击,跟我杀他个人仰马翻!”简宇一马当先,画龙擎天戟如银龙出海,一个照面就将两名黄巾军连人带矛劈成两段。鲜血溅在他年轻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典韦也挥舞双铁戟,奋力冲杀而去,将拦路的敌人尽数碾碎!
赵猛见状热血上涌,举刀大吼:”弟兄们,跟紧司马!咱们杀出去!“斥候队士气大振,化作尖锥紧随简宇和典韦。
画龙擎天戟在简宇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挑、刺、扫、劈,每一击都带起蓬蓬血雨。他专挑黄巾军薄弱处突击,戟锋所向,无人能挡。一名身材魁梧的黄巾勇士举着钉耙冲来,简宇侧身避过,反手一戟刺穿对方胸膛,竟将这名壮汉挑离地面,甩入敌群!
“此人……真乃万人敌!先前,我可真是小看他了!”赵猛看得目瞪口呆,手中刀却不停,砍翻两个试图偷袭简宇的黄巾兵。简宇、典韦、赵猛三人紧密配合,兵器舞得密不透风,让敌人无从下手。
黄巾军被这凶悍的突击打懵了。他们本是裹挟的农民,哪见过这等猛将?阵型开始混乱。简宇抓住战机,画龙擎天戟横扫一圈,清出丈余空地,手提一具尸体,厉声喝道:“贼首已诛!降者不杀!”
其实他根本不知黄巾首领在哪,但这虚张声势的吼叫成了压垮敌军的最后一根稻草。黄巾军开始溃退,有人丢下武器逃跑,很快演变成全军溃散。
“穷寇莫追!整队回营!”简宇勒住战马,画龙擎天戟斜指地面,鲜血顺着戟尖滴落。他清点人数,百人斥候仅折损七人,伤者十余。
回营路上,赵猛驱马靠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敬重:“司马神勇,末将此番……心服口服。”身后斥候们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纷纷说道:“司马神勇,我等佩服!”简宇知道,今日这一战,他真正赢得了这些老兵的认可,露出了笑容。
简宇率军回营之后,已是下午。他安顿好军士后,便去向卢植报告:“将军,末将率队探查,遭遇一支敌军,约有千人,将我等包围。末将率队冲杀,斩首共三十七级,折七人,伤者十三。”中军大帐内。卢植听完汇报,锐利的目光在简宇身上停留许久。
“以百破千,斩首三十七级,自损七人。不错,不错……”卢植手指轻叩案几,而后他突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向简宇,静静地看着他,而后缓缓说道,“简司马可知,本将为何派你这毫无战阵经验的新人领斥候?”
简宇单膝跪地,甲胄上未净的血迹在灯火下发暗,他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末将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因为张让。”卢植冷笑一声,“那阉竖想借刀杀人,本将偏要看看,王越的弟子究竟是绣花枕头还是真金白银。此番战斗,也算是为你正名,也好震慑那些宵小之徒。”他起身走到简宇面前,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说道:“今日起,你部扩编为一千二百人,加授先锋校尉衔。”
简宇猛地抬头,只见卢植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赞许:“莫让王越的剑术,蒙尘。也不要让那宦竖,轻看了你。去吧,前路艰辛,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帐外,星垂平野。简宇握紧画龙擎天戟,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就这样,又过几日,一路小仗不断,大战却无。大军行至河内郡时,已是黄昏。
简宇正在营帐中擦拭轩辕剑,忽听帐外传来脚步声。
“简司马,卢中郎将有请。”一名亲兵掀开帐帘,低声道。
简宇心中一紧,立刻起身,随亲兵来到中军大帐。
帐内,卢植正伏案查看地图,见简宇进来,抬头道:“坐。”
简宇见了,抱拳行礼,随后坐下。
卢植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可知张让为何举荐你?”
简宇自知,却是埋在心底,摇头道:“末将不知。”
卢植冷笑一声:“宦官无利不起早,他推举你,必有所图。”
简宇心中一凛,低声道:“将军的意思是……”
卢植目光深邃,缓缓道:“你只需记住,战场上,刀剑无眼,但背后的刀子,更需提防。”
简宇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末将明白!只是正如将军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将军直言如此,怕是有危难在身。”卢植笑道:“前日肺腑之言,未见老夫有患,便知你为忠贞之士,此等话语,不必放在心上。”简宇曰:“将军忠直,在下怕他日宦官前来视军,于国家大事,恐有所害。”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但圣上托此重任于我,未必会听宦竖污蔑之语。”卢植点点头,忽然从案下取出一卷竹简,递了过来:“这是广宗一带的地形图,你熟记于心,明日你部为先锋,先行探路。”
简宇接过竹简,沉声道:“末将必不负所托!”随后拜谢而去。卢植放心地点了点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在简宇走后,他立刻唤来亲兵,沉声说道:“此事交由你去办,不可有误!”亲兵应声而出,卢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话。
另一边,简宇率领麾下一千二百人,向广宗而去。
广宗城外六十里,山道崎岖,林木茂密。简宇率一千二百精锐沿官道前行,马蹄声沉闷,士兵们警惕地扫视四周。
“将军,前方山谷狭窄,恐有埋伏。”副将赵猛低声提醒。
简宇勒马,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侧山岭。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隐约夹杂着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传令,全军戒备,刀出鞘,弓上弦!”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天际——
“杀啊!”刹那间,山谷两侧涌出无数黄巾军,箭矢如雨倾泻而下!
举盾!简宇暴喝,同时抽出画龙擎天戟,格开数支飞箭。
但敌军人数太多,箭雨密集,前排士兵瞬间倒下数十人。紧接着,黄巾军如潮水般涌来,将官道彻底封死!
“哈哈哈!汉军小儿,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一声狂笑传来,只见一名身披黄巾、手持铁棒的魁梧将领策马而出,身后大旗飘扬,上书“截天夜叉何曼”!
“何曼?”简宇心中一凛——此人乃张角麾下悍将,曾连破数支汉军,凶名赫赫!其武艺不凡,连曹操麾下悍将曹洪都要用拖刀计,才将其斩杀。
“全军结阵!圆阵防御!”简宇厉声下令。
汉军迅速收缩,盾牌外抵,长矛斜指,形成铁桶般的防御圈。但黄巾军人数十倍于己,四面八方涌来,战况瞬间陷入绝境!正是:
将军神勇方破敌,再陷绝境将何立?
欲知乾云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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