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秋在供销社买了包点心，就在李砚秋走到供销社门口准备离去时，脚步停住了，
他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随后缓缓转过身。
王敏就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不是看他的脸，而是看他手里那一大包点心。
那眼神，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肉。
供销社门口刚刚平息下去的人群，因为王敏的出现，再次骚动起来。
“那不是李砚秋之前的相亲对象嘛？”
“她怎么来了？她跟李砚秋不是闹掰了吗？”
王敏没理会周围的议论，她几步走到李砚秋面前，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
“砚秋哥哥，真是你啊！发财了啊！”
她伸手就想去拍李砚秋的肩膀，还想顺手碰一下那个装满点心的包裹。
李砚秋身体微微一侧，躲开了。
王敏的手落了个空，有些尴尬，但他脸皮厚，毫不在意。
她的目光还是黏在那包点心上。
“砚秋哥哥，买了这么多吃的，看在以前的面子上，给我分点呗。”
她说话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李砚秋的东西就是他的。
李砚秋看着她，没说话。
王敏见他不吭声，再次讲到，
“你看你，买这么多，一个人也吃不完。”
她伸手指着包裹。
“那桃酥，闻着就香。给我分一点嘛，砚秋哥哥，毕竟咱们之前差点就在一起了”
她直接就开口要了。
周围的人都看着，对着王敏指指点点，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满脑子都是桃酥。
李砚秋笑了。
他把手里的包裹，换到另一只手上，离王敏远了些。
“以前？”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带着一股子冷意。
“你还好意思提以前啊，从那聘礼坐地起价翻倍，咱们就再也不认识了，你是谁还找我要东西？”
王敏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啊！那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
李砚秋的笑意更冷了。
“过去？已经过去了啊，咱俩谁也不认识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他往前逼近一步。
“现在离开，可以’？”
李砚秋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狠狠地钉进了王敏的心里。
也钉进了周围所有人的耳朵里。
人群里一片哗然。
原来还有这种事！
王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李砚秋把这些旧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
她恼羞成怒，声音都尖了。
“你现在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欺负我小女子算什么，我看你这么小气，以后也找不到对象。”
她不断嘲讽李砚秋，想要向周围人卖惨，
李砚秋不在言语，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开了捆着点心包的绳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用油纸包得最严实的桃酥。
正是刚才那个女售货员说要留给王干事的那种。
王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以为李砚秋服软了。
她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接。
“这就对了嘛，你还是我的砚秋哥哥”
他的话还没说完。
李砚秋却拿着那包桃酥，转身走向了墙角。
墙角下，一只瘦骨嶙峋的土狗正趴在那儿，闻到香味，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尾巴。
李砚秋蹲下身，撕开油纸包。
一股浓郁的奶香和芝麻香瞬间飘散开来。
周围的人都咽了口唾沫。
这可是精贵的桃酥，逢年过节都舍不得买的好东西。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李砚秋把一整包桃酥，全都倒在了那只土狗面前的地上。
“吃吧。”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只土狗愣了一下，随即欢快地叫了一声，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都傻了。
王敏伸着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从贪婪到错愕，再到屈辱，最后变成了极致的愤怒。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李砚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
他转过头，看着王敏，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见了吗？”
“我李砚秋的点心，就算是喂狗，也不会给你这种畜生一粒渣。”
“轰”的一声。
人群彻底炸了。
“我的天！太狠了！”
“这脸打的，啪啪响啊！”
“该！就该这么对她！”
王敏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气直冲头顶。
“李砚秋！我杀了你！”
她疯了一样，挥着拳头就朝李砚秋冲了过来。
李砚秋站着没动。
就在王敏的拳头快要到他面前时。
一只大手，像铁钳一样，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王敏的手腕。
是供销社的马主任。
“干什么！想在供销社门口打人吗！”
马主任一脸正气，手上却暗暗用力。
王敏的手腕被捏得生疼，脸都憋紫了。
“放开我！他……他侮辱我！”
“我亲眼看见，是你在寻衅滋事！”
马主任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
他转身，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李砚秋。
“李兄弟，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他指了指远处。
“您不是还要赶火车吗？可别耽误了正事。”
李砚秋没再看王敏一眼。
他重新回到供销社买了一包点心出来，看见王敏还没离去，
他走到王敏面前，停下，
王敏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记住我的话。”
李砚秋的声音很轻。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王敏一个人，站在原地，接受着周围所有人鄙夷、嘲笑的目光。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无地自容。
李砚秋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王敏不过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以前没能力，只能忍着。
现在，他随手就能拍死。
他的心里，装着更重要的事。
火车，江浙，还有让他牵挂的三姐。
他转身离去，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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