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刚过，夕阳把轧钢厂的烟囱影子拉得老长。
傻柱穿着一身油腻的蓝布褂子，手里提着饭盒，跟秦淮茹并肩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一路有说有笑。
傻柱正眉飞色舞地讲着笑话，秦淮茹听得嘴角弯起，偶尔插一两句，眼角的细纹里都透着暖意。
两人刚刚回到四合院，傻柱的大嗓门就跟院里的人打着招呼。
他晃了晃手里的饭盒，跟秦淮茹递了个眼色，两人脚步没停，径直往中院走去。
脚刚跨进中院门槛，就见易中海从自家屋里掀了门帘出来。
一大爷领口有些歪斜，更扎眼的是他的脸，左半边肿得老高，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红紫。
“柱子，淮茹，你们过来一下。”易中海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点没散的火气。
听到声音，傻柱和秦淮茹不约而同地转头，傻柱一眼就瞅见了易中海的脸，当即乐了。
两步凑过去，指着他的脸打趣：“一大爷，您这脸是咋了？咋肿得跟刚出锅的猪头似的，莫不是捅了蜜蜂窝，被蛰了？”
这话一出口，易中海的脸“唰”地就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往上冒。
秦淮茹在一旁看得清楚，赶紧伸手在傻柱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又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责怪：“柱子，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看见一大爷脸色不对吗？”
骂完傻柱，秦淮茹连忙快步走到易中海跟前，语气里满是关切：“一大爷，您这脸疼不疼啊？到底出啥事儿了？”
傻柱是易中海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小子就是嘴欠，心里没坏水，也就没跟他计较。
这会儿听秦淮茹这么问，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反倒添了几分欣慰，还是淮茹细心懂事。
他压了压情绪，朝屋里指了指：“淮茹，柱子，咱先进屋说，这里不方便。”
傻柱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刚才的笑意瞬间敛了去，挠了挠头，脸上多了点不好意思，跟着易中海和秦淮茹进了屋。
刚坐下，他就赶紧开口认错：“一大爷，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嘴就是没把门的，臭得很，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易中海摆了摆手，坐在炕沿上，叹了口气：“行了柱子，我没怪你，你打小在我跟前长大，你啥性子我还不知道？就是心直口快。”
见一大爷真没生气，傻柱松了口气，刚放下的心又被易中海的脸勾得发紧。
他“腾”地坐直了身子，一脸义愤填膺：“一大爷，那您这脸到底是咋弄的？是不是被人揍了？您跟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您，我这就找他去，非得让他给您赔礼道歉不可。”说着就要起身。
“柱子，你别急。”秦淮茹连忙拉住他，又朝易中海递了个眼神，“先坐下，听一大爷把话说完，别又冲动。”
易中海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整理了一下思绪。
这才缓缓开口：“今天上午，老嫂子跟前院的高晋吵起来了，我听见动静过去劝两句，结果那高晋动了手，我这脸就是被他打的。”
“啥？”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傻柱“噌”地就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拳头攥得咯咯响，“这姓高的也太猖狂了，还跟老人动手，简直不是东西，我现在就去找他，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说着就要往外冲。
“柱子，你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易中海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把傻柱拽得晃了一下，“你这急脾气，不等我说完就闹，能解决事儿吗？”
傻柱看着易中海肿得变形的脸，心里的火气更盛了，胸腔里像是揣了个火炉，烧得他浑身发烫。
易中海可是院里的长辈，平时待他不薄，现在被人打成这样，他哪能忍？
可易中海拉着他，他又挣不开，只能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怒气。
易中海见傻柱又犯了浑，知道自己说啥他都听不进去，连忙给秦淮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帮忙。
秦淮茹会意，赶紧上前，一只手拉住傻柱的胳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然后提高了声音：“柱子，你给我冷静点，一大爷还没说完呢，你这时候去找高晋，不是添乱吗？”
院里人都知道，傻柱犯浑的时候，就算是易中海的话也不管用，唯独秦淮茹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
果然，听到秦淮茹的声音，傻柱的火气消了些，挣扎的力道也小了。
虽然还是一脸怒气，但总算坐回了椅子上，只是胸口还在不住起伏。
易中海松了口气，看着傻柱，语重心长地说：“柱子，你这性子真得改改了，总是这么冲动，早晚要吃亏的。遇事得先想想，不能光靠拳头。”
傻柱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自恃身手好，在轧钢厂里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所以他没有在意易中海的话。
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一大爷我知道，我听着呢，您接着说。”
易中海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中午的时候，老嫂子带着棒梗过来找我，我一看见棒梗，他的脸跟我这差不多，左边颧骨肿得老高，还青了一块，我赶紧问咋回事，老嫂子才说，棒梗也被高晋打了。”
“啥？棒梗也被打了？”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秦淮茹就急了，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大爷，棒梗被打了？他没事吧？不行，我得先回家看看棒梗去。”她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淮茹，你别急？”易中海连忙起身拦住她，语气急促，“棒梗跟老嫂子都不在家。”
秦淮茹听到棒梗不在家，迈出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然后问道：“一大爷，棒梗跟我婆婆不在家，那他们去哪里了？”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淮茹，你别急，先听我说，棒梗被高晋打了，老嫂子就带着棒梗去派出所报案，后面公安跟街道办的王主任一起过来，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嫂子跟棒梗就被公安带走了……”
易中海可不敢说自己就看着贾张氏跟棒梗被公安带走的，所以说的很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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