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份名单上所有企业都调查一遍。陈序将文件夹推给顾明,特别是他们高管的婚外情和税务问题。
顾明翻开名单愣住:这些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曾经是。陈序走到窗前,张涛出事时,其中三家第一时间向孙正明示好。
林晚晴端着茶进来:你在查他们的把柄?
不,我在找他们的软肋。陈序接过茶杯,知道为什么输掉第一局吗?
因为太要脸?赵知远抱着图纸探头。
因为太天真。陈首抿了口茶,我以为商场是围棋,其实是丛林。
顾明若有所思:所以要准备些......防身手段?
比防身更进一步。陈序调出监控画面,看,这是我们新数据中心的位置。
屏幕上显示着某处荒山:地表是废弃矿场,地下八十米。
这预算......林晚晴蹙眉。
比上次损失少。陈序切换图纸,三套独立供电,自建基站,储备半年物资。
赵知远吹了个口哨:真要建末日堡垒啊?
还记得芯片断供第几天,有人建议裁员吗?陈序突然问。
会议室瞬间安静。顾明轻声道:第三天,七个高管联名提议。
名单。陈序伸手。
林晚晴犹豫着递过平板:你要追究?
不,要重用。陈序圈出几个名字,这些人是狠角色,适合新项目。
你疯了?赵知远跳起来,他们当时可是要砍研发部!
在绝境中,理性比忠诚珍贵。陈序平静地调出数据,他们判断正确,当时研发部确实最该砍。
众人愕然。陈序继续道:但我需要的不是正确,是能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人。
他指向赵知远:比如老赵明明违规调用备用资金,却救活了生产线。
你都知道?赵知远震惊。
我若连这都不知道,早该下台了。陈首关掉投影,现在说正事——我们要分家。
分家?!众人齐声。
明面上,拆成三个独立公司。陈序画出结构图,暗地里,由新成立的基石资本控股。
林晚晴迅速领悟: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何止。顾明拍案叫绝,这是要建个迷魂阵!
赵知远挠头:可技术团队拆散了怎么办?
核心实验室转入地下。陈序敲敲桌面,就是刚才那个矿场。
他环视众人:从今天起,所有战略按最坏情况制定。
会不会......太悲观了?年轻助理小声问。
上周有人也说芯片断供太悲观。陈序看向他,现在你觉得呢?
助理羞愧低头。陈序语气缓和:我不是在教你们猜疑,是在教你们生存。
他调出周天明的照片:知道对手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资金?人脉?
是毫无底线。陈序放大照片眼睛部位,我至少还要守住法律底线,他不用。
深夜办公室里,陈序独自面对沙盘。红蓝旗帜插满产业链的每个节点。
这里。他拔掉一面蓝旗,物流枢纽太脆弱。
这里。又拔掉一面,核心技术依赖个人。
林晚晴推门进来:小雨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陈序继续插着红旗,我在给公司找葬身之地。
林晚晴手一颤:什么?
找不到葬身之地,就找不到生机。陈序指向沙盘最低洼处,这里,是最后的火种。
那里插着面金色小旗,写着芯创二号。
你还要扶持更多芯创?
陈序摇头,要把芯创的方法,复制到每个关键环节。
他突然咳嗽起来,林晚晴急忙递水:你太累了。
不敢累。陈首望着窗外霓虹,知道吗?我曾经以为自己能预见所有危机。
没人能做到......
我可以。陈首轻声说,但我太依赖这种能力了。
林晚晴疑惑地看着他。陈序转移话题:明天开始,你带着小雨多去郊区别墅。
要送我们走?
是演习。陈序微笑,万一真要走,你们得熟悉路线。
他手机亮起,顾明发来加密信息:周天明在接触军方背景的人。
陈序回复:查他二十年前的履历,重点找云南边境那段。
你连这都能料到?顾明震惊。
陈序放下手机,我只是终于学会,把每个人想象得比自己聪明一倍,狠毒十倍。
晨光照进办公室时,陈序还在修改公司章程。新增加的第七十三条写着:当董事长失去理智时,董事会必须强制休假。
赵知远看到这条哑然失笑:谁会给自己套缰绳?
陈序签下名字,重生......重新认识生命的价值。
他按下内部通话键:通知各位,从今天起,所有决策必须附上最坏预案。
顿了顿,又补充道:包括我现在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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