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社在湾仔的根基日益稳固,林峰却并未沉溺于眼前的繁华与权势。随着大d主动找上门,他的目光,已然投向了下一个目标——内部暗流汹涌的和联胜。【削弱四大顶级社团】的系统任务如同悬在头顶的明灯,指引着他搅动风云。
和联胜两年一度的话事人选举,便是绝佳的突破口。林峰深谙人性与江湖规则,他不需要亲自下场打生打死,只需轻轻推动那早已存在的裂痕,便能引发足以撕裂整个社团的巨震。而大d,这把性格暴躁、野心勃勃且正深感失意的尖刀,无疑是最合适的执刀人。
计划悄然展开。
林峰并未直接与大d再次会面,而是通过一种更隐晦却更有效的方式施加影响。他故意让刀仔明通过几个与洪安社关系密切、却又与和联胜某些中层头目有联系的江湖“消息灵通人士”,似有意似无意地放出风声:
“听说荃湾大d和湾仔的林老大走得很近啊……”
“洪安社这次踩垮洪兴,势头正猛,大d要是能搭上这条线,在和联胜内部话语权可就不同咯。”
“林老大很欣赏大d的魄力,放话出来,谁要是不开眼敢动大d,就是跟他洪安社过不去!”
这些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和联胜内部传播开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却恰好戳中了许多人敏感的神经。
与此同时,林峰授意新扎红棍阿霆,带着他手下那帮精力旺盛、急于立功的小弟,频频“越界”进入和联胜现任话事人乐少掌控的佐敦地盘。
他们并不直接挑起大规模冲突,而是采用各种“擦边球”式的挑衅:
在乐少的场子附近“无意间”与乐少的小弟发生口角推搡;
“路过”乐少负责的夜市时,故意大声谈论湾仔的生意多么好做,暗讽佐敦冷清;
甚至“不小心”将一些印有洪安标记的打火机、烟盒“遗落”在乐少地盘的核心区域……
这些行为看似小打小闹,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如同苍蝇般不断骚扰,极大地挑衅了乐少作为话事人的权威。
乐少(阿乐)此人,表面谦和,实则心胸狭窄,极好面子。他本就因选举临近而神经紧绷,而且之前因为林峰没给面子拒绝了他让面粉进入湾仔的提议,导致乐少对林峰一直心存不满,而现在这些针对性的骚扰和林峰支持大d的流言更是让他恼怒异常。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大d——定是大d与林峰勾结,故意来扫他面子,打压他的威信,为选举造势!
“冚家铲!大d这个反骨仔!”乐少在自家陀地气得砸了杯子。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必须予以反击,否则手下兄弟都会觉得他软弱可欺。
很快,乐少利用话事人的职权,以“调整社团资源,优化看场效率”为名,强行从大d手中收回了位于旺角的两间大型豪华舞厅的看场权,转交给了支持自己的另一位堂主。
这两间舞厅日进斗金,是大d的财源之一。此举无异于公开打大d的脸,直接切割他的利益!
这还没完。几天后,乐少召集所有和联胜堂主及叔父辈开会。
会议上,乐少一改往日温和形象,面色阴沉,矛头直指大d!
他虽然没有直接提林峰的名字,却意有所指地严厉斥责:“最近社团有些兄弟,心思活络,不安于室!甚至有人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来给自己社团的兄弟使绊子,拆自己人的台!这种行为,简直是社团的耻辱!对不起历代祖师爷!”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大d:“我希望某些人好自为之,不要以为有了外援就可以为所欲为!和联胜的事,永远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谁要是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执行家法,不讲情面!”
这番话指桑骂槐,几乎等同于当着所有高层的面指着大d的鼻子骂他叛徒!
大d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当场就要拍桌子爆发,却被身边几个还算交好的堂主死死拉住。
“乐少!你他妈什么意思?说清楚!谁吃里扒外了?!”大d怒吼。
“我什么意思,有些人心里清楚!”乐少冷冷回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会议不欢而散。大d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感觉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他确实和林峰接触过,但勾结外人搞自己社团?这他妈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是乐少借题发挥,打压异己!
他愤怒,委屈,却又百口莫辩。乐少的话事人身份和抢先发难,让他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地步。社团内那些原本就中立或偏向乐少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怀疑和审视。就连几个之前关系还不错的堂主,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
“林峰!你他妈的好算计!”大d回到荃湾,砸光了办公室里的东西,咆哮如雷。他此刻才完全明白,林峰放出那些风声,挑动阿霆去挑衅,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乐少,逼乐少对自己下手,从而把自己彻底推到社团的对立面,逼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去依靠他林峰!
这是一条毒计,但他却已经深陷其中。
然而,即便如此, 分裂社团自立门户这种石破天惊的决定,依然让大d犹豫不决。这代价太大了,风险太高了。
真正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下定决心的,是另一件事。
几天后,荃湾几个原本一直向大d交数、关系维护得不错的夜总会和酒楼老板,竟然集体转向,表示以后他们的“管理费”和“看场业务”,要交给吉米仔的人来处理了!
理由冠冕堂皇:“吉米哥那边派人来谈,价格更公道,服务也更周到嘛。”、“乐少话事人都点头了,我们也不好驳面子。”、“大d哥,不好意思啊,生意难做……”“大d哥,听说这次的话事人不是乐哥就是吉米哥的,如果我们不识相,到时候肯定会被清算!”
大d听到心腹汇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是一种彻骨的冰寒。
他明白了。这是乐少和吉米仔联手做的局!乐少利用话事人身份施压,吉米仔出面利诱接手!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挖他的根基,断他的财路!要把他大d活活困死、饿死在荃湾!
连这些靠着他在荃湾吃饭的老板们都转投了吉米仔,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社团内部,乐少和吉米仔的联盟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所有人都认为他大d大势已去,迫不及待地要站队撇清关系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这一刻,大d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和幻想彻底破灭。他看清了现实:在和联胜这套规则里,他已经彻底出局了。乐少不会容他,邓伯支持吉米仔,叔父辈们冷眼旁观。他再等下去,只会被一点点蚕食殆尽,最终变得一无所有。
委屈?愤怒?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生存!是权力!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既然和联胜容不下我大d,那我就自己打出一片天!
巨大的危机感反而激发了大d骨子里的凶悍和决绝。他不再咆哮,不再摔东西,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
出来后,他召来了自己最核心、最死忠的几个头马心腹。
他没有多说废话,只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悄悄去注册几家新的空壳公司,用海外账户。”
“把我们手头一部分现金,通过地下钱庄,转到泰国和瑞士的账户。”
“去查一查,社团里哪些中层头目是对乐少和邓伯不满的,或者以前欠过我人情的,私下接触一下,探探口风。”
“把我们仓库里那批最新的家伙(武器)检查一遍,配发给自己信的过的兄弟。”
“最近都给我打起精神,低调点,但也要准备好,随时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每一个命令都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为可能的分裂做准备!
大d,这头被困的猛虎,在被逼到绝境后,终于露出了獠牙,开始默默积蓄力量,等待一个爆发的最佳时机。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林峰布下的眼线。
湾仔,洪安堂口。
林峰听着刀仔明的汇报,脸上露出了预料之中的冰冷笑容。
鱼饵已下,风波已起。
接下来,就该是坐看和联胜这座大厦,从内部轰然倒塌的时候了。
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再次投向墙上那张港岛地图,在和联胜的区域上,画上了一个鲜红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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