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夜空,被摩天大楼的霓虹切割成碎片,繁华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表面上,以警务副处长赵振邦为首的强硬派,依旧保持着对社团活动的高压态势。o记(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和扫毒组的频繁扫荡,让各大社团的常规业务举步维艰,街头火并几乎绝迹,整个江湖仿佛被套上了缰绳,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然而,这平静的水面之下,两股暗流的碰撞却愈发激烈。
猜霸的新型化学合成毒品,凭借着价格低廉、效果强烈且隐蔽性高的特点,通过东莞仔的“洪义”社团,如同病毒般在湾仔乃至更广的区域蔓延,带来了惊人的暴利。而大桥头,在Ko桑的遥控下,虽然退出了濠江,但其在港岛的传统毒品网络,同样不甘示弱。利益的蛋糕就那么大,猜霸的新货无疑是在抢大桥头碗里的肉。
自然而然地,背靠猜霸、风头正劲的东莞仔,与代表着大桥头在港岛利益的东英社,慢慢走上了对立面。双方为了争夺夜店、酒吧的“供货权”,为了控制新的销售渠道,摩擦不断。今天你的送货小弟被不明人士打伤,明天我的场子被警察“重点关照”(背后不乏对方匿名举报的影子),几场数十人规模、使用刀棍和少量黑星的街头争斗也在夜深人静时悄然发生,互有损伤。
只是,双方都还顾忌着警方的高压,以及不愿彻底撕破脸皮引发全面战争,暂时维持着表面上的克制,争斗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但这种脆弱的平衡,如同堆积的干柴,只差一颗火星。
而这颗火星,很快便以一种令人战栗的方式降临了。
赤鱲角国际机场,一架从阿姆斯特丹飞来的航班平稳降落。旅客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剪裁合体羊绒大衣、气质儒雅如同大学教授的中年男子,提着简单的行李,从容不迫地走出闸口。他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癯,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接机口,东英社的白纸扇本叔,带着几名心腹,早已等候多时。看到男子出来,本叔一贯沉稳的脸上,竟也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和难以掩饰的敬意。
“耀阳,辛苦了。”本叔上前,亲自接过他手中的小件行李。
男子——东英五虎硕果仅存、绰号“奔雷虎”的雷耀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容温和:“本叔,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让人如沐春风。
坐进加长版豪华轿车的后排,隔音玻璃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车内的高级音响流淌着莫扎特《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第二乐章,那优美、宁静又带一丝忧伤的旋律,与车外港岛的浮躁形成鲜明对比。雷耀阳微微闭上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跟着节奏敲击,仿佛完全沉浸其中。
本叔没有打扰他,直到一曲终了,才缓缓开口:“耀阳,这次请你回来,实在是迫不得已。社团现在的情况,你应该也听说了。骆驼老顶年纪大了,求稳。警方压得紧,下面的小弟们人心不稳了。最重要的是,东莞仔那个反骨仔,靠着猜霸的新‘糖’,势力膨胀得太快,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东英的根本了。”
雷耀阳缓缓睁开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却深邃得让人心悸。“东莞仔……资料我看过了。暴发户,运气好,但格局太小,不足为虑。”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商品。
“可他背后是猜霸……”
“猜霸?”雷耀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一个躲在金三角的土皇帝,他的手,伸得太长了。斩断他在港岛的爪子,他自然会知道疼。”
他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目光落在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病态的迷恋。“我喜欢高的地方,视野好,干净。”
本叔心中微微一凛。他知道雷耀阳这个“爱好”——他喜欢把敌人从高处扔下去。在荷兰期间,据说就有几个不开眼的当地帮派头目,以各种“意外坠楼”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这种将残忍杀戮与所谓“高雅”趣味结合在一起的变态行为,正是雷耀阳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你打算怎么做?”本叔问道。
雷耀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东莞仔最近,是不是很得意?听说他搞了个什么‘金殿’夜总会,天天在那里纸醉金迷?”
“是,那里现在是他和猜霸代表沙立(他并不知道沙立已在曼谷焦头烂额)接头的重要地点,也是他炫耀实力的招牌。”
“很好。”雷耀阳轻轻一笑,那笑容依旧温和,却让本叔感到一股寒意,“那就先从他最得意的地方开始吧。让他知道,有些高峰,不是他这种矮骡子能爬的,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他顿了顿,补充道:“通知我们在警队的关系,这几天,离‘金殿’远一点。有些戏,需要足够的空间才能上演。”
接下来的几天,港岛江湖看似波澜不惊,但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经开始向“洪义”和东莞仔笼罩而来。
首先出事的是“洪义”的财务。他们通过猜霸渠道洗钱的几个离岸账户,突然遭到国际刑警的调查,资金被短暂冻结,虽然很快疏通关系解冻,但已然引起了猜霸方面的不满和警惕。
紧接着,东莞仔旗下几家靠着新型毒品生意日进斗金的夜店和酒吧,接连被匿名举报藏匿大量毒品。警方虽然突击检查后收获不大,但这种频繁的“关照”严重影响了生意,也让客人心生疑虑。
更让东莞仔恼火的是,他手下几个得力干将,接连遭遇“意外”。一个在停车场被人套上麻袋打断双腿;一个在回家路上被辆无牌车撞成重伤;还有一个,直接被发现在自家浴缸里溺亡,警方初步断定是醉酒失足,但东莞仔知道,这绝不可能!
这些手段,阴狠、精准,专挑他的要害下手,却又做得干净利落,不留明显证据,完全不同于之前东英社直来直去的风格。
东莞仔又惊又怒,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一个可怕的对手出现了。他加强了身边的护卫,出行更加小心,但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这天深夜,“金殿”夜总会顶层,东莞仔的私人办公室内。他烦躁地抽着雪茄,对着电话那头沙立的替代联系人(沙立已失联数日)抱怨着最近的倒霉事。
“肯定是东英那帮老不死搞的鬼!妈的,玩阴的!”东莞仔狠狠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的心腹手下,脸色惨白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老大……这……这是刚才有人送到前台的,指名要交给您……”
东莞仔皱眉:“什么东西?”
手下颤抖着打开礼盒。里面没有炸弹,也没有恐吓信,只有一张黑胶唱片,以及……一撮带着干涸血迹的头发!那发色和发型,赫然是他前几天刚刚“意外”溺亡的那个得力干将的!
唱片封套上,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一行字:“谨以莫扎特《安魂曲》,悼念逝去的灵魂。”
一股寒气瞬间从东莞仔的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抢过唱片,看到封套背面,还贴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打印着一行更小的字:
“下一个,会是谁?期待与你在更高处相见。”
落款处,画着一个简单的、带着闪电纹路的虎头图案——奔雷虎!
东莞仔手一抖,唱片和礼盒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知道,东英社消失已久的那个男人,回来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阴毒变态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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