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杰显然被叶知秋这副“清纯小白花”的模样击中了,眼神更亮了几分,连忙摆手,语气更加温柔:“别别别,叫先生太客气了,跟默哥一样,叫我文杰就行。”
“好……好的,文杰。”
叶知秋从善如流,声音依旧细软,还飞快地抬眸看了郭文杰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仿佛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这一套连招下来,郭文杰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显然对叶知秋这“害羞乖巧”的第一印象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陈默看着这两人一个努力装斯文,一个拼命扮清纯,互相“欺诈”的场面,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吐槽的欲望,赶紧打断这诡异的氛围:“行了行了,别在院子里站着了,进去坐下聊吧。”
“对对对,看我,光顾着高兴了。”
郭文杰如梦初醒,连忙侧身引路,“包厢已经准备好了,各位美女请进,默哥,这边。”
一行人走进郭文杰订好的包厢。
包厢环境清幽,古色古香,窗外是小小的庭院,竹影摇曳,十分惬意。
落座时,郭文杰很“自然”地就坐到了叶知秋旁边的位置,开始找话题。
郭文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努力寻找着符合自己今天“人设”的话题:“叶……知秋,听默哥说,你是学医的?真厉害,学医很辛苦吧?”
叶知秋继续保持着她的小白花姿态,轻轻点头,声音轻柔:“嗯,是有点辛苦,不过习惯了就好。能帮助到别人,觉得很充实。”
“很有理想,佩服佩服。”
郭文杰一脸真诚地赞叹,“我就比较俗,学的商科,整天跟数字打交道,枯燥得很。”
“不会呀,经济是社会的脉搏,也很重要的。”叶知秋适时地送上一句“理解”,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光芒。
郭文杰被这眼神看得飘飘然,谈兴更浓了,开始绞尽脑汁地找一些听起来比较“高雅”或者“有深度”的话题。
从古典音乐聊到文艺复兴,虽然有些地方明显是临时抱佛脚,硬背的知识点,但架不住他态度诚恳,加上叶知秋配合地适时露出“你好博学”的表情,两人居然也聊得看似颇为投缘。
陈默在一旁和温婉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这俩人,戏真多!不过……看样子,效果似乎还不错?
曹雅璇和叶青宁则安静地吃着餐前水果,偶尔小声交流两句,看着叶知秋和郭文杰的“表演”,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这顿晚饭,就在郭文杰努力维持斯文人设、叶知秋完美扮演清纯小白花、以及其他几人默默看戏的诡异又和谐的氛围中开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在酒精和美食的催化下,两人精心营造的人设开始有些松动。
郭文杰说到兴头上,习惯性地想翘起二郎腿,刚抬起来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放了下去,扶了扶有点滑落的眼镜。
叶知秋听到一个好笑的话题,下意识地想拍桌子大笑,手抬到一半硬生生忍住,变成了掩嘴轻笑,差点憋出内伤。
陈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乐开了花。
陈默知道,这两人的“伪装”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他很是期待,当“斯文书生”露出痞子本色。
“清纯小白花”现出辣椒原形时,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又火花四射的场面。
这缘分,看来是妥了。
一行人这顿晚饭吃到晚上八点半,桌上的菜品消耗得七七八八,话题也聊了好几轮。
陈默看着差不多了,但瞅瞅郭文杰和叶知秋,一个还在那绞尽脑汁地引经据典维持“儒雅”,一个依旧细声细气地扮演“乖巧”,两人之间虽然聊得看似热络,但那层客气和矜持的薄膜始终没捅破。
陈默心里一阵无语,再这么演下去,这俩人怕是能原地开始探讨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但最关键的联络方式可能都留不下,那这顿饭可真就白瞎了,纯成文艺汇演了。
陈默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趁着服务员上来换骨碟的间隙,陈默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带着点调侃,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尴尬:
“我说文杰,知秋,你俩这从文艺复兴聊到量子物理,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这知识储备都快赶上我们学校图书馆了。”
“聊这么投机,要不……加个微信呗?以后有什么高深问题,私下继续探讨,也省得在我们这群‘俗人’面前显摆,让我们自惭形秽不是?”
陈默这话说得巧妙,既点明了两人聊得深入,又用开玩笑的方式给了个无比自然的台阶,还把在场其他人都拉进来垫背,显得毫不突兀。
郭文杰正愁怎么开口要联系方式而不崩人设呢,一听陈默这话,简直如同天籁!
他立刻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恍然”和“歉意”,连忙掏出手机:
“哎呀!默哥提醒的是!你看我,光顾着聊天,都忘了这茬了,太失礼了!知秋同学,方便加个微信吗?以后……嗯,有什么问题也好向你请教。”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和,但眼神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叶知秋也被陈默这话说得心里一松,她演了一晚上淑女,脸都快笑僵了,早就想找个机会“破功”了,但自己主动要微信又不符合“清纯小白花”的人设。
此刻陈默递来的台阶简直是及时雨。
叶知秋脸上适时地再次飞起两抹红晕,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依旧细软,却带着一丝“顺从”:“好……好的呀。” 她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动作“略显羞涩”地调出了二维码。
两人互相扫了码,成功添加好友。动作完成的那一刻,包厢里似乎响起了一阵无声的松气声,连旁边看戏的温婉、曹雅璇、叶青宁都忍不住交换了一个“总算成了”的眼神。
微信加上,这顿晚餐的主要任务也算圆满达成。
陈默见好就收,看了看时间,便提议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都还有课,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郭文杰抢着买了单,一行人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来到院子门口,安排回去的车辆。陈默自然是开车载着温婉、叶知秋、叶青宁和曹雅璇四女返回北大。
郭文杰则主动提出送陆川回京城联合大学。
“默子,还有各位美女,路上小心!今天特别开心!”
郭文杰站在车外,挥着手,脸上的笑容真诚而灿烂,目光尤其在叶知秋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你也一样,文杰,谢了啊今天。” 陈默笑着回应。
“郭少,谢了,破费了。” 陆川也道了声谢。
两拨人分别上车,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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