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航路,磁鼓国。
深夜的冬岛,此刻正被狂暴的风雪笼罩。鹅毛般的大雪被狂风卷携,糊住了窗户,发出凄厉的呼啸。
一间小小的木屋里,壁炉中的火焰是唯一的暖源,却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赛法丽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焦灼地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
时不时地,她会停下来,快步走到里屋的床边,探头看一眼。
床上躺着她年幼的儿子,希克特。小家伙的脸颊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而滚烫,嘴里不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额头上的热度,烫得吓人。
“胡罗西姆……”
赛法丽念叨着自己丈夫的名字,心被揪得生疼。
丈夫已经出去两个多小时了。
在这该死的天气里,去为孩子寻找一个愿意出诊的医生。
磁鼓国,这个医疗大国,此刻却成了最讽刺的存在。
那些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医生,又有谁愿意为了一个平民的孩子,踏入这能吞噬一切的风雪?
她的心一半为病榻上的儿子担忧,另一半为风雪中的丈夫悬着。
屋子里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以及窗外魔鬼般的风声。
就在赛法丽几乎要被担忧所淹没时……
“咚!咚咚!”
微弱却清晰的敲门声,穿透了风雪的咆哮,传入她的耳中。
赛法丽浑身一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她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处于安全本能循声问了一句:
“谁啊?”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她颤抖着手,费力地拉开门栓。
“吱呀——”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夹杂着冰晶的狂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壁炉里的火焰一阵摇曳。
门口站着两个几乎被大雪完全覆盖的人影,活脱脱就是两个雪人。
其中一个,正是她的丈夫胡罗西姆。
他满脸通红,嘴唇发紫,眉毛和胡子上挂满了冰碴,整个人摇摇欲坠。
而他身旁,还站着另一个更高大些的身影,同样被厚实的衣物和积雪包裹得严严实实——那想必就是医生了!
“快!快进来!”
赛法丽赶紧侧身让开路,想把两人迎到火炉边。
胡罗西姆踉跄着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火炉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那个陌生的身影却没有走向火炉。
他只是在门口跺了跺脚,抖落身上厚重的积雪,然后便径直越过赛法丽,朝着里屋走去。
赛法丽愣了一下。
那人甚至来不及脱下厚重的外套,就俯身到了希克特的床前。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因为长时间暴露在严寒中,已经冻得僵硬通红,甚至有些不听使唤。
他将双手用力摩擦恢复了几分温度,随后无比轻柔地抚上了希克特滚烫的额头。
只见那人从随身的医疗包里拿出一个听诊器,冰冷的金属头在自己怀里捂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贴上希克特小小的胸膛。
接着,他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动作虽然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些笨拙,但每一步都条理分明,没有丝毫犹豫。
赛法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番检查和简单的处理后,他将一颗药丸碾碎,混入温水,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进了希克特的嘴里。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这个生病的孩子。
赛法丽和刚刚缓过劲来的胡罗西姆,就这么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希克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那不正常的潮红,也开始慢慢消退。
“好了,暂时稳住了。”
一个略带沙哑,却让人无比心安的音调响起。
“谢谢您!谢谢您,医生!”
赛法丽的眼泪夺眶而出,激动得语无伦次。
胡罗西姆也挣扎着站起来,对着那人深深鞠躬。
“医生,太感谢您了!这是诊金!”
他说着,就要从怀里掏钱。
“不急。”那人摆了摆手,这才走到火炉边,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围巾,露出一张被冻得通红,却带着一丝古怪笑意的脸——是希鲁鲁克医生。
这个被镇上所有人称为“良善之医”的男人。
“外面风雪这么大,您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赛法丽感激地说道,“我这就去给您准备房间和热饭!”
“哎哎不用啦。”
希鲁鲁克眯缝着眼睛摆了摆手。
他接过赛法丽递来的一碗热姜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给我应得的费用就行。”他擦了擦嘴,“药我放在桌子上了,按照我写的用法,按时给他吃。”
赛法丽将准备好的钱递了过去。
希鲁鲁克接过,仔细地数了数,然后从中抽出了几张,把剩下的推了回去。
“这些就够了。”
“可是医生……”
“我说够了就够了,剩下的钱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希鲁鲁克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重新戴上帽子和围巾。
“我还有别的病人,得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胡罗西姆和赛法丽急忙跟上,看着他推开门,再次义无反顾地走进那片能吞噬生命的黑暗与风雪之中。
“医生!”胡罗西姆忍不住大喊。
希鲁鲁克的身影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白雪里。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严寒……
赛法丽走到桌边,看着那包用纸仔细包好的药,以及旁边一张写着服用方法的纸条。
在纸条的末尾,还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小小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图案——几片飞舞的樱花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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