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核心在阵台中央缓缓跳动，像一颗被封印的心脏。蓝红交织的光晕一圈圈扩散，照亮了地下三层基地的每一张脸。十二个异能者站在原地，没人说话，但呼吸都沉了下来。
南宫雪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划过屏幕，调出一组数据。心跳、能量波动、融合稳定值——全部绿线走平。
“魔阵运行三小时零七分，无异常。”她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杂音，“刚才的排斥反应已经解决，现在这玩意儿比你们北欧那些破实验室的融合器靠谱多了。”
雷恩抱着手臂靠在墙边，机械义眼闪了闪：“所以你是想说，我们可以动手了？”
“不是我想不想。”南宫雪转身，目光扫过全场，“是机会只有一次。”
她点开投影，画面切到一段监控录像。赵昊穿着那件熟悉的“修仙学院招生办”卫衣，正从传送阵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杯奶茶。镜头拉近，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太阳穴，明显是刚完成一次穿越。
“这家伙最近频繁进出高危位面。”南宫雪放大时间轴，“过去五天，三次启动传送阵，最长停留八小时。”
陈岩皱眉：“所以他随时可能回来？”
“正因为随时可能回来，才要卡准时间。”南宫雪敲了下桌面，新画面弹出——一张日历标记图，“我查了他的行动规律。每次回归后，会有四到六小时的休整期，吃饭、泡茶、回消息，像个普通社畜。”
她顿了顿：“而这段时间，学院防御等级降到最低。洛璃和唐果通常去修炼室闭关，赵昊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吹空调。”
雷恩冷笑：“你就这么确定他不会突然杀回来？”
她看向雷恩：“你怕他？”
“我不怕人。”雷恩盯着她，“我怕计划烂。”
“计划不烂。”南宫雪走到阵台边缘，手按在能量核心上方，“我们只打三分钟。三分钟内拿下数据中心，破坏灵气稳定器，植入干扰程序。完事就撤。他就算瞬移回来，也只能看到一屋子烟雾。”
现场安静了几秒。
然后那个之前闹过事的黑衣火系异能者开口：“那我呢？当诱饵？”
南宫雪看了他一眼：“你叫影焰对吧？”
男人没吭声。
“你是唯一能在高强度结界下持续输出高温的人。”她说，“没有你，洛璃的狐火领域没法被压制。骚扰组不是边缘任务，是关键环节。”
她从战术包里取出一枚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两个字：影焰。
“给你这个，不是为了好看。”她把徽章放在桌上，“你要做的，是在东侧训练场制造动静，让她以为主攻方向在那里。只要拖住她三分钟，主力就能完成目标。”
影焰盯着那枚徽章，几秒后伸手拿了起来。
“任务代号。”南宫雪环视众人，“破晓行动。三天后，凌晨三点整，准时启动。”
陈岩举手：“万一赵昊在学院呢？”
“那就取消。”南宫雪说得干脆，“我没让你们送死。我的情报网会实时监控学院动态，只要他出现在传送阵附近，立刻中止计划。”
雷恩眯起眼睛：“你说的情报网……可靠？”
南宫雪没解释，而是打开手腕上的终端，连上一个隐藏频道。屏幕上跳出几个闪烁的红点。
“这是仙学院内部七个监控死角的位置。”她指着其中一处，“这是我以前留下的后门摄像头，藏在通风管道检修口。只要赵昊踏入办公区，我马上知道。”
她合上终端：“我不是第一次对付他。”
气氛变了。
不再是试探，不再是怀疑。
而是一种即将动手的凝重。
“分组。”南宫雪拍了下手，“突击组由雷恩带队，负责突入数据中心，拿取学员修炼数据流；破防组陈岩领头，主攻能源中枢，炸掉灵气稳定器；骚扰组影焰指挥，在东区制造混乱，吸引洛璃注意力；掩护组两人一组，轮流值守撤离路线。”
她拿出四份战术平板，一一发放。
“每人配发两支麻痹针剂，一支信号干扰弹，一瓶浓缩灵气补充液。行动期间禁止使用超过三级强度的能力，避免触发远程警报。”
雷恩接过平板，翻了几页：“你打算怎么收场？”
“收场？”南宫雪笑了笑，“我不收场。我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干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银色注射器，液体泛着暗红光泽。
“这是我体内提炼的血魔精血。”她说，“一旦战局失控，我会引爆它。灵气风暴会覆盖整个区域，给你们争取至少五分钟撤离时间。”
陈岩脸色变了：“你会死？”
“不一定。”南宫雪把注射器插回腰间，“但值得。”
没人再质疑。
雷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平板，忽然点头：“行。我听你的。”
其他人也陆续表态。
南宫雪走到阵台中央，看着那团跳动的能量核心。
“三天后，凌晨三点。”她轻声说，“破晓行动正式启动。”
她抬手按下按钮，墙上一块电子屏亮起倒计时：
71:59:23
一秒后变成
71:59:22
滴答。
滴答。
时间开始走。
雷恩带着突击组离开测试区，开始模拟路线演练。陈岩检查自己的装备包，确认爆破装置完好。影焰站在角落，反复练习掌心控火，火焰在他指尖跳跃，却不发出一点声响。
南宫雪没动。
她站在控制台前，盯着那串不断减少的数字。
指节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数心跳。
忽然，她察觉什么，迅速调出监控画面。赵昊办公室的摄像头视角一闪，那人正歪在椅子上刷手机，脚翘在桌上，嘴里哼着不知道哪首网红歌。
她冷笑一下，关掉画面。
转身时，发现雷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南宫雪停下动作。
她拿起笔，在作战板上画了个圈。
圈住赵昊的名字。
然后用红笔划了一道斜线。
雷恩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基地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鸣。
南宫雪坐回椅子，打开加密文档，开始整理最后一版行动计划。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很快，每一个字都像是钉进木头里的钉子。
突然，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提示：
【监测到异常灵气波动——仙学院主控室】
她眼神一紧，立即切换画面。
摄像头里，赵昊正站在那里，手指快速滑动。他的表情认真，嘴唇微动，似乎在和谁对话。
她的呼吸停了一瞬。
随即冷笑。
“来得正好。”她低声说，“让我看看你能发现多快。”
她关闭监控，插入U盘，将最新版计划备份。
然后站起身，走到阵台旁。
手掌贴上能量核心。
暖流顺着指尖涌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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