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林惊尘的佩剑与刀疤护法的长刀再次相撞,“叮”的一声脆响,震得他手臂发麻,佩剑险些脱手。虎口的伤口裂得更深,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刀疤护法捂着受伤的手腕,眼里满是戾气,长刀一挥,又朝着林惊尘的胸口砍来,招式比之前更狠——他没想到林惊尘带伤作战,竟还能撑这么久,心里的焦躁渐渐翻涌上来。
“就这点能耐,还敢跟我斗?”刀疤护法怒喝,另一只手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匕,趁着挥刀的间隙,朝着林惊尘的小腹刺去,动作又快又隐蔽。
林惊尘余光瞥见短匕,心里一惊,赶紧侧身躲开,短匕擦着他的衣摆划过,划破一道口子,冷风瞬间灌了进来。旁边两个焚天门弟子见状,也趁机上前,刀光从左右两侧袭来,将林惊尘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拼绝无胜算,必须找机会借力脱身,还不能惊动祠内的爹和轻烟。
目光扫过院角的枯树枝堆,林惊尘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他故意放慢脚步,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往枯树枝堆的方向退,刀疤护法以为他要逃跑,立刻追了上来,长刀劈得更急:“想跑?没那么容易!”
就在长刀即将劈到眼前时,林惊尘猛地矮身,避开刀势的同时,抬脚将脚边的枯树枝踢了出去。枯枝散落一地,正好挡在两个弟子的脚下,两人猝不及防,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刀也掉了出去。
刀疤护法的动作被这一幕耽搁了片刻,林惊尘哪会错过这个机会,转身就往祠门口跑,嘴里故意大喊:“轻烟,快跟我走!焚天的人太多,咱们挡不住了!”
刀疤护法以为柳轻烟会跟着出来,立刻加快脚步追上去,心里满是得意——只要抓住柳轻烟,还怕林惊尘不束手就擒?可他刚跑到祠门口,就见林惊尘突然转身,佩剑朝着他的膝盖刺来,剑势又快又准,眼看就要刺中。
“卑鄙!”刀疤护法赶紧抬脚躲闪,却还是被剑刃划到了小腿,鲜血立刻渗了出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也慢了下来。
躲在供桌下的柳轻烟,听到林惊尘的喊声,立刻明白他的用意,悄悄掏出迷烟,拔开瓶塞,趁着刀疤护法分心的间隙,猛地从供桌下跳出来,将迷烟往两个刚爬起来的弟子面前一丢。白色的烟雾瞬间散开,两个弟子吸了几口,立刻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再次昏了过去。
刀疤护法回头,看见两个弟子倒在地上,又看了看手里拿着迷烟的柳轻烟,才明白自己中了计,眼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好啊,你们竟敢耍我!今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忍着小腿的疼痛,挥刀朝着柳轻烟砍去,林惊尘立刻扑上前,用身体挡住柳轻烟,举剑死死挡住长刀。这一次硬接,他的手臂彻底麻了,佩剑被压得往下沉,刀疤护法的力气越来越大,长刀的刀刃渐渐逼近他的胸口,冰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惊尘!”柳轻烟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手里紧紧攥着另一包迷烟,却找不到机会丢出去——两人靠得太近,迷烟丢出去,很可能连林惊尘也会被波及。
就在林惊尘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祠内突然传来林啸天的声音:“狗贼!看这里!”
刀疤护法回头,只见林啸天扶着神像,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的枯枝,朝着他扔了过来。枯枝虽没伤到他,却也逼得他侧身躲了一下,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林惊尘趁机用力一推,将长刀推开,同时往后退了两步,拉着柳轻烟躲到了门后。
“爹,您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林惊尘看着林啸天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担忧——爹的毒性还没解,刚才的动作,肯定牵扯到了身体,若是毒性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事,待在里面也帮不上忙,不如出来帮你一把。”林啸天喘着气,脸色又白了几分,却依旧强撑着,“惊尘,别跟他硬拼,咱们赶紧走,他小腿受了伤,跑不快,咱们能甩开他。”
林惊尘点头,知道爹说得对——刀疤护法虽厉害,却受了两处伤,而他们还有柳轻烟的迷烟,只要趁机脱身,就能甩开追踪。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猛地扔向院角的枯树枝堆,火折子落在枯枝上,很快就燃起了小火苗,借着夜风,火势渐渐大了起来,挡住了刀疤护法的去路。
“想走?给我留下!”刀疤护法怒喝,想要绕过火堆追上来,可火势越来越旺,浓烟呛得他直咳嗽,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惊尘扶着林啸天,带着柳轻烟,顺着祠后的小路跑远,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林惊尘!我不会放过你的!”刀疤护法的怒吼声,在夜色里回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堆越烧越旺,最终只能骂骂咧咧地去叫醒地上的两个弟子,狼狈地找地方包扎伤口,再想办法追踪。
另一边,林惊尘带着林啸天和柳轻烟,沿着祠后的小路快步疾行。小路比之前的路更崎岖,满是碎石和荆棘,林惊尘走在最前面,用佩剑拨开挡路的荆棘,柳轻烟扶着林啸天,跟在后面,三人的脚步都很快,不敢有半分停歇——他们不知道刀疤护法什么时候会追上来,只能尽量拉开距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林啸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是牵机毒的药性又要发作了。“爹,您再坚持会儿,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儿,轻烟给您喂药。”林惊尘赶紧放慢脚步,扶着林啸天,往路边的一处岩石凹陷处走——这里能挡风,也相对隐蔽,适合暂时歇脚。
柳轻烟立刻从药包里掏出镇痛草药,递给林啸天,又倒出温水喂他咽下。过了片刻,林啸天的颤抖渐渐停止,呼吸也平稳了些,脸色却依旧苍白。“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林啸天笑了笑,声音很轻,“咱们歇一刻钟,就继续走,别耽误了时辰,若是刀疤护法追上来,就麻烦了。”
林惊尘点头,坐在一旁,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又检查了一下虎口的伤口——伤口还在渗血,却比之前好多了。柳轻烟走过来,拿出止血膏,小心翼翼地给他重新包扎伤口,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你刚才太冒险了,若是刀疤护法的短匕再偏一点,你就受伤了。以后别这样了,咱们一起想办法,别一个人硬扛。”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林惊尘看着柳轻烟担忧的眼神,心里一阵暖,“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扛。”
歇了一刻钟,三人起身继续赶路。夜色更深了,林间的虫鸣渐渐少了,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三人急促的脚步声。林惊尘借着月光,看着手里的断云峰路线图,确认方向没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再走两天,就能到断云峰脚下,到时候,就能离护世剑更近一步,也能离救苏慕言和赵文轩的目标,更近一步。
又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夜色慢慢褪去,林间的光线越来越亮。林惊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路,没有发现追踪的痕迹,才松了口气:“爹,轻烟,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儿,天亮了再走——白天视线好,不容易迷路,也能看清路上的陷阱,比夜里赶路安全些,刀疤护法受了伤,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
两人都点头同意。林惊尘带着他们,走到一处隐蔽的山泉边,山泉清澈,水流潺潺,周围长满了杂草,很是隐蔽。柳轻烟从行囊里掏出干粮,分给两人,又用随身的水袋装满山泉:“林伯父,您多喝点水,这山泉的水干净,对身体好。惊尘,你也多吃点,白天赶路需要体力。”
林惊尘接过干粮,咬了一口,看着身边的爹和柳轻烟,心里满是坚定——不管前路有多险,不管刀疤护法和焚天教主追得多紧,他都要带着爹和轻烟,顺利赶到断云峰,找到护世剑,守住江湖的希望,也救出苏慕言和赵文轩,让青萍镇的乡亲们,能早日过上安稳日子。
阳光渐渐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山泉边,映得三人的身影格外清晰。吃过干粮,歇够了力气,林惊尘收起路线图,扶着林啸天,带着柳轻烟,再次踏上了前往断云峰的路——这一路,虽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可他们的眼神里,却满是希望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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