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晨光刚漫过第三排木桩,雪儿的身影就出现在入口处。她穿着轻便的银甲,脸色虽还有点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晨光的剑。
“元帅!”不知谁喊了一声,各团的训练声顿时停了,齐刷刷朝她看来,眼里的惊喜差点漫出来。
雪儿笑着挥挥手:“继续练,我就看看。”
可少年们哪还静得下心?虎团的木桩撞得更响了,龙团的枪尖挽出的枪花比平时大了三倍,猴团的顽锋甚至带着蓝彦在岩壁上翻了个跟头,惹得众人叫好。
我站在虎团队列旁,和血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这丫头,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怕只是站着,都能让这群小子浑身是劲。
雪儿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犬团前。小竹带着人演练四象阵,步法、灵力运转、阵型变换,严丝合缝得像用尺子量过。“不错,”雪儿难得点头,“比上次快了三息,同步率更高了。”
犬团的人顿时挺得更直,奥兰的耳朵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接着是虎团。血瞳刚喊“收势”,雪儿就走了过来:“虎威的猛虎扑,肘部力量再沉三分,能直接砸碎铁甲。”她又看向其他人,“下盘还得稳,刚才有三人的脚滑了半寸。”
被点到的新兵脸一红,连忙重新扎起马步。
转完十二个团,雪儿站上高台,清了清嗓子:“鼠团的隐匿术,细节处理更到位了;马团的骑术,黑风和滔滔配合得更默契了;兔团的箭术,灵跃的踏月步加成很明显……”
她挨个点名表扬,没提一句缺点,却让每个人都知道该往哪使劲。等她说完,演武场的训练声浪差点掀翻顶棚,连最佛系的猪团,都把药箱甩得虎虎生风。
雪儿在高台的椅子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几把小巧的刻刀,还有一张白纸。她低头摆弄着,阳光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金粉。
我指导虎团练拳时,眼睛总忍不住往高台上瞟。这丫头在刻什么?手指捏着刻刀在纸上划来划去,动作轻得像拈着羽毛,时不时还抬头看我两眼,嘴角弯着神秘的笑。
好奇心像猫爪似的挠得我心头发痒,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看看。可周围全是眼尖的小子,要是被他们看出我这点心思,指不定要被笑多久。
好不容易熬到雪儿起身,朝高台后面的卫生间走去。我跟血瞳交代了句“盯着点”,就像脚底抹了油似的蹿上高台。
桌上就放着那张白纸和木盒。我拿起宣纸,对着光看了半天,除了摸起来坑坑洼洼的,啥也没有,就是张普通的白纸。
“奇怪,这丫头刻了个寂寞?”我正琢磨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喵~”。
“卧槽!”我吓得手一抖,白纸差点掉地上,猛地回头,就见雪儿站在身后,笑得眉眼弯弯,手里还把玩着那把最小的刻刀。
“爸,你偷看我东西。”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里的狡黠快溢出来了。
“谁、谁偷看了?”我老脸一红,把宣纸塞回桌上,“我就是上来看看你喝没喝水。”
雪儿憋着笑,问道:“是不是很好奇我刻了什么?想知道吗?”
“想!太想了!”我连忙点头,刚才那股子窘迫早跑没影了,“我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你这到底是刻了还是没刻?”
她没直接回答,反而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好爬到头顶,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爸,你相信光吗?”
我愣住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光?啥光?跟这破纸有啥关系?”
雪儿被我逗笑了,拉过我拿着白纸的手,慢慢举到阳光最盛的地方。
就在白纸被阳光穿透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纸差点捏碎——纸上竟浮现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不是别的,正是刚才我指导虎团练拳的样子!弓步、出拳、眼神,连我额角的汗珠都看得清清楚楚,比我本人英气三分,帅得能让虎团的小子们集体尖叫。
“这……这也太帅了吧!”我下意识地喃喃道,眼睛都直了。
雪儿收回手,那张纸又变回了那张坑坑洼洼的白纸。“神奇不?”她仰头看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喜不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我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三个圈,她的笑声像银铃似的洒了满地。我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这是专门给我刻的?”
“嗯呐。”她搂住我的脖子,鼻尖蹭着我的下巴,“这叫光影纸雕,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能看见。我看你刚才教他们打拳的样子,特别帅,就刻下来了。”
我心里的甜像炸开的蜜,抱着她就往台下冲:“快!让他们看看!我闺女给我刻的帅照!”
众人呼啦一下围上来,等我把宣纸举到阳光下,惊呼声差点把演武场掀了。
“卧槽!青木将军这姿势,帅炸了!”虎威看得眼睛都直了。
“元帅也太厉害了吧!这手艺!”米俊杰捧着心口,一脸羡慕。
“我也要!我也要元帅给我刻一个!”蓝彦蹦得比猴还高。
雪儿笑着拍拍手:“想要可以,哪个团表现最好,我就先刻哪个团的集体照。”
“嗷——”众人瞬间像打了鸡血,训练得更疯了。虎团的木桩被撞得嗡嗡响,龙团的枪尖都快戳进地里了。
下午,演武场的热闹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极虏带着三十七个被捆得像粽子的人走了进来,那些人个个鼻青脸肿,却偏偏死不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首领,”极虏单膝跪地,“后山抓到伙走私犯,想从龙海偷渡过去,被我一锅端了。”
雪儿挑眉:“正好,新东西派上用场了。”她朝演武场角落扬了扬下巴,“灵珑,把计分铁柱立起来。”
“是,主人。”透明铁链“哗啦啦”地拖动着,三十七个黑黝黝的铁柱从地下升起,顶端还嵌着块亮晶晶的晶石。
“这是计分铁柱,”雪儿走到一根铁柱旁,指尖在晶石上一点,铁柱竟“咔哒”一声矮了半截,“能根据身高和战术自动调高度,你们打在哪,晶石上就会标哪,还能算分数。”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这些走私犯,手上都沾着人命,我给他们下了不死禁制。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们的活靶子,什么时候把他们的罪行‘打’够了,什么时候为止。”
众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耀天第一个冲上去,长枪一抖,枪尖擦着走私犯的胳膊划过,晶石上立刻弹出行字:【龙形枪术-刺:力度80,准度90,得分85】
“我来!”虎威紧随其后,一拳砸在走私犯的胸口,晶石上显示【猛虎扑-拳:力度120,准度70,得分95】
“好玩!”米俊杰的匕首在走私犯腿弯处一点,【隐匿刺-匕首:力度40,准度100,得分70】
我和二十三位辅助将领也上去试了试。血瞳一掌拍在铁柱上,得分920;黑风化作天马,一蹄子踹出910分;滔滔的玄犬爪挠出890分……轮到我时,我运起灵力,一拳砸在指定位置,晶石上跳出【青木拳-重击:力度180,准度95,得分990】
“不错啊将军!”虎威在一旁咋呼,“仅次于元帅了!”
雪儿最后上场,身形飘忽,拳、掌、腿、箭,每种战术都试了一遍,晶石上的分数看得人头皮发麻——全是3000分,满格!
“从今天起,”雪儿收回手,晶石瞬间清零,“每种战术,300分及格;达到辅助将领任何一人的分数,累积一次见坐骑的概率;全团总分达到3000分,直接提前见坐骑!”
“嗷——”众人看走私犯的眼神,瞬间变得像看宝贝。那些刚才还骂骂咧咧的走私犯,吓得腿都软了,偏偏被禁制锁着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虎威的拳头在眼前放大。
傍晚时,炊事班突然嚷嚷着要包饺子。“好多人说想家了,”班长搓着手笑,“咱就包点家乡味。”
结果包着包着就变味了。不知是谁先往饺子馅里放了野芥末,接着有人加了朝天椒,最损的是米俊杰,往鼠团的饺子里掺了痒痒粉。
开吃时,演武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虎威咬了口芥末饺子,眼泪鼻涕一起流,偏要硬撑:“不、不辣……”;耀天吃了个辣椒馅的,嘴都麻了,还嚷嚷着“龙团不怕辣”;米俊杰更惨,自己包的痒痒粉饺子被猴团抢去,结果他自己误食了,痒得在地上打滚。
没人生气,反而笑得更疯了。雪儿捧着碗西红柿鸡蛋馅的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看他们闹得欢,眼里的笑意像化不开的糖。
回卧室时,我和雪儿并排躺着翻群消息。群里全是“饺子惨案”的照片,米俊杰被痒痒粉折磨的丑态被做成了表情包,虎威流泪吃芥末的样子被顶成了热帖。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猜我包的啥馅?”
雪儿歪着头想了想,瞥见我嘴角没擦干净的油星,突然笑了:“牛肉馅!而且放了点花椒,对不对?”
“哟,我们雪儿真聪明。”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是。爸,那你猜我包的什么馅?”她得意地扬下巴,忽然凑近我耳边,“提示你一下,我的馅里,有酸酸甜甜的东西,还是红色的。”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西红柿鸡蛋!”
“答对啦!”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爸也很聪明,一点就通。”
“那……”我趁机搓搓手,“明天早上,能不能再包点西红柿鸡蛋馅的?我也想吃。”
“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往我怀里蹭了蹭,“不过你得帮我和面。”
“包在我身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我抱着怀里渐渐睡沉的小人儿,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里踏实得像塞满了饺子。光影纸雕的惊喜,计分铁柱的新奇,饺子宴的热闹……这一天,像颗裹着糖的果子,甜得让人舍不得咽。
夜风带着饺子的香气,轻轻吹过窗棂。我收紧手臂,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跟着她沉入梦乡。梦里的演武场,光影纸雕在阳光下闪烁,计分铁柱的晶石亮得像星星,而我的雪儿,正站在饺子堆里,笑得比蜜糖还甜。
群里的消息还在叮咚作响,米俊杰顶着一脸红疙瘩发了个“流泪”表情包,说自己再也不敢乱加馅料了;虎威则晒出一碗冰水解辣的照片,配文“龙海的辣椒比虎团的拳头还狠”;连血瞳都难得冒泡,发了个“酷”表情包,说虎团明天加练“抗辣功”。
雪儿窝在我怀里,指尖划过屏幕,笑得直抖:“你看他们,吃个饺子都能闹出新花样。”
我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沾着她发间的面粉香——下午包饺子时,这丫头非要往我鼻尖上抹面粉,现在还留着点痕迹。“随你,有你在,他们天天都能找出乐子。”
她往我怀里蹭了蹭,打了个哈欠:“明天早起包饺子,可得叫我。”
“放心,忘不了。”我替她掖好被角,“睡吧,小馋猫。”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被身边的动静弄醒了。雪儿正踮着脚尖往床边挪,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里嘟囔着“和面、擀皮……”
“傻丫头,再睡会儿。”我把她拉回被窝,“离早饭还有一个时辰呢。”
她往我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地说:“不行,西红柿鸡蛋馅得现炒才香……”说着说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我早就把面和好醒着,西红柿鸡蛋馅也炒好了,盛在瓷盆里,红的红、黄的黄,看着就开胃。
“爸,你真好。”她凑过来闻了闻,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鸡蛋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
我们坐在桌边包饺子,她的手法还不太熟练,包的饺子不是露馅就是歪歪扭扭,活像群战败的小士兵。我忍着笑,手把手教她捏褶:“你看,这样一捏,它就站得住了。”
她学得认真,指尖沾了面粉也不管,没多久就包出个像模像样的。“你看你看!”她举着饺子冲我炫耀,脸上沾着的面粉像只小花猫。
早饭时,演武场的桌子上摆了两大盆饺子,一盆西红柿鸡蛋馅,一盆牛肉馅。各团的人闻着香味就涌了过来,米俊杰第一个冲到西红柿鸡蛋馅前,刚要伸手,就被雪儿拍了回去。
“排队!谁昨天闹得最欢,谁最后吃。”她叉着腰,眼睛扫过米俊杰和虎威。
两人顿时蔫了,乖乖站到队尾,引得众人哄笑。
吃过早饭,训练照常进行。有了走私犯当活靶子,各团的劲头更足了。虎威对着铁柱练“猛虎扑”,每一拳都打得晶石嗡嗡响,分数从昨天的95涨到了110;耀天的枪法也更准了,枪尖总能擦着“靶子”的关节过,得分稳定在120;最让人惊喜的是鼠团,米俊杰带着人练“隐匿刺”,匕首出鞘时悄无声息,得分竟涨到了90,离及格线越来越近。
雪儿坐在高台上,手里拿着小本子记录分数,时不时喊一声:“虎团注意出拳角度,偏了半寸就打不到要害了!”“龙团收枪快点,战场上可没那么多时间摆造型!”
我站在台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这丫头嘴上不说,心里却把每个团的进步都记着呢。
中午休息时,极虏突然来报,说后山抓到几只偷溜进来的妖兽,是赤火狐族群的,为首的正是那天被雪儿救过的小狐狸。
“带它们过来。”雪儿放下笔,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没多久,几只火红色的狐狸就被带了过来,最前面的那只腿上还缠着绷带,正是那天的小狐狸。它看到雪儿,立刻用头蹭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像是在求情。
“你们来干什么?”雪儿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小狐狸叼起她的衣角,往后山的方向拽。极虏在一旁解释:“它们的巢穴被山洪冲了,想来龙海讨个安身的地方。”
雪儿想了想,看向众团:“谁愿意去帮它们修巢穴?”
“我们去!”兔团的雪怜第一个举手,“灵跃说它们会挖洞,我们可以帮忙加固!”
“鼠团也去!”米俊杰跟着喊道,“我们会编藤蔓,能帮它们搭屋顶!”
最后,兔团和鼠团跟着赤火狐去了后山,雪儿特意让白轩带了些疗伤的草药,嘱咐它们顺便看看有没有受伤的妖兽。
下午的训练,少了两个团,却丝毫没影响其他人的热情。龙团和虎团甚至比起了分数,耀天的枪术得分刚涨到130,虎威就憋着劲把“猛虎扑”练到了125,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差点当场打起来。
雪儿没拦着,只是笑着说:“谁先达到辅助将领的分数,我就给谁刻个单人光影雕。”
这话一出,两人更疯了,连休息时间都抱着铁柱练,看得血瞳直摇头:“这俩小子,为了个雕像是要拼命啊。”
傍晚时分,兔团和鼠团回来了,一个个浑身是泥,却笑得灿烂。“我们帮赤火狐搭了个石头窝,”雪怜献宝似的展示手里的狐狸毛,“它们还送了我们这个当谢礼呢!”
米俊杰则举着个藤蔓编的小篮子:“这是它们教我们编的,说能装东西还不磨手。”
雪儿看着他们手里的“战利品”,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很:“做得好。以后它们就是龙海的邻居了,大家互相照应着点。”
晚饭时,炊事班煮了新包的饺子,还特意给赤火狐送了些素馅的。没过多久,极虏就来报,说狐狸们吃得可香了,还在营地外徘徊着不肯走,像是在站岗。
“这群小家伙,倒挺知恩图报。”我笑着说。
雪儿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含糊不清地说:“那是,也不看是谁救的它们。”
晚上躺在床上,我和雪儿翻着群里的消息。兔团发了修巢穴的照片,赤火狐在石头窝里探头探脑,看着格外温馨;鼠团则晒出了藤蔓篮子的教程,惹得其他团纷纷求购。
“你看,”雪儿戳了戳屏幕,“其实妖兽也没那么可怕吧。”
“是不可怕,”我搂住她,“但也得谢谢你,愿意给它们一个机会。”
她往我怀里钻了钻,打了个哈欠:“爸,明天我想教他们光影纸雕。”
“好啊,”我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过得先把你的分数练上去,别到时候被他们超过了。”
“才不会!”她哼了一声,却很快就带着笑意睡沉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远处传来赤火狐的轻叫声,像在哼着温柔的歌谣。我收紧手臂,闻着怀里小人儿发间的面粉香,心里一片安宁。
无论是光影纸雕的惊喜,还是与妖兽为邻的温暖,这龙海的日子,因为有了雪儿,有了这群吵吵闹闹的少年,正变得越来越有滋味。
夜风带着饺子的余温,轻轻吹过窗棂。我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跟着她沉入梦乡。梦里的演武场,光影纸雕在阳光下闪烁,赤火狐在角落里探头探脑,而我的雪儿,正站在高台中央,笑着教众人刻下属于他们的光影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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