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六点,林砚的闹钟比往常提前两小时响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已经列满密密麻麻的”记忆验证清单“,每一项后面都画了个醒目的红圈:“8:30煮豆浆(记录出名时间)”“9:00修王伯的怀表(拍齿轮初始状态照)”“12:30去巷口面馆(让老板帮忙记我是否加蛋)”“14:00每半小时写一次备忘录”。清单最下方,她用荧光笔标着一行字:“注意怀表反应+便利店糖纸铜锈”。
怀表被她放在清单旁,表针正稳稳指向七点十五分,表盘里的金色粉末顺着指针轨迹流动,在“14:00”对应的刻度上聚成一个小点——正是她上周记忆彻底空白的时刻。林砚捏着怀表贴在胸口,指尖还残留着昨夜笔记本上的墨香,外婆写的“72小时”“铜锈糖纸”像两道提醒,让她不再是被动承受记忆空白的人,而是要主动抓住真相的探索者。
她特意找出一个新的记事本,封面写上“时光记录册”,扉页画了个怀表图案,旁边注着:“每一笔都要真实,不许被”雾“蒙住。她要确保这个周末的每一刻,都有“证据”证明它真实存在过,不再给“篡改记忆”留任何空隙。
上午一切正常,她修好了王伯的怀表,喝了半杯豆浆,还在 10 点半的时候给隔壁花店老板娘送了一盆多肉 —— 老板娘上周帮她收过快递,这是谢礼。每完成一件事,她就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中午 12 点,她去面馆吃牛肉面,特意让老板在她吃完后提醒她 “记得回店里记录”。老板笑着答应了,还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谨慎,跟怕忘事似的。”
“最近总记不清事,怕耽误客人的订单。” 林砚勉强解释道。
下午 1 点,她回到店里,在笔记本上写下:“中午 12 点半吃完牛肉面,老板提醒我记录,现在回店里,准备修昨天收的旧闹钟。” 写完后,她把笔记本放在柜台显眼的位置,还拍了张照片存在手机里。
下午 2 点,她开始修旧闹钟,闹钟的齿轮锈得很严重,需要用酒精擦拭。她一边擦,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确保每半小时记录一次。3 点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头晕,像是熬夜后的疲惫,便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怀表上的墨痕又浮现了,这次是一个模糊的街道画面。
再次醒来时,手机显示下午 5 点半,笔记本上最后一条记录停留在下午 2 点半:“闹钟齿轮已擦拭干净,准备组装。” 中间的三个小时,一片空白。
她赶紧翻看手机照片,下午 2 点半之后没有新照片;问隔壁花店老板娘,对方说下午 3 点左右见过她出门,手里拿着笔记本,可她完全不记得;去面馆问老板,老板说下午 4 点左右看到她从对面便利店出来,手里拿着一袋草莓糖 —— 又是草莓糖。
林砚坐在柜台前,手里捏着那颗草莓味硬糖,糖纸在指尖被揉得发皱。便利店的购物袋就放在脚边,可她翻遍了所有口袋,都没找到购物小票 —— 仿佛那场 “不存在的购物”,只是有人强行塞进她生活的片段。隔壁花店老板娘说她周六下午曾驻足店前,盯着橱窗里的向日葵发呆;面馆老板记得她加了双份辣椒油,说 “要借点辣劲醒神”,可这些细节,在她的脑子里全是模糊的雾。
林砚坐在柜台前,看着笔记本上空白的时间段,手指忍不住发抖。她确定自己设置了提醒,可手机里的提醒记录显示,下午 3 点到 5 点的提醒都被 “已读”,却没有任何记录。这不是简单的忘事,更像是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替她 “处理” 了这段记忆。
她拿起那只铜制怀表,指尖贴在冰凉的表壳上,能隐约感觉到表芯里有细微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束缚。窗外的路灯将怀表的影子拉得狭长,指针固执地停在三点零七分,表盘里的铜锈纹路,在灯光下竟像一张扭曲的脸。“为什么偏偏是我?” 她对着怀表轻声问,声音在空荡的店里回荡。桌角的笔记本上,“周六下午?” 后面的空白处,被她无意识地画满了细小的圆圈,每个圆圈里,都写着 “怀表” 两个字的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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