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哈利和德拉科在图书馆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几本书。午后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块。
“你确定她今晚会来？”
“她会。”哈利翻过一页书，声音平静地陈述。
德拉科正比对着魔药配方图，闻言头也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倒是自信。”
“她太聪明了，”哈利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但焦点并不在那些文字，“聪明到能看清哪条路对她更有价值。而且……”他顿了顿，“她不甘心。”
德拉科终于抬起头，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颜色浅淡，“就算她来了，也不代表她会完全听话。那个……格兰杰，固执得很。”
“我不需要她完全听话。”哈利合上书，看向德拉科，“我只需要她的智慧和能力为我们所用。至于忠诚……”
德拉科放下尺子，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你打算让她接触多少？I.o.的存在？还是仅仅作为一个外围的合作者？”
“先看看她的表现。”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今晚只是一个开始。让她看到可能性，看到……代价。她会自己做出选择的。”
阳光将德拉科浅金色的头发镀上一层暖色，但他眼底的情绪却有些微凉，“你似乎很看重她。”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单纯的评价，但哈利捕捉到了一丝被隐藏得很好的别样的情绪。他看向德拉科，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是一把好刀，德拉科。”哈利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锋利，且暂时没有主人。我们需要这样的刀。”
德拉科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移开视线，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希望这把刀不会反过来伤到手。”
“有你在，没人能伤到我。”哈利淡淡地说了一句，重新打开了书本。
德拉科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再说话。阳光安静地洒在两人身上，一个阅读，一个作图，画面看起来美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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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期降临。霍格沃茨城堡在月色中显得静谧而古老，走廊里的火把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八点差十分，赫敏独自一人站在八楼走廊里，面对着那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有些潮湿。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画像的鼾声。
她再次在脑海里回想哈利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在那段空白的墙壁前来回踱步。
一次，两次，三次。
当她第三次转身时，一扇古朴的木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墙壁上，仿佛它一直都在那里。
赫敏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盯着那扇门，犹豫了几秒。这扇门背后，可能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她想起了罗恩傻乎乎的笑容，想起了哈利一年级时在盥洗室里面对巨怪的样子，想起了邓布利多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蓝眼睛……
但紧接着，乌姆里奇甜腻虚伪的笑容，《预言家日报》上恶意的诽谤，S.p.E.w.徽章被随意丢弃的画面，以及哈利那双冷酷的绿眸，交替在她眼前闪过。
她用力抿了抿唇，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坚定取代。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门内的景象让她怔住了。
这里并非她想象中那种阴森秘密的集会场所，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练习房间。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类似议事厅的地方。穹顶很高，墙壁是暗色的石材，上面刻着她从未见过的魔法符文，散发着幽微的光芒。
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地面，材质像是黑曜石，光洁如镜，倒映着穹顶的符文。围绕着圆形场地，是一圈圈逐渐升高的石制座位，此刻大部分都空着。
而在最靠近中央圆场的几排座位上，坐着一些人。赫敏认出了几个斯莱特林的面孔，包括潘西·帕金森和布雷司·扎比尼，他们看到她进来，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和审视。还有一些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学生，她有些眼熟，但叫不出名字。
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最前排的两个人。
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依旧穿着他那身黑色的校袍，坐在一张石椅上，姿态放松，但绿色的眼睛在看到她时，没有任何意外。
德拉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里把玩着他的魔杖，灰眸扫过她，带着审视。
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赫敏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但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走了进去。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上了。
“格兰杰小姐，”哈利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欢迎。”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欢迎的热情，也没有排斥的冷漠，仿佛她的到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里是……”赫敏环顾四周，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有求必应屋。”哈利回答，“一个能够提供使用者所需场所的地方。”
他站起身，走向中央那个黑色的圆场。德拉科也随之站了起来，跟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像一个沉默的护卫。
哈利站在圆场边缘，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回到赫敏身上。
“你之前问，我们在做什么。”哈利看着赫敏，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回荡在每个人耳边，“现在，你可以亲眼看看。”
他抬起手，只是指尖微微一动。
刹那间，圆场中央的地面仿佛活了过来，黑色的材质如同水银般流动，迅速升起、凝聚，变幻出数个栩栩如生的黑色的人形靶子。
它们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黑魔法气息，眼睛里闪烁着红光。
“黑魔法‘防御’，”哈利的声音依旧平静，“不仅仅是念出咒语。你需要了解你的对手，了解黑暗的本质，了解如何在最极端的环境下，用最有效的方式保护自己，以及……摧毁敌人。”
他侧头看了一眼德拉科。
德拉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举起魔杖，只是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
一道刺眼的光束瞬间射出，精准地击中其中一个人形靶子的胸口。没有巨大的声响，只有能量撕裂的细微滋滋声。
那个靶子从被击中的地方开始，迅速碎裂、瓦解，化作一滩黑色的灰烬，消失在地面上。
整个过程中，德拉科的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防御咒语，或者说它并不是防御魔法……
“力量有很多种形式，格兰杰小姐。”哈利的声音将她从震惊中拉回，“有些在明处，有些在暗处。有些被写在课本上，有些……只能靠自己去领悟和掌握。”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那些沉默的学生，“在这里，我们学习所有必要的形式。为了生存，也为了……改变。”
赫敏看着哈利，看着他那双在幽暗光线下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绿眼睛，看着周围那些显然早已融入这个秘密团体的学生，看着德拉科·马尔福手中那根魔杖。
她终于明白，哈利口中的“更高效的方式”，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反抗游戏。这是一个组织，一个正在培养自身力量、目标明确的团体。
而她，正站在它的门槛上。
哈利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知道她正在消化眼前的一切。他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大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墙壁上符文流转的微光，映照着每个人的神情，和赫敏·格兰杰内心那场最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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