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秋,南中腹地,秃龙洞。
连绵的阴雨让山林间弥漫着化不开的湿气与绝望。曾经不可一世的蛮王孟获,此刻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蜷缩在阴暗潮湿的山洞深处。洞外,是陆逊下令修筑的层层壁垒和无数引弓待发的汉军;洞内,粮食早已告罄,亲信部落首领或战死,或如阿会喃般暗中降汉,身边只剩下寥寥数名伤痕累累的死忠卫士。
“大王……降了吧……弟兄们……实在撑不住了……”一个断臂的卫士气若游丝地哀求。
孟获双目赤红,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刀,嘶吼道:“降?我孟获纵横南中一世,岂能向汉狗屈膝!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然而,他挥刀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曾经的雄心壮志,在绝对的实力和众叛亲离面前,已如这洞外的风雨,飘摇欲散。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法正清晰而冷峻的喊话声,透过雨幕,字字诛心:“孟获!汝妻女在襄阳,备受恩宠,衣食无忧!汝却困守绝地,欲使她们为你这愚顽之徒陪葬否?主公仁德,念你是一方豪雄,若肯自缚出降,可留你全尸,保你部落不灭!若再负隅顽抗,待我军攻入,鸡犬不留!”
这番话,成了压垮孟获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想起了祝融刚烈的眼神,女儿花鬘稚嫩的面容,又环顾洞内奄奄一息的部下,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席卷全身。他手中的短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泪水和雨水混杂着流下。
次日清晨,雨势稍歇。秃龙洞口,孟获赤着上身,背负荆棘,一步步跪行而出。他身后,是寥寥无几、面如死灰的蛮兵。陆逊与法正并辔立于军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蛮王,以最屈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反抗。
孟获被当场羁押。陆逊依林羽密令,并未将其押送襄阳,而是在建宁城外的校场上,召集所有归附及被俘的蛮族首领、士卒观刑。宣读孟获屡叛不恭、祸乱南中之罪后,刀斧手手起刀落,孟获人头落地!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蛮人皆股栗不止。陆逊随即宣布了林羽的《南中化令》,并当众宣告:“主公有令,蛮王虽诛,其族不究。祝融夫人、花鬘小姐,深明大义,已得主公恩遇,纳入内府!尔等当以此为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遵化令者,即为汉民,共享太平!”
孟授被杀,其妻女被纳的消息,连同《南中化令》的详细条款,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南中每一个山寨洞府。抵抗的意志随之土崩瓦解。负隅顽抗的雍闿很快被部下斩杀,首级献于汉营。持续数年的南中叛乱,至此彻底平定。
【系统提示】:史诗级任务“平定南中”完成!获得巨额奖励:势力威望+1000,黄金50万两,粮草200万斛,南中特殊资源(药材、宝石、珍稀木材)开采权解锁。获得传奇特质【天威浩荡】(对异族势力威慑力与招抚成功率永久大幅提升)。南中地区进入“同化发展”阶段。
襄阳州牧府,内苑“百夷苑”。
当孟授伏诛、南中平定的确切消息传到时,祝融夫人正对着铜镜,由侍女梳理着长发。她的手猛地一颤,梳子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镜中那张依旧美艳却难掩憔悴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她挥退了侍女,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院中萧瑟的秋景,整整一日,水米未进。那是她曾经托付终身的丈夫,是女儿的父亲,纵然他有千般不是,落得如此下场,依旧让她心如刀绞。
傍晚时分,林羽踏入了百夷苑。他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祝融对面,将一盏热茶推到她面前。
“孟授之死,乃其自取。孤给过他机会,是他未曾珍惜。”林羽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往后,忘掉过去。花鬘是孤的义女,你,是孤的夫人。安心留在襄阳,无人敢轻慢于你。南中百姓,亦将因《化令》而得享太平,此乃功德。”
祝融抬起泪眼,望着眼前这个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没有胜利者的骄狂,也没有虚伪的怜悯,只有一种俯瞰众生的平静与掌控一切的自信。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为了花鬘,也为了那些幸存的族人,她必须活下去,并且适应新的身份。她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起身,向着林羽,行了一个标准的汉家女子的万福礼,声音低哑却清晰:“妾身……明白了。谢主公……不杀之恩,与……保全族人之德。”
这一刻,象征着南中最顽固的抵抗势力,从精神到形式,都彻底归附于林羽的统治之下。
几乎在南中捷报抵达的同时,另一封来自北方的密报,也呈上了林羽的书案。密报并非来自并州前线,而是远在塞北的“谛听营”死间以生命为代价传回的——曹丕的特使,与辽东公孙度的次子公孙恭,已在襄平(辽东治所)秘密会晤多次。据闻,曹丕许以“车骑将军、辽东公”的显赫官爵,并赠以大量军械粮草,诱使公孙度出兵袭扰幽州右北平郡(属曹魏地盘),以制造边境摩擦,牵制林羽部署在并州、冀州边境的兵力,并试图将祸水东引,让林羽与公孙度相争。
林羽将密报递给诸葛亮,冷笑道:“曹子桓(曹丕字)倒是好算计!想驱虎吞狼,让公孙度来搅扰幽州,既消耗辽东,又盼我与公孙度结怨,他好坐收渔利。公孙度老儿,盘踞辽东,向来首鼠两端,此番怕是心动了。”
诸葛亮羽扇轻摇,沉吟道:“公孙度虽贪,然老于谋身,不见兔子不撒鹰。曹丕空口许愿,未必能令其全力相助。然辽东地理位置紧要,若与曹魏勾结,确如芒刺在背。亮以为,主公可双管齐下。”
“哦?孔明有何妙策?”
“其一,遣使震慑。可选一能言善辩之才,持主公亲笔信与厚礼,前往辽东。信中可历数我军北破鲜卑、南定诸蛮之威,明示天下大势在我。告诫公孙度,曹丕势衰,其许诺如同镜花水月。若他敢出兵生事,便是与我为敌,待我平定中原之日,便是辽东玉石俱焚之时。此为先兵后礼,使其知惧。”
“其二,密令并州张飞、冀州边境魏延,加强代郡、上谷郡(注:此二郡为并州、幽州交界,是林羽势力与曹魏幽州接壤的前线)一带防务,特别是防范小股部队渗透袭扰。同时,可令‘谛听营’在辽东和幽州散播谣言,言曹丕许官乃虚,实欲吞并辽东;或言公孙度与曹丕勾结,已惹怒我方,不日将兴师问罪。使其内部猜疑,曹魏幽州守将亦不敢轻易配合,令公孙度不敢轻动。”
林羽听罢,颔首道:“善!便依此计。这使者人选……你看马谡如何?此子素有辩才,且年轻气盛,正可彰显我方锐气。”
诸葛亮微微皱眉:“马谡才气过人,然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出使辽东,关系重大,需老成持重之人。臣举荐孙乾,此人沉稳干练,善于应对,可当此任。”
“好,就命孙乾为使者,即日准备,北上辽东。”林羽决断道,目光再次投向北方,“待南中之事稍定,内部稳固,便是我们与曹丕、孙权,彻底清算之时!”
秋意渐深,襄阳城在丰收的喜悦与暗藏的杀机中,继续运转。林羽的棋局,在扫平了后方最大的隐患后,开始将更多的棋子,投向了中原与江东那更加广阔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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