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蹲在地库口,望着工人把最后一箱青花瓷瓶搬上台阶。防水油纸包裹的瓶身泛着幽光,他指尖轻轻叩了叩箱盖——里面是雍正胭脂红梅瓶,还有八大山人的水墨册页,这些原本在霉味里沉睡的宝贝,此刻终于见了天日。
“王爷,这些杂物…”王管家搓着沾灰的手,还想说点什么。
“全封箱。”陈云起身,拍了拍裤腿,“按编号登记,等修好地库再清点。”
老邹头凑过来,递上平板:“小陈,今儿又签了三处宅子。钟经理说,沈总那边…”
“知道了。”陈云瞥了眼平板上的签约金额,“钱从梦如账户出,回头我跟她对账。”
老邹头欲言又止。他跟着陈云看了十几年房,头回见这小子像收破烂似的,几十亿砸进去买破院子。“小陈,你真不打算住?”
陈云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这些宅子不是家,是仓。
下午四点,机场方向传来出租车引擎声。
白龙江拎着登山包冲进来,黄东和罗皓跟在后面,三人脸上还沾着机场的咖啡渍。“陈老大!”白龙江嗓门洪亮,“我们来晚了!”
陈云正蹲在地库口看工人刷墙,抬头笑:“不晚,正好赶上防水收尾。”
白龙江绕着院子转了三圈,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水洼。“不对啊,”他突然停步,“这院子龙脉移位了。”
“哦?”陈云擦了擦手,“怎么说?”
白龙江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前朝的风水局被破了。你看这影壁,本该镇宅的麒麟砖缺了角;花园那株老槐,根须缠了地气…现在这宅子,住人晦气,当仓库倒合适。”
陈云点头:“我要的就是仓库。”
文源阁老宅的灯亮到深夜。
陈云和白龙江租的两辆大卡车停在院外,起重机吊着木箱往正厅搬。黄东和罗皓接力传递,纸箱摩擦地面的沙沙声里,混着工具碰撞的脆响。
“这些都是什么?”罗皓扛着个麻袋,袋口渗出陈年霉味。
“宝贝。”陈云擦了把汗,“比你见过的所有博物馆藏品都金贵。”
冲击钻的轰鸣声在子夜响起。陈云攥着电钻手柄,冲击力震得虎口发麻。他选的位置是正厅地砖下——前世探过,这里连通着王府地库。
“陈哥,你这是…”白龙江攥着铁铲,看陈云钻出个两米宽的窟窿。
“挖条道。”陈云抹了把脸上的灰,“地库要拆,东西得先挪。”
泥土被铲上车,运到郊外空地。等洞穿地库时,东方已经泛白。陈云打亮强光手电,照见地库里整整齐齐码着的青铜器、书画卷,像座沉睡的博物馆。
四人打着手电钻进地库。
罗皓蹲在梅瓶前,指尖悬在瓶身上不敢碰:“这…这得是国家一级文物吧?”
“是国家宝藏。”陈云搬起一箱书画,“现在它们属于我,也属于该属于的地方。”
易碎品用纸箱裹三层,青铜器塞麻袋垫软布。黄东的手掌磨出了血泡,白龙江的登山靴沾满泥浆。陈云没喊停,直到最后一箱被搬上车。
“歇会儿。”他递过矿泉水,“明天继续。”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
陈云裹着毯子靠在卡车边打盹,突然听见“哐哐”的踢门声。
“谁!”白龙江抄起铁铲冲出去。
院外站着二十多个穿工装的人,为首的举着拆迁公告:“我们是城建局!这院子三天前就定了拆迁,赶紧搬!”
白龙江挡在门前:“有手续吗?”
“手续在这!”对方甩来一沓文件,“陈云是吧?你这是非法占用文物!”
陈云睁开眼。他望着这群人,又看了看院内的卡车——文物还没全搬完,地库的洞口还盖着木板。
“给我三天。”他说,“三天后,我亲自去城建局。”
为首的人冷笑:“三天?明天挖掘机就来!”
人群散去,白龙江攥着拆迁公告回来:“陈老大,怎么办?”
陈云捡起脚边的冲击钻,电池电量显示98%。“搬。”他说,“天亮前,全搬去新地库。”
晨光里,卡车引擎再次轰鸣。
陈云坐在驾驶座,望着后视镜里的亲王府——朱红大门渐渐模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秦半两,星陨纹在阳光下泛着幽蓝。
有些事,急不得。
但有些事,必须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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