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高,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挂在天上,温度直线飙升。
常恒从骆驼上下来,脚刚踏上地面,就感觉一股热浪顺着军靴往上涌。地面全是黑色的砾石,被太阳晒得滚烫,踩上去像踩在烧红的铁锅上,隔着厚厚的布袜,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温度。
“不能再骑骆驼了,都下来步行!”王铁柱喊道。骆驼在高温下也受不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鼻翼扇动着。
士兵们纷纷跳下来,牵着骆驼缰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常恒走在队伍中间,军靴的鞋底已经发烫,每走一步,都感觉脚底在被灼烧。他抬头看了看天,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空气在热浪中扭曲,远处的山峦像水中的倒影般晃动,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刚渗出毛孔,就被干燥的空气蒸发,只在军装上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像地图上的河流纹路。
常恒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忍不住解下水囊,拔开塞子想喝一口,刚举起水囊,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李二娃!你想渴死在路上吗?”王铁柱的声音带着怒气,他轻轻踢了常恒两脚,“这点水要撑到迪化,你现在喝光了,后面渴死了没人管你!”
常恒讪讪地放下水囊,重新塞紧塞子。他不敢反驳,也不能说自己系统里藏着喝不完的水。
他只能用壶盖倒出一点点水,含在嘴里,让水慢慢滋润干裂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身旁的李石脸色发白,脚步越来越慢,常恒看出他快撑不住了,伸手扶了他一把:“撑住,咱们走慢点,别着急。”李石咬着牙点头,嘴唇已经开始发干起皮。
走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队伍才在一处背风的土坡下扎营。常恒瘫坐在地上,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脱下军靴,发现袜子已经被汗水浸透,脚底磨出了两个小水泡。
王铁柱给每个人分了一小块馕,常恒掰了一半递给李石,李石摇摇头,把馕推了回来:“二娃哥,我不饿,你吃吧。”
“拿着!”常恒把馕塞到他手里,“不吃点东西,明天走不动路。”李石这才接过馕,小口小口地啃着,馕太硬了,他啃得龇牙咧嘴。
第二天一早,队伍继续出发。太阳依旧毒辣,常恒的水壶已经见底,喉咙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火烧火燎地疼。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一股咸涩的味道。身边的士兵们也都差不多,一个个脸色憔悴,嘴唇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
“没办法了,只能用布过滤喝尿了。”王铁柱蹲在地上,拿出一块干净的粗布,声音有些沙哑。
士兵们沉默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犹豫。在生存面前,尊严变得微不足道。
常恒拿出自己的水壶,按照王铁柱教的方法,用布过滤后,捏着鼻子喝了一口,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臊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强忍着没吐出来。
李石喝的时候,脸憋得通红,刚咽下去就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常恒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忍忍,喝了总比渴死强。”
他抬头看了看骆驼背上的大水囊,那里面储满了水,鼓鼓囊囊的。可他知道,那是全班的命,是留给队伍遇到极端情况时用的,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动。
下午的时候,天突然变了。一阵热风呼啸而来,裹挟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是焚风!快用毛巾包头!”王铁柱大喊着,从挎包里掏出毛巾,捂住口鼻,只露出两只眼睛。常恒也赶紧效仿,将毛巾缠在头上,沙砾打在毛巾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风越来越大,吹得人站不稳脚跟,士兵们只能弯腰前行,互相搀扶着,防止被风吹倒。幸好周围还有骆驼护着。
常恒感觉沙子钻进了衣领、袖口,甚至耳朵里,磨得皮肤发痒。他紧紧牵着骆驼的缰绳,骆驼也被风吹得躁动不安,不停地甩着尾巴。
就这样在焚风中走了两个多小时,风才渐渐小了些。士兵们解开毛巾,露出的脸上满是沙尘,只有眼睛周围是干净的。
常恒吐了口唾沫,里面全是沙子,喉咙里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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