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柔和的光线与Rita轻柔的语调中结束。侍者撤走最后的餐盘,奉上清爽的柠檬水。陈晨看了眼时间,便示意侍者结账。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Rita看着他拿出卡,本想说什么,但看到他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神情,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走出餐厅,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稍稍驱散了餐厅内的暖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依旧安静地等在原地。
司机早已打开车门等候。陈晨很自然地侧身,让Rita先上车。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香氛气味。Rita坐进靠里的位置,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活动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她将那个珍视的香奈儿包包小心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
陈晨随后坐进她旁边的位置,关上车门。
“地址。”他看向Rita,言简意赅。
Rita报出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名字。陈晨对司机重复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先送她,再回基地。”
“好的,bin神。”司机应声,平稳地启动车子,汇入夜晚的车流。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与餐厅里还有音乐和美食作为缓冲不同,在这狭小私密的空间里,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行声和窗外模糊的城市噪音。白天活动带来的亢奋逐渐消退,Rita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长时间主持的疲惫感开始涌现,让她忍不住轻轻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腿。
陈晨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目光在她略显疲惫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但没有说话。
车子行驶在高架上,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璀璨灯河,将城市勾勒成一片光的海洋。
“今天……真的挺累的。”Rita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点慵懒的沙哑,“站了好久,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说着,微微侧头看向陈晨,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嗯。”陈晨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带着依赖性质的抱怨。
Rita似乎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真的很开心。尤其是……你来了。”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
陈晨转过头,看向她。车窗外的流光偶尔掠过她的脸庞,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卸下了舞台上的光芒四射,此刻的她,更像一个需要休息的、普通的漂亮女孩。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下次,穿平底鞋。”
没有安慰,没有甜言蜜语,只是一句基于事实的、直白的建议。
Rita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之前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句“陈晨式”的关心驱散了不少。
“知道啦,bin神。”她笑着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亲昵。
车子驶下高架,转入相对安静的道路,最终停在了一个环境清幽、安保严密的小区门口。
“我到了。”Rita拿起膝上的包包,准备下车。
“嗯。”陈晨点了点头。
Rita推开车门,一只脚踏出车外,又忽然回头,看向车内的陈晨。路灯的光线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
“今天……谢谢你。晚餐,还有……礼物。”她看着他,眼神认真,带着暖意。
陈晨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Rita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朝他挥了挥手:“你也是,路上小心。拜拜~”
“拜。”
车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Rita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离,融入夜色,直到尾灯消失不见,她才抱着包包,脚步轻快地转身走进小区。
车内,陈晨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鼻尖似乎还残留着Rita身上那淡淡的、清甜的花果香气,以及餐厅里食物的余味。
司机调转了方向,朝着bLG基地方向驶去。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城市的夜晚从未真正沉睡。
对于陈晨而言,这漫长而有些不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比赛、活动、晚餐……这些与他日常训练和征战截然不同的体验,像是一些色彩斑斓的碎片,投入了他原本只有黑白灰的世界。
虽然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但某些东西,似乎已经在悄然改变。
他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光影,眼神依旧平静,却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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