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刻,空蝉雀跃地向千手兄弟和泉奈挥手道别:今日工作结束了,我先告辞啦!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薄雾般消散在暮色中。
宇智波泉奈双手抱臂倚靠在廊柱旁,深邃的写轮眼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千手兄弟身上短暂停留,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几不可闻的叹息。随着夜风拂过,他的身影也如被吹散的墨迹般化作残影离去。
千手柱间微微侧首,目光落在身旁的弟弟身上,夕阳将扉间的白发染成琥珀色,那张素来冷静自持的面容此刻却浮现出罕见的恍惚。
随着空蝉离去的脚步声渐远,他看见弟弟的脊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就像被抽走灵魂的人偶突然找回牵线,那位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千手智囊重新归位。
这令他愈发忧心,自从空蝉出现后,弟弟的反常便如影随形,竟会因她一个眼神就方寸大乱。
作为兄长,他既忧虑弟弟可能因情失态触犯忍者戒律,更恐惧这份炽热感情会反噬扉间。
他比谁都清楚,空蝉温软外表下藏着怎样不可撼动的原则,就像他自己那般,看似随和却从不为任何人破例。
这认知让柱间胸口发闷,他们兄弟二人的喜好何其相似,如今要眼睁睁看着血脉至亲踏入同一条湍急的河流,在同一个漩涡中沉沦。
尽管柱间同样享受着空蝉的亲近,但那不过是她天性使然。她像对待忍猫般自然地将善意分给每个人,可能前一刻还贴着扉间研究他研发的新术式,青丝如瀑般泻在未干的墨迹上。转眼又会倚着柱间小憩,呼吸均匀得像只餍足的猫。
特别让柱间在意的是空蝉看他的眼神,那目光时而如对父亲般敬重,澄澈的瞳孔里盛满未经世事的崇敬,带着孩子气的孺慕之情。
时而似对母亲般依恋,力竭时会自然倚靠他的肩膀,疲惫时不假思索地寻求他的臂弯。
时而若对兄长般信赖,遭遇困境第一个向他伸手,下意识将他当作解围的依靠。
时而像对师长般尊崇,遇到难题必来请教,忍术笔记上五色墨迹的批注,记满她求知若渴的认真。
时而又如对挚友般亲密,分享新发现时眼眸闪烁星光,切磋时绽放纯粹的笑靥。
唯独缺少恋人应有的悸动。没有欲言又止的羞赧,没有若即若离的试探,就像站在水晶花房外,能望见绽放的玫瑰,却嗅不到它的芬芳。
这位被众人仰望却情窦未开的,似乎永远停驻在不懂风月的纯真季节。
就像方才,她正全神贯注演示着活字印刷术,全然不觉空气中躁动的荷尔蒙。当她在沙发上毫无防备地舒展身体时,更未察觉两道逐渐灼热的视线。
当空蝉的查克拉彻底从感知中消散时,柱间耳畔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那是扉间咬碎藏在后槽牙间的兵粮丸的声音。这本是战场上用来麻痹痛觉的小把戏,此刻却成了禁锢某种更危险情绪的枷锁。
他凝视着弟弟手里捏着那枚被空蝉遗忘的发簪,发簪在他指尖翻转把玩。他被落日余晖勾勒的侧脸轮廓,那双素来冷静的眼睛里,此刻跳动着比查克拉更灼热的光芒,那是被理智长久禁锢的爱欲正在挣脱枷锁。
千手柱间揉了揉眉心,这团乱麻恐怕比大国谈判更难解,即便他能恪守亲友的界限,可扉间眼中那簇愈燃愈烈的火苗,分明已要将理智的藩篱焚成灰烬。
空蝉欢快的瞬身离开办公楼。复工首日的疲惫像潮水般漫上来,她望着街角的炊烟犹豫片刻,最终决定省去烹饪的麻烦,今晚就用简餐对付过去吧。
街边小店的灯光在薄暮中显得格外温暖,她驻足在玻璃橱窗前,橱窗玻璃映出她整理发髻的身影。
帝政红裙依旧夺目,花遁玫瑰与发饰交相辉映,只是莫名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个念头转瞬便被疲惫冲散。
自木叶建立以来,文书工作量确实翻了几番。但奇怪的是,那些纠缠她多时的失眠与焦虑反而消散了。
或许正如扉间所说,充实的生活才是最好的药引。想到这里,她脚步轻快地拐向布店,细高跟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给他们定制的新款浴衣和服该完工了,给柱间准备的墨蓝底松鹤纹浴衣透着沉稳,斑那匹赤色火焰纹绸缎仍灼灼生眼。
最费心思的是扉间那套白底鹤纹,素净里藏着锋芒,而泉奈的夕颜暗纹内衬,则像极了那孩子总藏在凌厉外表下的温柔底色。
路过南贺川时,她特意绕到岸边看了看新栽的垂樱。去年移植的树苗已抽出嫩枝,再过半月就会开出与绢花同色的绯云,到时候定要拉着斑和泉奈来赏花饮酒。
布店老板见到这位熟客立即奉上玄米茶,茶汤里浮着两粒炒米,散发着朴实的焦香。衣料明日就能绣完。
他边说边捧出檀木匣,里头躺着几十朵手工绢花,绯红绀青的渐变色宛如朝霞浸染,最妙的是每朵花都藏着巧思。有的模仿初绽的椿花裹着露珠,有的仿照夜樱含着半弯月影。
空蝉指尖抚过丝缎般的花瓣,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辨,花蕊处还缀着细如发丝的金线,在暮光中流转着秘银般的光泽。
这些我都要了。她话音未落,老板已笑逐颜开地开始包装,眼角皱纹里积攒的喜悦比账本上的数字更真实。
整个木叶谁不知道,这位富婆采购时从不需要犹豫什么,看中的物件向来整批带走。上次甚至买空了整间首饰店的发饰赠予三大族的夫人,说是母亲节的礼物。
学徒们手忙脚乱地取来桐木礼盒,将绢花按色系排列成渐变的花瀑,又在间隙撒上晒干的花瓣,开合间便有暗香浮动,像是把整个春天的温柔都封存在了木纹里。
临走时空蝉突然驻足,从锦盒中拈起最精致的垂樱绢花,那朵用三重绯纱堆叠而成的珍品,边缘还滚着银线勾出的露珠。
她别在为她改制过无数件旗袍的绣娘鬓边。老妇人发间的木梳还刻着她们初遇时合作完成的蝶恋花图样。配您这双巧手正好。
她浅笑道,顺手理了理对方衣领上有些松动的盘扣。老妇人的手指颤抖着触碰花瓣,常年被丝线磨出茧子的指尖小心翼翼,面颊竟浮起少女般的红晕。
满屋学徒的惊叹声像风铃般叮咚响起,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甚至打翻了染料罐,靛蓝的液体在泥地上晕开一片星空。
老绣娘转身时,那朵绢花在斑白发髻间轻轻摇曳,仿佛真有春风穿过这间百年老店,带着染缸里的蓝草香与织机上的经纬线,将所有人的衣袂都染成了温柔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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