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没了。
这事儿比泥团发光还邪门。我盯着自己踩在矿晶地上的脚印,明明光线足够,可脚下那片透明的脉络里,就只有地面的反光,没有半点人形倒影。
谢无争蹲在前头,手里捏着那块“凝固的光”碎片,指尖轻轻摩挲断面,像在剥一颗舍不得吃的糖。
林骁冷哼一声:“别看了,再看也不会长出来。”
我没理他,只把空间袋里的红羽鸡往上提了提。它爪子发烫,翅膀扑腾得厉害,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谢无争。”我压低声音,“你那藤蔓——还能感应心跳不?”
他抬头,眨了眨眼:“它又不是听诊器。”
“试试。”我把手按在地上,“这地下的光脉,跳得跟我们一样快。你不觉得……太整齐了吗?”
他沉默两秒,慢吞吞抽出一根藤蔓,贴着地面轻轻一放。
藤蔓末端卷了卷,像触电似的缩了一下。
“有东西。”他说,“在学我们。”
林骁皱眉:“胡扯!这地方连呼吸声都被吞了,哪来的‘学’?”
“那你解释下。”我指了指岩壁两侧密布的水晶,“为啥这些光一条条排得比军训队列还齐?天然形成的会这么讲究?”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谢无争已经把锄头插进地缝,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松土。可我知道他在干嘛——那点微不可察的震颤,是他在用频率试探这片空间的共振阈值。
系统界面猛地亮起——【预知启动:3:00】
画面闪现:林骁往前走了三步,右手刚抬起,背后岩壁突然“滴”下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罩向他后颈,速度快得连眨眼都来不及。
我眼皮一跳。
三分钟。
够干不少事了。
“林队长。”我笑眯眯地拦在他前面,“打个赌吗?你往前走一步,我就敢说你下一秒会摔个狗啃泥。”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信?”我耸肩,“你瞧谢无争都蹲那儿不动了,就你一个人非往前冲,多危险啊。万一里面住着个爱干净的妖怪,嫌你鞋底带泥,直接把你请出去怎么办?”
谢无争配合地点头:“地确实挺干净的。”
林骁脸色铁青:“让开!任务目标是探查异常,不是在这儿猜谜语!”
“行吧行吧。”我叹了口气,转头对谢无争使了个眼色,“你说他会不会摔?”
谢无争打了个哈欠:“顺其自然呗。”
话音未落,那团黑影从岩壁缓缓渗出,像一滴浓稠的墨汁从石缝里挤出来,落地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来了!
我一把拍地,心里默念:“共享能力——植物操控!”
脑中系统光球“嗡”地炸开蓝光,一股熟悉的抽筋感从掌心窜上胳膊。半年前我在初级班种下的那些烂藤种子,此刻全在空间袋里躁动起来。
“哗啦——”
林骁脚下一紧,几根粗壮的藤蔓破地而出,像蛇一样缠住他小腿,猛地往回一拽!
他一个踉跄,差点趴地上,怒吼:“叶阑!你发什么疯——”
话没说完,那黑影已经扑到他刚才站的位置,爪子般的前端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青灰色的残痕。
林骁僵住了。
我拍拍手:“不好意思啊,刚才那跤,我替你预演了一下。”
谢无争慢悠悠站起来,假装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喷嚏。袖子里一根藤蔓顺势甩出,表面歪歪扭扭,实则精准卡在岩壁裂缝处。
黑影试图退回石壁,却被提前埋伏的根须刺穿,发出一声尖利到不像生物能发出的嚎叫。
“哎哟。”谢无争揉鼻子,“这地方风真大。”
我没忍住翻白眼——你装傻能不能别每次都配个喷嚏bGm?
林骁喘着气,低头看自己手臂,那儿被黑影擦过的地方,皮肤正泛起一圈青灰色纹路,像被冻伤又像中毒。
“这是什么东西?”他声音发紧。
“暗影系异能兽。”我盯着那团被藤蔓钉住的黑影,“能融进光里,靠吸收生物频率活动。刚才它模仿我们心跳,就是为了混进来。”
谢无争蹲下,用锄头尖轻轻碰了碰那团黑影:“它怕强光同步。”
“啥?”
“你看。”他指着岩壁水晶,“它穿梭的时候,光脉会断一下。就像……卡帧。”
我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只要让所有光同时闪,它就没法瞬移?”
“理论上。”他点点头,“比如——敲一下这个。”
他举起锄头,作势要砸。
“等等!”林骁急了,“万一是机关呢?触发自毁怎么办?”
“那你就站着别动。”我冷笑,“让它再试一次后颈按摩服务。”
谢无争没等我们吵完,手一松——
“咚!”
锄头砸在水晶阶上,冲击波顺着矿脉扩散,整条通道的蓝光“唰”地齐闪,像被按了统一开关。
三道黑影正从不同岩面渗出,瞬间僵住,轮廓扭曲了一瞬。
果然是卡了!
“明白了。”我咬牙,“它靠光脉间隙移动,同步闪光就是它的减速带。”
谢无争把锄头扛回肩上:“下次可以试试放首dJ,节奏稳点,它估计能跳段freestyle。”
我差点笑出声。
林骁却死死盯着那三道停滞的黑影:“你们……早就知道?”
“知道个鬼。”我揉着发麻的手掌,“我要是早知道,还能等到它快掐你脖子才动手?”
谢无争低头看自己的袖口,一片菜叶还沾在布料上,一动不动。
系统经验条悄悄涨了一截:【58.2%】
好家伙,全程没主动出手,光靠“不小心”和“顺其自然”,系统美滋滋。
可我心里越来越沉。
那三道黑影虽然卡住,但没消散。它们像被冻结的墨汁,贴在岩壁上缓缓蠕动,仿佛在等待下一次光脉紊乱的时机。
“它们在适应。”我说。
谢无争点头:“频率学习得很快。”
“要不要再来一下?”林骁握紧武器。
“没用。”我摇头,“第一次管用是因为它没想到。再来一次,它可能就学会预判了。”
谢无争忽然蹲下,手指贴地,感受着矿脉的震动。
“它不止想杀我们。”他轻声说。
“啥?”
“它在找东西。”他抬头,眼神平静,“或者……等谁。”
林骁冷笑:“现在讲玄学了?”
我没笑。
因为我也感觉到了——红羽鸡在我袋子里疯狂扑腾,爪子烫得像烧红的铁片。而它死死盯着前方尽头的岩壁,那里裂痕交错,幽蓝脉络忽明忽暗,像一张正在呼吸的网。
谢无争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走吧。”他说,“菜该浇水了。”
我翻白眼:“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种地?”
“不是。”他指了指脚下,“地渴了。”
我低头。
脚边那片透明矿晶里,原本流动的光脉,正一点点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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