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利华和两个孩子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饭。
刚吃过早饭,还没来得及出门,家里就闯进来一群人。看他们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一般人,再加上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壮汉,两个孩子都被吓坏了。赶紧躲到陈利华身后去。
尤其是李娟儿,心里就像擂鼓一般,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身富足打扮,眼神中透出一丝奸佞,看见陈利华便背着手走了进来,眼里就像看见苍蝇一般,口气也很不屑,“这里可是李仁贵家?”
陈利华有些迷茫又有些好奇这些人的来历,点头回到了一个字,“是。”
“来啊,把人带走。”为首的男子也不解释,直接吩咐身后的人。
霎时间,两名五大三粗的壮汉便走向陈利华三人。陈利华顿时一脸戒备,并将身后两个孩子护得更紧了,“你们干什么?”
两名壮汉就像没听见一般,径直冲向了陈利华身后的李娟儿。李娟儿心一惊,瞳孔一缩,脸上顿时没了丝毫血色,看来她的预感是对的。
可惜,两人还没碰到李娟儿,其中一名壮汉就被突如其来的拳头吓得后退了两步,接着又是另一拳。
另一名壮汉反应过来,刚要动手,一只露了脚指头的鞋已经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踢在他的眼眶上。那名壮汉甚至能闻到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不过只是一瞬,他便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为首的男子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没听李仁贵提起过他有个很能打的婆娘呀?难道李仁贵那王八蛋骗他们?
为首男子有些不信邪,又向身后另外几名壮汉挥了挥手,几名壮汉顿时便蜂拥而上。
刚刚那两名壮汉对陈利华来说,只能算热热身,活动活动筋骨。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跟另外几名壮汉动起手来。几名小虾米而已,对陈利华来说并不算什么?很快,一群人都被陈利华给打趴下了,躺在地上呻吟。
陈利华忍不住拍拍手,一脚踩在其中一名壮汉的背上,直勾勾的盯着为首的男子。
刚刚还一副嫌弃和不屑的神情,被陈利华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脸上已是阴晴不定。看着睡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家丁,他还真是小看了这婆娘,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这么能打。
面对眼前这位‘母老虎’,心里早已是火冒三丈,偏偏脸上还不敢有丝毫显现。已经将李仁贵那个王八蛋来来回回给骂了一遍。
身后的李霁林看见他娘的身手,并没多想,只是眼里不禁一阵狂热。
倒是李娟儿脸上神色有些复杂,担忧、激动以及怀疑在心里来回交织。她很高兴,娘能变得强大起来,同时心里也有个疑问,他娘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难道真的是摔一跤的原因?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陈利华指着那名男子开口道。
“陈娘子,莫要生气。我是丁老爷家的管家。只是奉老爷的命来带李娟儿回去。前几天,你家李仁贵将李娟儿卖给了我家老爷做小妾。你知道我们做下人的,也只是奉命办事。”为首的男子姓吕,丁夫人的远房亲戚,仗着丁老爷的势力,平时可没少欺负百姓。
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有几分讨好。像他这样的人平时最会看形势办事。
“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我不做那卖女求荣的勾当。”陈利华一脚松开脚下的男子,叉着腰回绝道。
李仁贵那个王八蛋,不知道被他三姐灌了多少迷魂汤?真干得出来卖女求荣的事。
吕管家闻言,脸上却显得很为难。
“怎么了?不想走,还想让我送你们一程?”
“陈娘子,李仁贵已经收了我家老爷二两银子的定金,今天你要是将人强行留下,就得赔四两银子。如果我们将人带回去,他才能收到另外三两。这还是李仁贵怕我家老爷变卦,主动提出来签订的字据。”吕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什么?”陈利华惊讶不已。李仁贵这个王八蛋,真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呀!
她当时还以为姐弟俩只是说说,没想到已经收了银子,还立了字据。
一旁的李娟儿心都跌到了谷底,眼泪早已夺眶而出。急得上前一把拽住陈利华,连连摇头,“娘,我不要去给丁老爷做小妾。我以后可以少吃饭,多干活,求您不要把我给卖了。”说到最后,甚至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娟儿,你先起来。”陈利华忍着颤抖的心,尽量平和的对李娟儿说道。
李娟儿跪在地上早已脚趴手软,陈利华弯下腰想扶她,硬是没扶起来。
李霁林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赶紧上前帮忙。这一刻,他心里充满了恨意,恨他那没有担当的父亲,更恨自己的没用。不能保护娘和妹妹。
“吕管家,麻烦你通融一下,回去跟丁老爷说一声。我不卖女儿,那四两银子我会在今天天黑之前送到丁府。”陈利华长叹一口气,恳求吕管家。
吕管家因为自己带来的下人被陈利华打趴下,多少带着几分不服气。他家老爷在当地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不是点头哈腰。
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婆娘,这会儿低声下气的求他,心里多少爽快了几分。听见陈利华的话,回头时,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故作为难,道:“这.....”
陈利华没有多言,将家里所剩不多的几十文钱,塞到了吕管家手里。
“麻烦吕管家了。”现实面前,陈利华不得不选择低头。也许这几十文铜钱吕管家压根看不上,但是对于陈利华来说真的已经尽力了。
吕管家推脱一下,便收下了。
“唉,好吧!”这种事对吕管家来说,影响并不大。回去他只需要添油加醋的编造一番,丁老爷自然是不会责怪他的,只会把责任怪到李仁贵身上。
纳不了妾也没关系,反正老爷不亏,反而要赚。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还不起来走,打算留在这里过夜不成。一群没用的东西。”吕管家对那群家丁一阵咆哮。原本还躺在地上呻吟的人,顿时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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