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大捷,活捉童贯!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江湖。梁山泊的声威,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为了庆祝这场史无前例的胜利,聚义厅内大摆筵宴,一百零八位头领,以及新近收编的西军降将,齐聚一堂,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山寨的兄弟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声喧哗,畅想着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再也不用看官府的脸色。
然而,在这片欢腾的海洋中,却有几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为首的,正是梁山泊名义上的寨主,“及时雨”宋江。
他端着酒杯,脸颊因为酒精而泛红,但眼神却异常清醒。他看着周围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听着耳边一句句“反了他娘的”的豪言壮语,心中却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
终于,他站了起来,大厅里的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众位兄弟!”宋江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今日我梁山泊大破童贯,威震天下,实乃天佑!此等不世之功,足以让我们光宗耀祖,青史留名!”
“哥哥说的是!”
“全仗哥哥领导有方!”
众人纷纷附和,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宋江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憋了许久的话:“兄弟们,我们虽然身在草莽,但终究是宋人。如今,我们已经向朝廷证明了我们的实力。依我之见,这正是我等接受朝廷招安,报效国家的大好时机啊!”
“招安”二字一出,聚义厅内瞬间鸦雀无声,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哥哥,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刚打跑了童贯,怎么又要去给那鸟皇帝当走狗!”“黑旋风”李逵第一个跳了起来,瞪着一双牛眼,手中的板斧握得咯咯作响。
“正是!那朝廷里都是些奸臣当道,我们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行者”武松也沉声说道,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阮氏三雄更是直接将酒碗摔在了地上,怒道:“哥哥要是想招安,便自己去!我们兄弟三个,宁死不当朝廷的鹰犬!”
一时间,群情激愤。以李逵、武松、阮氏三雄等草根出身的头领为首,坚决反对招安。而另一边,以呼延灼、关胜、董平等原朝廷将领为代表的一些头领,则面露意动之色。他们本就是官场中人,落草为寇实属无奈,若是能有机会重返体制,自然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公明哥哥所言极是。”“大刀”关胜站出来说道,“我等皆是忠义之士,只因被奸臣所害,才暂居水泊。若能得朝廷赦免,为国出力,方不负我等一身武艺。”
“没错!大丈夫当为国尽忠,岂能一辈子当个草寇!”“双鞭”呼延灼也朗声附和。
两派人马各执一词,在聚义厅内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从口舌之争演变成刀兵相向。
宋江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无计可施。他求助似的看向了军师吴用。
吴用手摇羽扇,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知道宋江的心思,也理解关胜等人的想法,但他也看到了李逵等人的决绝。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明,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原本嘈杂的大厅,再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创造了梁山奇迹的男人身上。
“招安?”萧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环视四周,缓缓开口,“敢问宋江哥哥,也敢问在座的各位想招安的兄弟,我们向谁招安?向那个只知吟诗作画、寻欢作乐的昏君赵佶招安?还是向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的蔡京、童贯之流招安?”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上。
“我们打败了童贯,活捉了他,这是何等的功劳?可你们以为,朝廷会因此奖赏我们吗?不!”萧明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是更大的威胁!他们只会想尽办法,把我们骗进京城,然后夺了我们的兵权,削了我们的爪牙,最后再给我们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将我们一百零八位兄弟,尽数斩于市曹!”
“这绝非危言耸听!”萧明走到大厅中央,目光如电,“我问你们,林冲兄弟的父亲,是如何死的?卢俊义哥哥,是如何被骗上梁山的?哪一件,不是出自那些奸臣之手?向他们投降,与自寻死路何异!”
林冲和卢俊义闻言,皆是双拳紧握,眼中迸发出刻骨的仇恨。其他曾被官府迫害过的头领,也无不感同身受,义愤填膺。
宋江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明的话,字字诛心,彻底击碎了他那套“忠君报国”的虚幻说辞。
“来人!”萧明突然大喝一声,“把童贯带上来!”
片刻之后,形容枯槁、狼狈不堪的童贯被两名士兵押了上来,重重地跪在地上。
萧明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问道:“童贯,我问你,你此次前来征讨梁山,可是出自真心?”
童贯抬起头,怨毒地看着萧明,刚想破口大骂,却迎上了萧明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他心中一寒,想起了萧明在他耳边说过的关于“牧羊人”的话,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是……是蔡京、高俅他们逼我的……”在萧明强大的心理压迫下,童贯的防线彻底崩溃,竟然说出了实话,“他们……他们早就想除掉你们,也想借此机会,削弱我的兵权……”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那些原本还对招安抱有幻想的头领,此刻也彻底清醒了。连童贯这样的枢密使,在朝廷中都身不由己,他们这些“降将”,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了吗?”萧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这就是我们想要效忠的朝廷!一个内部倾轧、奸臣当道的腐朽王朝!这样的朝廷,我们凭什么为它卖命?!”
“那……那我们该当如何?”关胜失魂落魄地问道。他一生追求的“忠义”,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
萧明转身,面向众人,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路,只有一条!”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不但要反,还要反到底!我们不仅要占据梁山,还要占据整个山东,乃至整个河北!我们要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的新世界!”
“如今,北方的金人虎视眈眈,亡我大宋之心不死!而赵官家和他的奸臣们,只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不出十年,国必将破,家必将亡!到那时,谁来保我汉家衣冠?谁来救我万千百姓?”
“只有我们!”萧明振臂高呼,“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我们,才是这个民族最后的希望!”
“建立新世界!”
“保卫汉家!”
萧明极具煽动性的演讲,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无论是草根头领还是降将,在这一刻,他们的思想被统一了,他们的目标被明确了。
“建立新世界!保卫汉家!”
“军师万岁!梁山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在聚义厅内久久回荡,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宋江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彻底失去了对梁山的掌控。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他了。
潘金莲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萧明,看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领袖群伦的万丈光芒,她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迷醉的微笑。
而林冲,更是痴痴地望着萧明,美眸之中,异彩连连,充满了无尽的崇拜和爱慕。
萧明享受着众人的欢呼,但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他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思想统一了,路线明确了,接下来,就是行动!”萧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童贯虽然败了,但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怀疑,在童贯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可怕的势力。”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决定,成立‘暗影卫’,由我亲自统领,专门负责情报、暗杀和反渗透!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揪出隐藏在童贯背后的‘牧羊人’组织,查出他们的真正目的!”
“牧羊人”?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他们隐隐感觉到,一张更大的阴谋之网,正在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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