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伸出手,将灵力缓缓注入矿脉。
然而,她的金系灵力一进入矿石,就像水滴渗入沙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股力量太过深沉庞大,她这点灵力投进去,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几乎算是没有任何作用。
她收回手,眉头轻轻皱起。
“这样不行,”她低声道,“这块区域在拒绝我。”
游荡在林浅身边的小鲤晃着鱼尾,“哎呀,主人,这个地方给小鲤的感觉真不舒服,像。。。一把生锈的老剑。”
林浅点点头。
确实。
方才的试探让她明白,这里的矿脉不像之前的秘境那样听从她的引导。
它沉默而顽固,仿佛沉睡的巨兽,对表面的呼唤毫无反应。
——需要更根本的沟通方式。
林浅再次将手掌贴上冰冷的矿石表面。
这一次,她没有强行输送灵力,而是闭上了双眼,全力运转起【星衍秘录】。
屏息凝神。
呼吸轻缓得几乎消失,整个人如同化作山岩,一动不动。
她的神识如无数细丝,悄然沉入矿脉深处。
没有找到具体的阻塞之处,却感受到一种无处不在的悲伤。
这意志庞大而沉重,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将所有的锋芒与生机都封锁在内心深处。
她甚至能捕捉到一丝来自山脉本源的低语,充满了失落与孤寂。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感知,追寻这悲伤的源头时——
“嗡!”
一股沉重、纯粹、带着无比锋锐之意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凶兽苏醒,猛地从山脉深处传来!
但这股气息与山脉本身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浅立刻警觉,神识收回。
倏然睁眼望向气息来源。
“有东西来了。”她低声道。
原本已经趴在她脚边的小鲤鱼猛地竖起鳞片,尾巴不安地摆动。
阿墨则弓起脊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警惕地望向矿脉拐角处。
“很强。”阿墨的声音响起,“带着杀气。”
林浅小鲤隐身,将阿墨捞起放在肩上,“做好准备。”
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不远处一座矿山的拐角。
一个高大魁梧,身着暗金劲装的身影,一步步走了出来。
他周身仿佛萦绕着无形的锐气。
每踏出一步,脚下的碎石便无声地化作齑粉。
是金烈。
他停在十丈开外,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林浅和她的两只灵宠,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那双熔金般的竖瞳先是扫过林浅,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随后便落在了那条灰白色的主矿脉上,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它……还在悲伤。”金烈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同调的沉重。
他显然知晓此地的秘密。
林浅立刻抓住他话中的关键:“‘它’?你是说,造成这片矿脉沉寂的源头?”
金烈转过头,目光如刀锋般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判断她是否真能理解。
沉默片刻,他才沉声开口:
“虎蛟,兵戈之祖,沉睡在这座山的心里。”
“它的悲伤,锈蚀了整条矿脉的灵性。”
他走到矿脉前,伸出手,覆盖着淡淡金属光泽的手掌按在岩石上,仿佛在感受那沉寂的心跳。
“虎蛟?虎蛟!”林浅有些意外。
她迅速回忆自己传承记忆里关于虎蛟的信息。
《山海经》曾言:
【东五百里曰祷过之山…… 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
《金石志》有载:
【虎蛟,金精所化,首尾如兵。其鳞为甲,其息为锋,卧则山成矿,泣则金生锈。】
最令林浅心惊的是《灵枢秘要》的警示:
【虎蛟非嗜杀,实司兵革之衡。今若长悲不醒,必遭金灵反噬】
林浅点点头“如果是虎蛟的话,那这片山脉,便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嗯。”金烈的声音响起,“我的本源金气,只会激起它更强的抗拒。它厌恶一切吵闹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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