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月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泡在水里。
冰凉的河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四周是望不见底的幽深。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窒息，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自在感。
【哇，2333，我这次的身份难道是美人鱼吗？在水里的感觉还挺舒服的。】她在心里默默呼唤系统。
【不是哦，月月。】系统2333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不过也很美，嘿嘿嘿。】
听着2333不怀好意的笑声，甘月顿时警觉起来。她低头看向水面，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一张稚嫩的脸，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可当她抬起手时，却吓了一跳——她的手掌和手臂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指尖透着苍白。再往下看，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古代粗布衣裙，上面还挂着水草。
【2333！】甘月几乎要尖叫起来，【你最好解释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啊呀，月月别生气嘛，我们这次的身份可是为了攻略目标精心挑选的。】系统连忙安抚。
【哦？攻略目标什么身份？】甘月果然被带跑偏了。
【攻略目标，也就是灵魂碎片的携带者，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他叫凌不语，是天师世家这一代家主嫡出的独子。】
【哇，听起来好厉害。那我呢？我是什么身份？】甘月好奇地问。
【你啊，嘿嘿，是个鬼，一个美丽的、娇小的、胆小的……水鬼。】
甘月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所以，2333，你是认真的？让我一个鬼去攻略一个天师，还是天师世家的嫡子？】
【你听我说嘛，】系统忙不迭解释，【凌不语虽然是家主嫡子，但他出生时母亲正在封印一个世纪大诡异，导致他早产，母亲也难产而亡。他父亲因爱妻之死无法面对他，所以他从小体弱多病，在家族中受尽冷眼，尤其是他二叔一家的欺负。】
【啊，这么惨啊。那他一定很弱吧？】
【恰恰相反。】系统神秘兮兮地说，【他只是表面上柔弱，实际上是在扮猪吃老虎。想想看，他父亲是当代最强大的天师，母亲也是另一个世家的天才，他们的儿子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废物？】
【那还好……可这跟我的水鬼身份有什么关系？你选个天师家族的人不是更好接近他吗？】
【你不懂，凌不语表面平易近人，实则是个白切黑。只有你这样胆小柔弱、对他毫无威胁的小水鬼，才可能让他放下戒备。我可是精挑细选的！】
【好吧……】甘月半信半疑，【但要是我被其他天师灭了怎么办？】
【不会的，有我在呢！嘿嘿，人家最爱月月啦～】
【停！】甘月无奈地打断系统的撒娇。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甘月渐渐适应了这个身体和这个诡异的世界。她发现自己确实被原主的性格影响了——这个水鬼生前就是个胆小鬼，连甘月自己都变得畏首畏尾起来。原主居然是被其他鬼怪吓死的，而甘月在这个阴森的河边，也时常被路过的小妖小怪欺负。
【呜呜呜，命苦啊，我真是个小废物。反派什么时候才来啊……】甘月蹲在河边的芦苇丛里，一边画圈圈一边哀叹。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金光突然划破了这个终年灰蒙蒙的天空，伴随着隐隐的雷鸣声。甘月吓得一哆嗦，赶紧缩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向外张望。
远处，似乎有一行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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