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的秋风吹过四合院,带下了几片枯黄的落叶,也吹起了人心底那点藏不住的算计和躁动。
这天傍晚,下班回来的许大茂,拎着公文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迈着四方步走进了后院。
虽然王水生那边他始终被压着一头,但小日子比起院里大多数人家,还算滋润。
他最近不知从哪弄来一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宝贝似的养在自家门口搭的小鸡笼里,指望着天天能捡个鸡蛋补补身子。
可今天,他刚走到自家门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鸡笼的门似乎有点歪斜。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凑过去一看——鸡笼里空空如也!他天天惦记着下蛋的老母鸡,不见了踪影!
“鸡呢?!我鸡呢?!”许大茂的音调瞬间拔高,像是被人踩了脖子。他扔下公文包,围着鸡笼转了两圈,又扒着脖子往院里瞅,哪还有鸡的影子?
“娥子!娥子!”他冲屋里喊自己老婆的名字,“看见咱家鸡没?”
娄晓娥慌慌张张跑出来,也是一脸茫然:“没有啊,我下午出门前还好好的呢?是不是跑出去了?”
“跑个屁!这笼门明显是被人掰开的!”许大茂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后院扫视,像条寻找猎物的鬣狗。恰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鸡肉香味,顺着风飘了过来。
许大茂鼻子使劲吸了吸,这味道……他循着香味来源望去,目光死死盯住了中院何雨柱(傻柱)家那半开的窗户。香味正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
“好你个傻柱!”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在他心里,这院里能干出这种偷鸡摸狗、还专门跟他许大茂过不去的,除了傻柱没别人!他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理论,却被媳妇拉住了。
“大茂,你别急,万一不是呢……”
“不是他还能有谁?这院里就他跟我有仇!你闻闻这味儿,他家肯定炖鸡呢!”许大茂咬牙切齿,“你去,快去前院把二大爷请来!让他来主持公道!今天非让这傻柱吃不了兜着走!”
媳妇拗不过他,只好小跑着去后院请刘海中。
许大茂自己则按捺不住,几步就冲到了傻柱家门口,一把推开门。
果然,屋子中间的火炉子上,一个小砂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鸡汤香味充满了整个小屋。
傻柱正拿着勺子,美滋滋地尝咸淡呢。
“傻柱!你他妈敢偷我的鸡!”许大茂指着砂锅,跳着脚骂道。
何雨柱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许大茂,顿时也没好气:“孙贼!你骂谁呢?谁偷你鸡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鸡了?”他这鸡汤确实来路有点“灵活”,是下班时从食堂后厨“顺”回来的几块鸡架和边角料熬的,但绝不是偷许大茂的。
“还敢狡辩!我家鸡没了,你家正好炖着鸡,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你个臭厨子,也就这点偷鸡摸狗的本事了!”许大茂唾沫横飞。
“放你娘的屁!老子这是从厂里带回来的!你少血口喷人!”傻柱本来心里就有点虚,被许大茂这么指着鼻子骂,火气也上来了,抄起勺子就要动手。
两人一个骂一个怼,很快就在傻柱家门口吵作一团,引得中院几户人家都探头出来看热闹。
就在这时,秦淮茹端着个盆子出来,似乎是准备去洗衣服,正好撞见这一幕。她心里猛地一紧。
因为她下班回来时,在胡同口远远看见自家儿子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三个孩子躲在墙角,吃得满嘴流油,旁边地上还扔着些鸡毛和烧过的痕迹。
当时她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看到许大茂找傻柱闹丢鸡的事,那预感瞬间变成了现实!
她急忙上前劝解:“哎呀,许大茂,傻柱,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都是邻居,别伤了和气。”她一边说,一边给傻柱使眼色,希望他别把事闹大。
傻柱看到秦淮茹,火气莫名消了点,但还是梗着脖子对许大茂说:“老子没偷!你少诬赖好人!”
许大茂哪里肯信,不依不饶:“没偷?那你这鸡哪来的?你说啊!”
傻柱一时语塞,他那鸡架来路确实不好明说。
正支吾间,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胖肚子,迈着官步,在许大茂媳妇的引领下过来了。
一听许大茂控诉傻柱偷鸡,再看到那锅鸡汤,刘海中顿时觉得展现自己“领导权威”的机会来了。
“何雨柱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大茂同志家的鸡不见了,你家里正好炖着鸡,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啊!”刘海中端着架子,一副审问的口气。
傻柱心里骂娘,嘴上却硬:“二大爷,您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我这鸡……我这鸡是买的不行吗?”
“买?你什么时候买的?在哪买的?有票吗?”许大茂连珠炮似的发问。
傻柱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哪有什么票。
秦淮茹在一旁急得手心冒汗,她生怕棒梗偷鸡的事被捅出来。棒梗还小,这要是被扣上“小偷”的帽子,以后可怎么办?她看向傻柱,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傻柱接收到秦淮茹的眼神,再看看咄咄逼人的许大茂和摆官架子的刘海中,一股混不吝的劲头加上对秦淮茹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涌了上来。他把心一横,脖子一梗:“行行行!算我倒霉!鸡是我偷的!行了吧?不就是一只鸡吗?赔你钱不得了!”
他这话一出,许大茂立刻得意起来:“大家听见没?他自己承认了!二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
刘海中也很满意傻柱的“认罪”态度,觉得自己的权威得到了彰显。他清了清嗓子:“嗯,既然何雨柱承认了,那这件事性质就很严重了!偷窃公私财物,这是破坏邻里团结,损害集体利益的行为!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召开全院大会,对何雨柱进行批评教育,并做出严肃处理!”
秦淮茹听到傻柱把事揽到自己身上,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是感激,是愧疚,也有些别的什么。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很快,95号院里那面熟悉的破锣又被敲响了,“哐哐”的声音回荡在暮色渐合的院子里。
王水生正在家里陪儿子玩木马,听到这锣声,动作微微一顿。他走到窗边,目光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95号院里那上演的、熟悉又荒唐的一幕。
“终于开始了……”他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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