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钎,猛地捅破了那层薄薄的、勉强维持的窗户纸。
95号院的中院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那锅鸡汤还在不识趣地“咕嘟”冒着热气,香味弥漫。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惊愕,随即转为恍然,最后齐刷刷地钉在了秦淮茹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鄙夷,有愤怒,有“果然如此”的冷笑,也有少数一点点的同情,但很快被前者淹没。
秦淮茹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她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根晾衣绳,才勉强站稳。
她不敢抬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全完了。
棒梗的名声,贾家的脸面,在这一刻,被王水生一句话彻底撕得粉碎。
傻柱张大了嘴巴,看看王水生消失的月亮门方向,又看看摇摇欲坠的秦淮茹,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这才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差点就当了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偷鸡的不是许大茂诬陷的他,更不是他为了什么狗屁报复,真正的小偷,是棒梗!
而他,何雨柱,差点就替那个小白眼狼背了黑锅,赔了鸡汤还要赔上五块钱!一股被欺骗、被利用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让他脸色铁青,刚才那点“英雄救美”的自我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许大茂也反应过来了,他猛地放下差点端走的鸡汤,跳着脚指着秦淮茹尖叫起来:“好哇!秦淮茹!原来是你家那个小贼崽子偷了我的鸡!怪不得傻柱刚才支支吾吾的!你们合伙耍着我玩呢是不是?赔钱!必须让你们赔钱!五块?不行!得十块!不,二十!”他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仿佛发现了金山。
三位大爷也尴尬无比。
易中海脸色阴沉,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是以这种最难看的方式被捅破。
刘海中则是恼怒,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这么明显的“冤案”差点在他主持下达成,这让他很没面子。
阎埠贵则是心疼,早知道是棒梗偷的,刚才就该让贾家赔,说不定还能多敲点,现在傻柱那五块钱怕是悬了。
然而,风波并未停止。王水生那句话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怪不得!我说我家晾的腊肉怎么少了一小块!原来真是棒梗那小子干的!”
“还有我家的干枣!没了半簸箕!我问槐花,那丫头还摇头说不知道!”
“前几天我晒的萝卜干也少了!我还以为是风刮跑了!”
“我家窗台上那几个蒜头!”
一时间,院里曾经丢过鸡零狗碎东西的人家纷纷开口,以前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或者碍于情面不想深究,此刻所有的疑点全都聚焦到了棒梗身上。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群情激愤。
棒梗小偷小摸的行为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只是大家碍于情面或者觉得东西不值钱没撕破脸,此刻被彻底引爆了。
贾张氏本来躲在屋里没出来,听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骂声都指向她宝贝孙子,顿时坐不住了,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熊一样冲了出来,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嚎哭起来:“哎呦喂!没法活了啊!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欺负我孙子年纪小啊!不就是一只鸡吗?至于这么往死里逼我们吗?东旭啊!你看看啊,你走了之后,谁都来踩我们娘几个一脚啊……”
她试图用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老一套来混淆视听,转移焦点。
但这一次,没人再吃她这一套了。事实清楚,证据(王水生的人证和大家的物证)确凿,她的哭闹反而更让人反感。
“贾张氏!你还有脸哭?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孙子!”
“偷东西还有理了?”
“必须严惩!不然以后这院里还敢晾东西吗?”
易中海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知道再不控制就彻底失控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都安静!”
院内稍微静了一下。
易中海目光沉重地看向浑身发抖、泪流满面的秦淮茹,语气严厉:“秦淮茹!你还有什么话说?棒梗呢?把他叫出来!”
秦淮茹听到要叫棒梗,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和哀求:“一大爷!别…别叫孩子…他…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能让儿子在这种场面下被揪出来,那会彻底毁了他。
她看着周围邻居们愤怒和鄙夷的目光,看着婆婆还在那丢人现眼地哭嚎,看着傻柱那失望又愤怒的眼神,再想到儿子未来可能要一直顶着“小偷”的名声…她最后的一丝侥幸和坚持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却清晰,她朝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鸡…是棒梗偷的…我代他向大家道歉…是我没教好孩子…对不起…”
她直起身,眼泪止不住地流:“许大茂…鸡…我们赔…赔你钱…赔多少都行…”
她又看向之前发声的几家邻居:“各位叔叔婶子…你家丢的东西…我们也赔…一定赔…”
这一刻,所有的狡辩、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都被剥得干干净净。
秦淮茹替儿子承认了错误,也将贾家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彻底摔碎在了众人面前。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贾张氏不甘心的啜泣和秦淮茹压抑的哭声。
傻柱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那点怒火变成了莫名的烦躁,扭过头去不再看。
许大茂则是得意洋洋,盘算着能赔多少。
三位大爷交换着眼神,开始商议具体的赔偿方案。
而94号院那边,王水生抱着胳膊,悠闲地听着墙那边的动静,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系统提示:揭露主要目标人物(棒梗)偷窃行为,使其名声扫地,间接打击关联目标(秦淮茹、贾张氏),积分+3000。当前积分:\/。】
棒梗这小偷的名声,从此在这95号院,乃至这片胡同,算是彻底实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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