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柔看着眼前几乎陷入癫狂的苏映雪，心中的疑虑渐渐被一种同病相怜的扭曲快意所取代。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憎恨苏清芷，原来苏清芷的存在，伤害了这么多人！
她反手握住苏映雪冰冷颤抖的手，压低声音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苏映雪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激动的情绪，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她凑近秦雨柔，声音压得极低：“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苏清芷！”
秦雨柔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映雪眼神狠厉，语气却异常肯定：“我观察她很久了！自从她大婚自杀醒来之后，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性格、举止、甚至……她那一身莫名其妙的医术！原来的苏清芷懦弱无能，怎么可能会医术？还如此高明？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继续抛出更惊人的猜测：“我怀疑……真正的苏清芷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根本就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孽孤魂，占了她的身子！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
秦雨柔听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但细细想来，如若苏清芷前后变化巨大，确实疑点重重！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苏映雪看着她动摇的神色，趁热打铁，声音更加阴冷：“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证明她是个妖物……你说，皇上、太后，还会容得下她吗？靖王就算再护着她，又能与整个皇室、与天下人的恐惧对抗吗？”
秦雨柔的眼睛越来越亮，心脏怦怦直跳，这个猜测太过惊人，若真能坐实，那苏清芷必将万劫不复！
“此事……可当真？你有几分把握？”秦雨柔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抖。
苏映雪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但很快被更深的狠决取代：“我虽尚无铁证，但我的直觉绝不会错！只要我们联手，细细查探，定能找到她的破绽！到时候……”
两人在雅间内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了许久，将恶毒的计策一步步完善。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直至午时已过，方才先后悄然离开茶馆，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之中。
午后，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上，赵明姝与周静书一左一右陪着苏清芷，看似悠闲地逛着绸缎庄、首饰铺，嘴上说着最新的花样和胭脂水粉，实则眼神交换间，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担忧。
她们自然是听闻了那轰动京城的休书风波，虽不知内里详情，但好友夫妻失和、甚至闹到分居别院，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她们今日特意约苏清芷出来，名义上是逛街散心，实则是想寻机劝和。
“清芷姐，你看这匹云锦，颜色多衬你。”周静书拿起一匹湖水蓝的料子，试图转移苏清芷的注意力。
赵明姝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再做一身新衣裳，心情就好了！”
苏清芷岂会不知她们的心思？心中暖暖的，只是她眉眼间偶尔掠过的一丝沉思，落在赵明姝和周静书的眼里，更坐实了她强颜欢笑的猜测。
她正想告诉她们真相并非外界传闻那般，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又令人厌烦的身影，正从对面一家胭脂铺里走出来，目光四下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
苏清芷眸光微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果然，秦雨柔一眼就看到了她们三人，脸上立刻堆起虚伪的笑容，扭着腰肢迎了上来：“咦？这不是靖王妃、赵小姐、周小姐吗？真是好巧呢！”
三人闻声回头，只见秦雨柔穿着一身娇嫩的淡粉色衣裙，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对着苏清芷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雨柔见过靖王妃。”
苏清芷目光淡淡地扫过她，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赵明姝和周静书则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与靖王有旧情的女子没什么好感。
秦雨柔起身时，动作似乎无意地抬手理了理耳边的鬓发，脖颈微微一侧，那白皙的皮肤上，几处暧昧的、如同花瓣般的红痕赫然暴露在阳光下，清晰无比地落入苏清芷三人的眼中！
赵明姝性子直，当下眉头就拧了起来，周静书也面露诧异。
秦雨柔仿佛这才惊觉泄露了秘密，立刻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拉高衣领想要遮掩，脸上瞬间飞起两团红晕，眼神躲闪，声音又羞又窘，还带着一丝甜蜜：“啊呀！真是……真是失礼了！让靖王妃和两位妹妹见笑了……”她咬着唇，声音越说越低，仿佛难以启齿，“都怪王爷……王爷他说不日就会正式迎我过门了，昨夜……昨夜他……他实在是……情难自控，太过……太过热情了些。哎呀，人家都说让他收敛些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瞄苏清芷的反应，见苏清芷面无表情，心中更是认定了她在强装镇定，于是表演得愈发卖力，捂着脸跺了跺脚：“羞死人了！这种话怎么能拿出来说呢！靖王妃，两位小姐，雨柔先告辞了！”
她说完，根本不给苏清芷等人反应和追问的机会，像是再也受不了这羞涩的场面，用绣帕掩着面，跺了跺脚，转身便脚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种刻意炫耀后的得意。
留下苏清芷、赵明姝、周静书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周静书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看向面色平静的苏清芷，轻声问道：“清芷姐……方才秦小姐所言……还有她颈上那痕迹。此事，是真的吗？靖王爷他……他怎么会……”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对苏清芷深情专一的靖王会做出这种事。
赵明姝也紧张地看着苏清芷，生怕她受刺激。
苏清芷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她面上看似平静，心里却早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腹诽道：昨夜？昨夜萧承晏和秦雨柔在一起？那昨夜在别院，把她折腾得腰酸背痛、变着花样检查身体，陪她玩什么医生病人游戏、逼着她喊了无数声好夫君的那个精力旺盛的流氓是谁？是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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