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去了小院,院子虽破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王梦瑶好奇地问那孩子:“你多大了?”
孩子腼腆地答道:“仙子,我今年十五岁了。”
“你们平时靠什么生活?”
“上山挖灵药卖。以前是我爹去挖,两年前他不在了,现在换我去。”
王梦瑶听见屋里传来老人的咳嗽声,还有虚弱的喘息,又问:“你奶奶生病了?怎么不买丹药给她吃?”
“仙子有所不知,丹药我们以前买过,可医者说,奶奶的病得靠九品丹药才能根治,我们哪有钱买啊…… 九品丹药都要用上品灵石才买得到,我挖一年灵药,也就能换几百颗中品灵石,根本不够。”
王梦瑶放出神识扫了一眼,便知老人年轻时被灵兽所伤,确实只有九品通脉固元丹能治好。可她不可能平白把丹药拿出来, 不是她不善良,而是修仙界本就如此,最少也得等价交换才行。
她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仙子的话,我叫杜青瑞,现在是元婴初期修为。” 说完,他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修为在沧澜大陆,确实拿不出手。
“我有能治你奶奶的丹药,不过,你拿什么跟我换?”
杜青瑞想了想,说:“仙子您等等,我去拿样东西给您看。” 说完就跑进奶奶住的屋子,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抱出一个布包。他没敢在院子里打开,只请王梦瑶进房间看。
洛临渊和灵溪跟着进了屋,福伯和灵悦则守在院子里。
杜青瑞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放旧方桌上,打开布包,是一张兽皮。他小心翼翼地慢慢把兽皮展开,动作轻得像怕碰坏它。
王梦瑶的目光落在兽皮上,神识下意识扫了一下,没碰到禁制,却触到一丝极淡的土腥气,混着点灵气沉淀的温润感,倒像是从深山洞府里带出来的。
洛临渊凑近看了眼,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兽皮:“这是‘百年黑貂皮’鞣制的,能防潮防虫,还能微弱隔绝灵气消散,看这磨损程度,最少存了几十年。”
王梦瑶没接话,先看向杜青瑞:“这拓片是怎么得来的?”
杜青瑞声音低了些:“是我爹五年前挖灵药时捡的。那天他去森林找‘血参’,被一头五阶灵兽追杀,慌不择路掉进个隐蔽的洞穴里。洞穴里没别的,就石台上放着这张拓片,他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地图,只觉得兽皮看着不普通,就揣在怀里带回来了。”
他抬头时眼里有点红:“后来他想把拓片卖掉换些灵石,可又怕拿着这不明不白的东西招人眼,万一被抢了还惹祸,就一直藏在床板下。直到两年前,他去挖‘紫芝’时突然被灵兽袭击,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我更不敢拿出去卖了,怕惹上和我爹一样的麻烦。前久听说月华灵墟秘境开启,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秘境地图?”
这话让屋里静了一瞬,王梦瑶才重新看向拓片,上面标注“灵髓泉” 的红点:“那你怎么觉得它和月华灵墟秘境有关?”
“就前几天听客栈的人说秘境要开,还说秘境里有灵泉、灵药。” 杜青瑞指着拓片上的线条,语气带着点不确定,“我想起这拓片上也标注着灵髓泉,才猜会不会是秘境里的地图?”
洛临渊这时忽然开口:“这拓片上的字迹是‘上古篆体’,寻常修士都认不全,你爹没研究过?”
杜青瑞说:“我爹是化神中期修为,读过几年书,知道上古篆体,我不懂这些,还是听我爹告诉我的。”
王梦瑶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有了数,能藏在深山洞府、用上古篆体标注的地图,大概率就是秘境相关。
她从空间戒里取出玉瓶放在桌上:“这里面是九品通脉固元丹,能让你奶奶痊愈。这拓片我要了,算我们等价交换,你不用怕,往后没人会因为这拓片找你麻烦。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外人问你就说吃了回春丹好了。”
杜青瑞攥着玉瓶的手都在发抖,转身就往屋外跑。王梦瑶和洛临渊跟在后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屋传来老人急促的咳嗽声,混着杜青瑞哽咽的声音: “奶奶,吃药了。”
只见杜青瑞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坐起身,又用灵力温了温玉瓶,才倒出那颗通脉固元丹。丹药刚一接触空气,就泛着淡淡的金芒,一缕醇厚的药香瞬间漫开。
老人半睁着眼睛,气息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杜青瑞把丹药送进她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他还又端来温水喂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老人原本蜡黄的脸色竟慢慢透出点血色,咳嗽声没有,甚至能自己靠在枕头上喘匀气。
“瑞儿……” 老人声音还有点哑,却能清晰说话了,她抬手摸了摸杜青瑞的头,眼神里满是诧异,“奶奶这身子…… 怎么突然松快了?那药……”
“是一位仙子给的九品通脉固元丹!” 杜青瑞忙指了指屋外,语气又急又亮。
老人闻言,挣扎着就要下床,被杜青瑞按住了:“奶奶,您还不能乱动,等药效全部吸收了再去谢。他们租我们家房子住,您还怕没有时间谢?”
王梦瑶嫌弃屋子小,还暗,觉得他们家的院子还算大,就想从空间戒里拿出一套集成房,这样他们就可以住自己的房子。
杜青瑞忙把小院收拾出来,放了一套集成房感觉才占了一半多,还不算拥挤。
众人进了房子,这里是三卧一厅,刚好福伯一间,灵溪姐妹一间
或许是丹药起效,老人精神好了不少,一个时辰后,她自己走出了房间。
看见院子里多了一栋房子,就知道是恩人的,她走过去看见孙子在外面站着问:“你是不是把你爹拿回来的东西给他们了?”
杜青瑞愣了愣,点头道:“是呀奶奶,您怎么知道?”
王梦瑶他们听见老人声音也出来了,就跟老人打了招呼。看到老人基本好了,只是病久了,身体虚,养几天就好了。如果不出意外,还可以再活几十年。
老人先感谢王梦瑶的丹药,王梦瑶说是等价交换,不用谢,请她进屋坐坐。大家就说起兽皮,怀疑是跟月华灵墟有关系。
“你爹没跟你说全,” 老人叹了口气,眼神飘向门外,像是在回忆。“他当年回来跟我提过,在洞里墙上还有一些花纹,那花纹看着像虫子爬的,还会随着光线变颜色,他当时还想研究一下,可刚碰到石墙,手就麻了一下,后来怕出事,才没敢多待,拿着兽皮就跑出来了。”
王梦瑶和洛临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会变色的花纹、触之发麻,这大概率是“阵纹残迹”,看来那洞穴和月华灵虚秘境的估计真有关联,比他们想的还要深。
洛临渊适时开口:“老人家,你还记得你儿子提过那洞穴大概在哪个方向吗?比如靠近哪座山,或者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老人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好像是在‘雾风岭’那边,他说洞口藏在一片灵枣林里。那果子吃着能缓解灵力消耗,我儿子以前挖灵药累了,就常摘几颗垫着。”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洞口旁边还有块石头,长得像展翅的老鹰,风一吹,石头缝里还会掉些细沙似的碎渣。”
杜青瑞在旁连忙点头:“对!我爹还跟我提过,那片灵枣林外围常有‘青纹蛇’出没,那蛇喜欢缠在枣树上偷果子吃,他每次去都得绕着林边走,怕被蛇偷袭。”
王梦瑶听到 “灵枣林”,神识就释放了出去,还真在十里地外的山谷看见一片灵枣林,只是现在没有枣了。灵枣是低阶灵兽最常接触的伴生灵植,只长在灵气能渗透到地表的区域,而石头缝里的碎渣,显然是阵纹长期逸散形成的,这洞穴和月华灵虚秘境的关联,算是彻底对上了。
她神识查找那个洞穴,还真的隐蔽,要不是老人说了地址还真不会注意,它就在一个小土坡下,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估计是灵枣叶掉落,时间久了越堆越多。
王梦瑶将神识探入洞穴,清晰看见里面立着一方石台,墙面残存的阵法纹路却已残破不全,只剩零星光点闪烁。
她又顺势探查洞穴的上下左右,向下探了两里深,只有紧实的岩层;探查石壁后方,也空空如也。这让她暗自疑惑:谁会特意在这种地方修一间石屋?实在不合常理。
她收回洞内的神识,转而在洞穴周围几里的地下展开地毯式探查,一寸寸筛查,依旧毫无发现。
一旁的洛临渊、福伯等人见她闭着眼睛凝神静立,便知她在用神识探查洞穴,都默契地没有出声打扰,只静静守在屋里。
王梦瑶没有放弃,继续向北延伸神识,又探查了近十里地时,忽然感知到一处与之前相似的洞穴气息。她立刻将神识集中过去,这处洞穴里没有石台,但墙面残留的阵法纹路,竟与前一个洞穴的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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