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落在庐州庄园的青石板上,露水未干,空气中弥漫着稻穗初熟的清香。陈墨站在田埂边,手中握着一卷账册,目光扫过眼前的试验田——金黄的稻浪在风中起伏,每一株都挺拔如剑,仿佛能割裂天际。
“产量测算已完成。”苏婉娘从田垄那头走来,手中捧着一本密密麻麻的记录簿,“每亩平均产量比去年提升了三成,若推广至整个庐州,今秋可多收三十万石。”
陈墨点头,翻开了账册的第一页:“把这份数据抄录三份,一份呈给制置使,一份送入盐场,还有一份……”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留作备份。”
慕容雪策马而至,翻身下马时铠甲轻响,神情却带着一丝凝重:“他们到了。”
一行人很快出现在庄园门前,为首的正是两淮制置使张敬之。他身着深蓝官服,面容清瘦,眉宇间透着几分谨慎与审视。随行的还有两名幕僚和几名护卫,皆是神色肃然。
“陈少主。”张敬之下了马,拱手示意,“听闻你这‘金穗稻’颇有奇效,今日特来一观。”
“制置使请。”陈墨微微一笑,引着他走向试验田。
沿途,他一边介绍种植过程,一边指出改良之处。张敬之听得认真,不时点头,偶尔也会向身旁幕僚低声询问几句。走到田中央时,他忽然停住脚步,望着一株稻穗出神。
“此稻抗倒伏?”他问。
“是。”陈墨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削断几根稻杆,“您看,茎秆坚韧,即便遇暴雨也不会轻易折断。”
张敬之一时无言,只伸手抚摸稻穗,像是在确认某种真实。
“传闻说,这稻种是你亲手培育?”另一名幕僚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
“是我与庄中老农共同摸索所得。”陈墨答得坦然,“技术虽新,但根基仍在土地之中。”
幕僚没再追问,只是低头记录。
午后,众人回到庄园大堂。桌上早已摆满了样品:金黄饱满的稻谷、染色后泛着幽蓝光泽的丝绸、用改良织机织出的细密锦缎,还有盐场最新一批的结晶盐——洁白如雪,颗粒均匀。
“这些都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成果。”苏婉娘亲自介绍,“尤其这盐,经过工艺改进,杂质更少,口感更纯。”
张敬之拿起一小撮盐粒,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点了点头:“确实不同以往。”
他放下盐粒,转向陈墨:“你这改革,若真能推广,对两淮民生大有裨益。”
“我本无意逐利,只求能让百姓吃饱穿暖。”陈墨目光沉静,“至于背后那些勾结突厥、私贩种子之人……”
他话音未落,张敬之便抬手打断:“此事,我已下令彻查赵明远。”
厅内气氛微变。
“赵明远?”苏婉娘微微蹙眉。
“他书房密室中藏有与突厥往来的信件。”张敬之缓缓道,“三皇子那边也牵涉其中。若非证据确凿,我也不会贸然动手。”
陈墨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多谢制置使主持公道。”
张敬之沉默片刻,忽然问道:“这枚印章……你从何处得来?”
他从账册夹层抽出一枚铜印,印面刻着一个奇异的图案,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线条交错,宛如迷宫。
陈墨接过铜印,指尖摩挲过边缘,神色不变:“这是先父遗物。”
张敬之盯着他看了几息,终是收回目光,轻声道:“有些事情,或许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
陈墨点头,并未追问。
暮色渐浓,制置使一行准备启程回城。临别前,张敬之望向陈墨,语气郑重:“关于盐场改革一事,我会奏报朝廷。但你要记住,任何变革,都会有人反对。”
“我知道。”陈墨抱拳,“但我不会停下。”
张敬之笑了笑,转身登上马车。车队缓缓离去,扬起一路尘土。
夜色降临,庄园灯火次第亮起。
陈墨站在书房窗前,望着远方的盐场方向。那里,新的风正在吹起。
“你觉得他会真正支持我们?”柳如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低柔。
“他不会直接站队。”陈墨缓缓道,“但他已经动摇了。”
“下一步呢?”
“等。”他回头看向她,眼神坚定,“等他们自己露出尾巴。”
柳如烟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窗外,一只鹰隼掠过夜空,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
庄园西侧的地下仓库内,完颜玉正检查着一批即将运往东海港口的货物。她的手指划过箱角的一道刻痕,那是苏婉娘留下的记号——一枚小小的梅花。
“这次,不会再让他们逃走了。”她低声自语。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名快马斥候冲进庄园,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陈少主!东海方向传来消息——李氏商行的船队已经启航,目标疑似草原。”
陈墨眼中光芒一闪,嘴角微微扬起。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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