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林建军过得相对平静。
他按照原主的记忆,去粮站用粮本买了这个月的定量口粮——二十七斤粗粮,大多是玉米面和高粱米,还有三斤细粮,是带着麸皮的标准粉。粮站的人态度算不上好,称粮的时候手一抖,就少了小半斤,林建军想起阎埠贵说的“掺沙子”,果然没说错。他没像其他人那样争执,只是默默记在心里,知道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常态。
买完粮,他又去煤厂买了一百斤煤球,花了不少钱,心疼得他直咂舌。但看着堆在耳房墙角的煤球,心里却踏实了不少,至少这个冬天不用挨冻了。
他还特意去了趟轧钢厂,确认了报到的时间和手续——下周一正式上班,到钳工车间当学徒,带他的师傅姓王,是个有二十多年经验的老钳工。林建军特意在车间门口站了一会儿,系统提示“签到成功,获得‘钳工基础工具使用指南’”,虽然不是什么太贵重的奖励,但对于即将开始的学徒生涯,却很实用。
这两天,他没怎么在院里走动,除了去前院打水,基本都待在自己的耳房里。一是整理原主的遗物,熟悉这个时代的生活细节;二是翻看系统奖励的《1950年代工业基础手册》和刚获得的“钳工基础工具使用指南”,为上班做准备;三是不想过早地卷入院里的是非。
但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尤其是那个以“柔弱”闻名的秦淮茹,绝不会放过他这个“新来的、看起来似乎还不错说话”的邻居。
果然,第三天下午,林建军正在屋里研究手册,就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林建军放下手册,心里已经有了数。他起身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扬声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温柔得近乎柔弱的女声,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语气:“是我,建军兄弟,秦淮茹。”
来了。
林建军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秦淮茹。她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土布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素色的布条扎着。脸上没什么血色,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此刻正带着一丝怯生生的神色看着林建军,嘴角微微抿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一两岁的小男孩,孩子穿着臃肿的棉袄,小脸冻得通红,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林建军。
“秦姐,有事吗?”林建军侧身让她进来,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淮茹走进屋,目光飞快地扫了一圈屋里的陈设,当看到墙角堆着的粮袋和煤球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但很快就被那副柔弱的表情掩盖了。
“建军兄弟,”她局促地站在门口,没往里走,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哭腔,“实在是不好意思,有点事想求你帮忙……”
林建军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他知道,这是秦淮茹的惯用伎俩——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提出要求,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果然,秦淮茹见他没打断,眼圈微微红了,声音里的哭腔更浓了:“家里……家里揭不开锅了。东旭(她丈夫贾东旭)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孩子们饿得直哭……我知道你刚买了粮,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几斤?等东旭发了工资,我马上就还你,真的……”
她说着,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起来,虽然没哭出声,但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心肠稍微软一点的人动容。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也开始“咿咿呀呀”地哼唧起来,像是在配合她。
若是换了原主那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或者是院里的傻柱,恐怕早就心软,把粮拿出来了。
但林建军不是他们。
他清楚地记得剧情里,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在轧钢厂上班,工资不算低,虽然要养一家老小,但绝对不至于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她之所以总是哭穷借粮,一来是为了贴补娘家,二来是把省下来的钱攒起来,三来……就是拿捏像傻柱这样的“冤大头”,享受那种被人捧着、有求必应的感觉。
更何况,他刚穿越过来,自己的粮食也只够勉强糊口,哪有多余的粮借给别人?就算有,也绝不会借给秦淮茹这种把“吸血”当成理所当然的人。
林建军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同情的神色,语气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秦姐,不是我不帮你。”
秦淮茹抬起头,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林建军继续说道:“我刚到厂里当学徒,工资还没发,粮本上的定量也是刚够我自己吃。你也知道,现在粮食紧张,谁都不容易。”
他顿了顿,看着秦淮茹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补充道:“不过秦姐你也别着急,街道不是有救济粮吗?像你这种家里有困难的,应该可以去申请。我昨天去街道办的时候,还看到公告栏上贴着申请救济的通知呢。”
他的话条理清晰,语气平和,没有丝毫指责,却像一记软刀子,精准地戳破了秦淮茹的借口。
去街道申请救济?那岂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贾家“揭不开锅”了?那她秦淮茹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维持那副“贤惠能干”的形象?怎么再向傻柱等人借粮?
秦淮茹脸上的柔弱和委屈瞬间僵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林建军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以前不管是向傻柱借粮,还是向院里其他人求助,就算对方不情愿,也总会顾及情面,多少给一点,像林建军这样,不仅直接拒绝,还“好心”建议她去申请救济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
秦淮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孩子被勒得不舒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让秦淮茹像是找到了救星,她连忙低下头哄孩子,嘴里念叨着:“宝宝不哭,妈妈这就给你找吃的……”眼睛却偷偷瞟向林建军,看他有没有因为孩子哭而心软。
林建军只是皱了皱眉,对孩子的哭声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对秦淮茹这种利用孩子的行为感到反感。他知道,这孩子确实可能饿了,但秦淮茹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孩子。
“秦姐,”林建军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真的帮不了你。粮本上的定量就那么多,我自己省着吃都未必够。你还是赶紧去街道问问吧,别耽误了孩子。”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把脸皮撕破了。
秦淮茹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油盐不进,想从他这里借到粮,根本不可能。她心里又气又急,还有一丝被看穿心思的难堪,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柔弱的表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难听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林建军马上要去轧钢厂上班,和她丈夫贾东旭、还有傻柱都是一个厂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把关系彻底搞僵,对她没好处。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建军兄弟。”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着还在哭的孩子,转身匆匆地走了。走到门口时,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回头,快步消失在了中院的方向。
看着她的背影,林建军轻轻吁了口气。
这第一次交锋,他赢了。
虽然知道这只是开始,秦淮茹绝不会就此罢休,院里的其他人也可能因为这件事对他有看法,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在这个四合院里,善良和退让是换不来尊重的,只会被当成软弱可欺,招来更多的麻烦。他必须从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底线,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林建军,不是好惹的。
【叮!】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拒绝“吸血型”邻里的首次求助,坚守自身原则,完成特殊任务“拒绝首次吸血”。】
【任务奖励:《1950年代工业基础手册》(含轧钢、机械原理等基础工业知识,可辅助宿主快速掌握相关技能)。】
【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
林建军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
来了!
他立刻集中意念,进入系统空间。果然,在原本堆放粮食的角落里,多了一本厚厚的蓝色封皮的手册,封面上印着“1950年代工业基础手册”几个烫金大字,看起来非常正式。
他用意念取出手册,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欣喜不已。手册里详细介绍了这个年代的各种工业技术,从最基础的机械原理、材料学知识,到具体的轧钢工艺、机床操作,图文并茂,讲解清晰,比他之前看过的任何一本技术书籍都要实用。
有了这本手册,他在轧钢厂当学徒,就能更快地入门,甚至有可能提前掌握更高级的技术,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太好了!”林建军忍不住低呼一声,心里的那点不快一扫而空。
拒绝秦淮茹,不仅守住了自己的粮食,立住了规矩,还得到了这么实用的奖励,简直是一举多得。
他把手册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藏在枕头底下——这可是他未来安身立命的重要资本,不能有任何闪失。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门口,关上了门。门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中院和后院传来了各家做饭的声音,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在寒风中飘散。
他知道,秦淮茹被拒绝后,肯定会去找别人诉苦,说不定已经在傻柱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他不少坏话。用不了多久,院里的人就都会知道,他林建军是个“冷血无情”、“不讲情面”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
林建军不在乎。
比起被人当成“冤大头”,任人拿捏,他宁愿被人说成“冷血”。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灯火,眼神坚定。
这个四合院,就是一个小社会,充满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他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活得好,就必须学会拒绝,学会抗争,学会保护自己。
秦淮茹的借粮,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易中海的道德绑架,贾张氏的撒泼打滚,傻柱的冲动仗义……他都必须一一应对。
但他有系统,有知识,有现代人的思维,还有一颗不再天真的心。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这个“禽兽窝”里,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就在这时,中院传来了傻柱大嗓门的声音,似乎在跟谁争吵着什么,隐约能听到“林建军”、“借粮”、“冷血”之类的字眼。
林建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傻柱已经知道了他拒绝秦淮茹的事,这是替秦淮茹打抱不平来了?
也好,正好让他也见识见识,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做好了迎接下一场“战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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