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红星轧钢厂食堂的高窗,在油腻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饭点刚过,空气中还弥漫着白菜炖粉条和粗粮馒头的混合气味,十几个工人端着搪瓷缸子,围在灶台边闲聊,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粗粝的笑声。
傻柱系着沾满油渍的围裙,正用抹布擦着巨大的铁锅,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锅沿上,瞬间蒸发成一缕白汽。他动作麻利,手腕一抖,抹布就在锅壁上转了个圈,留下一道清亮的水痕——这是他在食堂混了五年练出的绝活,靠着这手好厨艺和大方的性子,在工人里人缘不算差。
“柱子,听说没?技术科的林科长,昨天又上报纸了!”旁边一个切菜的师傅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颗白菜,“市报上写他那个高压锅炉管,能顶得上苏联专家的水平了!”
傻柱擦锅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撇了撇,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酸意:“上报纸有啥了不起?不就是运气好,捡了个军工订单的便宜?换了我,说不定做得更好。”
“你可拉倒吧。”另一个端着饭盒的老工人笑了,“人家那是真本事,从朝鲜回来就没闲着,图纸画了三大箱,报废的钢坯能堆成小山,你行吗?”
“我咋不行?”傻柱把抹布往灶台上一摔,声音陡然拔高,“我炒菜比他强!他能轧钢管,我能让全厂工人吃舒坦,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凭啥他就成了科长,我就得在这儿擦锅?”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怨气,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周围的笑声顿时停了。工人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傻柱这是典型的“酸葡萄心理”——林建军从普通技术员升为技术科副科长,还得了“军属模范”的称号,傻柱心里不平衡了。
“柱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切菜师傅叹了口气,“林科长那技术,咱们厂里谁不服?上次苏联专家都竖大拇指,你这炒菜再好,能造出坦克履带板?”
“那也不能忘了本啊!”傻柱梗着脖子,声音里带着点豁出去的蛮横,“刚进厂时还跟我借过饭票呢,现在出息了,见了面连个笑脸都没有,我看啊,就是当了官忘了穷弟兄,典型的忘本!”
他这话越说越离谱,连平时跟他交好的几个工人都皱起了眉。有人想打圆场,刚开口就被傻柱打断:“你们别替他说话!我跟你们说,他那官当得也未必稳当,指不定哪天就……”
“傻柱师傅,林科长让你去趟技术科。”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傻柱的牢骚。学徒赵小刚站在食堂门口,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表情——他刚才在门口听了半天,对傻柱的话很不忿。
傻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人当场抓了把柄,梗着脖子问:“他找我干啥?我忙着呢!”
“不知道,就说有要事。”赵小刚没再多说,转身就走,心里却记下了傻柱的话,打算回头跟林建军提一句。
看着赵小刚的背影,傻柱的火气没处发,一脚踹在旁边的泔水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溅了一地污水。“去就去!谁怕谁!”他嘟囔着,解下围裙往肩上一搭,悻悻地往技术科走,背后传来工人们低低的议论声,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技术科办公室里,林建军正对着图纸演算参数,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留下一行行整齐的公式。听到敲门声,他头也没抬:“进来。”
傻柱推门进来,看到林建军坐在崭新的办公桌后,桌上摆着锃亮的台灯和印着“技术科”字样的搪瓷杯,心里的酸意更浓了,语气生硬:“找我啥事?”
林建军放下笔,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刚才赵小刚说,你在食堂说我‘忘本’,还说我这科长当不稳?”
傻柱的心咯噔一下,嘴上却硬着:“我……我没说,是他听错了!”
“是吗?”林建军拿起桌上的搪瓷杯,轻轻抿了一口热水,“食堂好几个师傅都听见了,要不要我把他们叫来对质?”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没想到林建军会把这事摆到台面上,更没想到连“对质”的话都敢说——在他眼里,林建军还是那个刚进厂时,会因为食堂菜咸了跟他抱怨的年轻人,却忘了对方现在是能直接向厂长汇报工作的副科级干部。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建军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人物“傻柱”实施“言语冒犯”行为,动机:因地位差距产生嫉妒心理,试图通过贬低宿主获得心理平衡。】
【行为影响:损害宿主在工人中的威信,可能引发跟风议论。】
【应对建议:采取非冲突性惩戒(如调整工作权限),既体现权威,又保留余地(傻柱本质不坏,可改造)。】
林建军放下水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傻柱,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是不是忘本,是不是当不稳这个科长,不是你在食堂说几句就能算的。”
他顿了顿,看着傻柱涨红的脸,继续说道:“技术科的伙食,一直是你负责的,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从明天起,技术科的午餐改由西食堂王师傅负责,他那边擅长做细粮,适合我们经常熬夜画图的人。”
傻柱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你啥意思?不让我给技术科打饭了?”
“是。”林建军点头,语气平静,“厂里规定,各科室可以自主选择伙食供应点,我觉得王师傅更合适,就这么定了。”
傻柱的脸“唰”地白了。他在食堂的油水,一大半来自技术科——技术科干部多,粮票相对宽裕,偶尔会给他塞点细粮票换粗粮,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肉菜补贴,这一换,他每月至少损失半斤细粮和不少票证,相当于少了半个月的零花钱!
“林建军,你这是故意的!”傻柱急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就因为我说了你两句,你就断我的活路?你太过分了!”
“这是工作调整,跟你的话没关系。”林建军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去找厂长反映,就说技术科换了个打饭的师傅,你不服气。”
傻柱瞬间蔫了。去找厂长?他哪有那个胆子?林建军现在是厂长跟前的红人,说的话比他这个食堂师傅分量重十倍,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说不定还得挨顿批评。
“你……你行!”傻柱指着林建军,气得手都在抖,却想不出一句能反驳的话,最终只能悻悻地转身,摔门而去。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窗玻璃都嗡嗡作响。
林建军看着紧闭的门,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知道这招“釜底抽薪”够狠,但对付傻柱这种吃硬不吃软的性子,只有让他尝到实实在在的损失,才能让他明白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人不能得罪。
【叮!】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实施“非冲突性惩戒”,触发“代价警示”效果。】
【效果解析:傻柱因言语冒犯付出实际利益损失(每月约5斤细粮票、2元额外收入),其对宿主的“敬畏度”显着提升,同时对其他潜在冒犯者形成威慑。】
【奖励发放:“食堂伙食标准细则”;“傻柱的忌惮(中级)”;科技报国积分+100。】
下午饭点,西食堂的王师傅推着餐车走进技术科,车上摆着白面馒头、小米粥和一小碟咸菜,虽然简单,却比东食堂的粗粮窝窝头精致得多。技术科的干部们纷纷称赞,没人提起换师傅的事,仿佛傻柱从未负责过他们的伙食。
东食堂里,傻柱看着空荡荡的技术科饭盒存放处,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平时这个点,他早该收到技术科递来的“好处”了——今天却连张粗粮票都没见着。旁边的切菜师傅凑过来,压低声音:“柱子,听说技术科换了打饭的?你咋得罪林科长了?”
傻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把林建军骂了千百遍。可骂归骂,他心里清楚,这事确实是自己理亏,那句“忘本”说得太过分,林建军没直接找厂长告状,只换了个打饭的,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傻柱算是彻底尝到了“得罪林建军”的滋味。技术科那边没了油水,院里秦淮茹还总来借粮票,他手里的票证捉襟见肘,只能顿顿啃窝头,连给自家老娘带点白面馒头都做不到。
这天傍晚,傻柱在胡同口碰到林建军,对方正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隐约能看到里面露出的白面袋子——那是技术科发的福利,每月两斤细粮,林建军显然是刚领回来。
“建军……”傻柱下意识地想打招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下头匆匆走过,心里五味杂陈。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和林建军之间,已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这鸿沟不是因为林建军当了科长,而是因为自己的嫉妒和口无遮拦。
林建军看着傻柱落寞的背影,心里没什么波澜。他知道,这次的教训能让傻柱消停一阵子,至少不会再在背后说三道四。至于更深的改变,那得靠傻柱自己醒悟,旁人急不来。
【叮!检测到“代价警示”效果持续发酵,傻柱对抗情绪显着降低。】
【奖励:“食堂人际关系图谱”;“科技报国积分+50”。】
回到四合院,林建军刚把自行车停稳,就看到阎埠贵扒着门框,眼神在他的布包上转了两圈,脸上堆着精明的笑:“建军啊,领福利了?技术科就是不一样,待遇真好。”
“厂里发的,够家里吃几天。”林建军淡淡回应,解开布包,拿出两个白面馒头递给阎埠贵家的小儿子,“给孩子尝尝。”
阎埠贵的小儿子眼睛一亮,接过馒头就往嘴里塞,阎埠贵连忙假意呵斥:“没规矩!快谢谢林叔叔!”转头却对林建军笑得更热络了:“你这人心眼好,就是……有些人不懂珍惜。”
林建军知道他指的是傻柱,没接话,拎着布包回了耳房。刚进门,就听到后院传来贾张氏的骂声,大概是在抱怨傻柱最近没送粮票,声音尖利,却没了往日的嚣张——大概是上次被民警警告后,收敛了不少。
他把细粮锁进柜子,拿出系统奖励的“食堂人际关系图谱”,上面标注着各个师傅的性格和关系网:王师傅老实巴交但手艺好,适合长期合作;西食堂的李师傅和采购科关系近,能弄到紧俏的蔬菜……这些信息,对他以后协调技术科的伙食,甚至获取外部资源,都大有裨益。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桌上的图纸上。林建军翻开图纸,目光重新聚焦在“超高压锅炉管”的参数上。傻柱的酸意和不满,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一点小插曲,不值一提。
真正重要的,是下月初苏联专家的技术交流会,是新车间的设备调试,是国家工业化的浪潮中,他能留下多少属于自己的印记。至于那些因嫉妒而生的闲言碎语,就像食堂灶台边的油污,擦干净了,自然就看不见了。
夜色渐深,技术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林建军的身影在窗前专注而坚定。他知道,在这个凭实力说话的时代,只有不断精进技术,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才能让所有质疑和嫉妒,都变成无声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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