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谈话结束后,李清照就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做为一个闺中少女,她也算是京城中独一份了,想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李格非对她的宠爱也快冲上天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清照的亲戚遍布京城,谁要是想打她的主意,六思而行都不为过。
前宰相王珪,是李清照的亲姥爷,王珪的大女儿就是李清照的亲妈。
就要复相的蔡京,那是李清照的表姐夫。
未来的南宋宰相秦桧,那也是李清照的表姐夫。
在惠州当知州的苏轼是李清照的师公。
有了王珪、蔡京、苏轼这三个大头顶在那里,只要是个官,基本都能和李清照扯上关系,这样的关系网,她在京城横着走都没有问题啊。
横着走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李清照不敢。
她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洒脱举止。
力量暴增之后,衣服不抗造,这就成了一个难堪的问题了。
她生怕一个用力不当,衣服就刺啦一声给她来个暴光,这真是要了命了,走个路连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她心中即有成为异常人类的窃喜,又有害怕衣服坏掉的担心,心情七上八下的。
在她的身后,小丫环酒盅一言不发的跟着,不敢造近,也不敢说话。
小姐爱怼人,现在情绪不稳,怼人更凶。
所以,她看出来了李清照的不对劲儿,也不敢问。
李清照家住御街西侧的胡同里,金小山住在御街东侧的大相国寺桥头,也就两三个路口的距离,磨蹭了一会,她也就来到了三味书屋的门口。
“三味书屋,多好的名字啊,开麻将馆,真是暴殄天物,莽夫啊!”
麻将馆还没有开门,李清照让酒盅去叫门,她站在牌匾下品味着这三味的意思,越品越有味道,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环绕心头,三味书屋,多好听啊,这麻将馆三个字有点碍眼啊!
“谁啊?”
是豆娘的声音。
“我是酒盅,我家小姐来了,豆娘你开下门。”
酒盅声音夹杂着的都是羡慕。
这个点都巳时了,也就是早上九点了,看看金老爷家的丫环,还没有睡醒呢,再想想自己,六点多就得起来伺候小姐啊。
人比人,气死人啊!
“进来吧,你们怎么这么早?”
豆娘打开了店门放她们进来,随手又把店门给关上了。
三味书屋麻将馆,只在下午营业,心情不好随时关门。
“找你家公子有事儿,你家公子呢?”
李清照缓缓的在一张麻将桌上坐下,轻轻拿起一张麻将牌,小心的摩挲着。
似乎用这个锻炼力量控制是个不错的主意呀。
“公子?我们家哪来的公子?”
豆娘有点懵,自已家只有老爷,连个夫人都没有,哪儿来的公子?
“我家小姐说的是你家老爷。”
酒盅看豆娘没睡醒的样子,就给她解释道。
金小山是坚持自己是老爷的,李清照那能接受二十来岁的老爷,就叫他公子,这已经杠了有一段时间了。
只不过李清照喊莽夫的时候更多,导致豆娘都不知道自家老爷也能被叫成公子呢。
“哦,老爷还在睡觉呢,大概、大概得午时才会醒。”
豆娘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才给了李清照一个准确的答复。
“午时?!”
李清照手中的木质八万噗一下碎成了木头渣子。
“他是属猪的吗?午时可是最适合下刀的时辰。”
随手拍拍手中的渣子,她又拿起了一张幺鸡在手中摸着。
豆娘看着被捏碎的牌,心痛了一下,却没敢阻止李清照的行为,老爷不差钱儿,坏就再买,至于李清照,这个丫头心中还是认定了这可能是未来的夫人,她才不敢管呢。
至于捏碎麻将牌这种事儿,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现象,岁数太小,在金小山身边见到了太多不正常的事情,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正常的了。
“去,把你家老爷叫起来。”
看到豆娘这个笨丫头即不去叫金小山,也不给自己倒杯水,李清照只好指挥着她去喊人。
小门小户就是这样,就算有钱买个丫环,也根本不会调教,都木呆呆的,一点眼力也没有。
“茶水来了。”
豆娘跑到后院去喊金小山起床了,李师师端着茶水走了上来。
她也是刚起床,听到声音后就快速的起床去烧水了,豆娘是个村姑,啥也不懂,她可是学过的,不能失了礼数。
“你们每天都睡到这个时辰吗?”
李清照柳眉一挑,她对豆娘没有那么熟,那是个腼腆的小姑娘,话不多,反倒是李师师,两个人很对眼,熟悉的很。
“是啊,老爷说我们这个岁数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最是嗜睡,多睡长的快。”
李师师放下茶杯后,就坐在了李清照的对面,平时都是她、李清照、金小山、酒盅一起打麻将的。
“全是懒人的借口。”
李清照不屑一笑,戳穿了金小山的鬼话。
却没看到她的身后,小酒盅又双露出了羡慕的眼光。
“昨天我家老爷钓回了一条大鱼呢,清照姐姐要不要看看?”
李师师也不和李清照争辩,倒是把抓回鱼的事情说了出来。
“幼稚,买的吧,他出门都没带鱼饵的,他睡糊涂了吧。”
这年头的钓鱼技术是非常成熟的,连鱼竿子上都安装摇轮了,可想而知这钓鱼有多完善了。
金小山从来没有想过要钓鱼,也就从来没有带过鱼饵,这一点也早就被李清照留意到了。
“......”
李师师双手捂脸,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清照姐姐死克金老爷啊,鱼都不看,就找到了你不是钓上来的理由了,这找谁说理去?
“你们那个泡姜,给装一些,一会我带走。”
看到没,这就是狐朋友狗友,根本不会客气,想要就张嘴就要,这种情况也就在金小山这里才会这样。
因为别人都是要脸的,和李清照一个小美女打牌也好,喝酒也好,都是温文牙尔的模样,就算想骂人,也是文质彬彬的,根本不存在后世那种骂骂咧咧的融洽关系。
金小山不惯着她,该怼就怼,说话更不会客气,时间久了,李清照在他这里也跟打劫似的,从来不会客气。
“没有了,上次的就是最后的存货了。”
李师师眨巴眨巴眼睛,无奈的实话实说,隔几天你就往回拎一些,咸菜都是秋天腌的,这都开春了,那里还会有。
“没了?那你再做一些啊,我要给送给我师公的。”
李清照只负责吃,她是不会做饭的,对腌菜也是一窍不通,想着只是一些咸菜,应该不难。
“清照姐姐,我不会做呢,豆娘也不会,只有老爷会。”
“那个莽夫还会做菜?”
李清照惊讶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了。
那货不读书,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会做菜似乎才是正常的,倒是两个小丫环不会腌菜,才是不正常的。
“你们俩个连腌菜都不会?”
“老爷说我们是丫环的身子,小姐的命,没教我们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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