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心萍就醒了。
她正轻手轻脚地收拾最后一点行李,院门外就传来了动静。
先是张嫂子提着个袋子来了,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说,
“心萍啊,放心去领奖吧,安儿宁儿交给我,保准给你带得白白胖胖的!”
戚何早就把俩孩子交代给了张嫂子,还给她开工资,虽然她连连摆手死活不要,觉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可是林心萍两口子心里明白,不能亏待了人家。
这份情,他们记在心里了。
话音刚落,马媛媛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早点,
“心萍!我给你带了大肉包子!路上吃!孩子你别操心,我跟文鑫说好了,轮班来帮着照看!”
正说着,文鑫也到了,手里还拿着个小布老虎,说是给宁儿玩的新玩具。
看着这一大早赶来帮忙的姐妹们,林心萍心里暖烘烘的,正要道谢,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唤,
“心萍!戚何!我们回来了!”
竟是何樱和戚东平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脸上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
“妈!爸!你们怎么……”
林心萍又惊又喜,话都说不利索了。
何樱一把拉住儿媳的手,眼圈红红的,
“前几天接到小何电话,说你得了大奖要去南岛领奖!这么大的喜事,我们哪能不在场?京市那边的事儿先放一放,你爷爷留下的产业跑不了,可我儿媳妇领奖这天大的事,我们必须回来!”
戚东平也笑着点头,一把抱起被吵醒的安儿,
“就是!这么光荣的事,我们得亲眼看着!”
原来,戚何偷偷给父母打了电话。
老两口一听这消息,当即决定连夜坐车赶回来。
何樱说,
“孩子交给我们,你们小两口安心去!这可是咱们全家的大喜事!”
这下可好,家里顿时热闹得像过年。
张嫂子、马媛媛、文鑫,再加上赶回来的公婆,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大家七手八脚地帮着准备早饭,收拾东西,照看孩子。
安儿和宁儿被这阵仗弄得有点懵,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何樱抱着宁儿跟安儿亲了又亲,
“奶奶的乖孙,想死奶奶了!今天爸爸妈妈要去干大事,咱们在家乖乖的啊!”
马媛媛在一旁打趣,
“得,这下用不上我们这些替补队员啦!”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离别的愁绪被冲淡了不少。
林心萍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心里踏实极了。
出发的时间到了。
戚何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紧紧握着林心萍的手。
两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院门。
何樱抱着宁儿,戚东平抱着安儿,老两口不停地嘱咐,
“路上小心,到了就来电报!”
马媛媛嚷嚷着,“心萍!一定要漂漂亮亮地上台领奖!”
文鑫悄悄塞给林心萍一个小香包,
“南岛蚊虫多,这个带着。”
在亲朋友好友的祝福声中,吉普车缓缓启动。
林心萍透过车窗,看着公婆怀里的两个孩子,看着朝他挥手告别的姐妹们,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但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
到了火车站,张政委派的干事早已等在那里,很快帮他们办好了手续。
软卧车厢干净舒适,两人放好行李,火车就一声开动了。
看着熟悉的城市在窗外渐渐远去,林心萍长长舒了口气,靠在戚何肩上,
“真像做梦一样。”
戚何笑着搂住她,
“这梦才刚开始呢!”
火车往前开,心里那点离家的愁慢慢淡了,开始有点盼着去南岛了。
戚何从包里拿出那本登了获奖消息的杂志,翻到《云端》那页,指给林心萍看,
“你看,印得真清楚。”
林心萍接过来,摸着书上自己的名字,心里有点飘忽忽的。
她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从没想过能变成铅字,更别说得奖了。
“累了就歇会儿。”
戚何把窗帘拉上一点,让阳光不那么刺眼。
林心萍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
“我再看看领奖时要说的几句话,怕到时候紧张忘了。”
正说着,包厢门开了,列车员领着一位五十来岁,戴眼镜的先生进来,指着对面的铺位说,
“同志,您位置在这儿。”
那位先生放好行李,笑着朝戚何和林心萍点点头。
他看见小桌板上摊开的杂志,扶了扶眼镜,有点惊讶地问,“二位也是去南岛参加文学奖颁奖的?”
戚何连忙站起来,
“是啊,您也是?”
“巧了!”
那位先生笑起来,从包里拿出一本同样的杂志,
“我叫陈明远,写的《大河故事》也得了个奖。这位是……”
林心萍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陈老师好,我叫林心萍,笔名远方。”
陈明远眼睛一亮,
“哎呀!你就是《云端》的作者?写得好啊!我看了三遍,里面对母女感情的描写,真动人!”
林心萍脸都红了,
“陈老师您过奖了,我就是瞎写的。”
“这可不是瞎写。”
陈明远在对面坐下,说得特别诚恳,
“我教书教了三十年,最知道什么是真感情。你的文章有生活,有温度,难得!”
戚何看有人这么夸自己媳妇,心里美滋滋的,插话道,
“陈老师,您是她前辈,多指点指点。”
三人越聊越投机。
陈明远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话特别有意思。
他讲自己为了写《大河故事》,在黄河边上住了小半年,天天跟渔民聊天。
又夸林心萍的文章接地气,说现在好多年轻作者写的东西飘在天上,不如她的实在。
“远方同志,”
陈明远感慨道,
“写作最怕的就是脱离生活。你的文章好就好在,字里行间都是日子的味道。”
林心萍也放松下来,说起了自己怎么在带孩子的空隙里写作,怎么把生活中的小事变成文章。
陈明远听得直点头,
“这就对了!好文章都是从生活里长出来的。”
说着他看向戚何,
“戚同志,你爱人了不起啊。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还能写出这样的作品,你要多支持。”
戚何赶紧说,
“那当然!我媳妇最棒!”
中午列车员送饭来,三个人边吃边聊。
陈明远听说林心萍在图书馆工作,笑着说,
“近水楼台先得月,看书方便。不过光看书不行,还得会生活。你这点就做得很好。”
吃完饭,陈明远从包里拿出几本旧杂志,
“林同志,这儿有我以前发的几篇小文章,你闲着看看,多提意见。”
林心萍双手接过来,心里热乎乎的。
这么大个作家,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这么虚心。
下午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暖的。
三个人聊写作,聊生活,时间过得特别快。
林心萍觉得自己像是上了一堂免费的写作课,学到了好多东西。
天快黑的时候,陈明远回铺位整理自己的发言稿。
包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火车的声音。
林心萍靠着车窗,心里特别踏实。
“这位陈老师人真好。”
她对戚何说。
戚何笑着点头,
“是啊,真正的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这下不紧张了吧?”
林心萍摇摇头,
“好像真不那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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